“現在？”
“是的，現在就可以開始。”墨梓十指交叉，放在桌上。
“那麼……”聽到這，葉臣鑫稍微有些迫不及待。
“不用急。”墨梓打斷了葉臣鑫：“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然後，他把泡好了的茶給葉臣鑫和林心各倒了一杯：“現在，先喝杯茶再說。”
林心接過茶，沒有什麼猶豫的就喝了一口。
她對這茶是百分百的放心，首先，他們和墨梓現在是收徒關係，墨梓根本沒理由害他們，其次，墨梓如果真的想害他們，根本不需要搞什麼花裡胡哨的手段。
相對的，之前一直很相信墨梓的葉臣鑫這次反而看着茶水猶豫了。
“這個……不是普通的茶吧？”葉臣鑫看着墨梓問道。
“不是。”墨梓回答的很直接。
因爲之前和墨梓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所以葉臣鑫對他的回答沒有太大的意外，葉臣鑫端起茶杯，繼續問道：“它有什麼作用？”
“幫助你們開啓修真的第一步。”墨梓說着，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我只能這麼說。”
在墨梓回答後，葉臣鑫立刻就把手上的茶一飲而盡。
其實答案是什麼他都無所謂，他問那兩個問題的主要原因，只是幫自己打氣罷了。
見葉臣鑫和林心都把茶喝了下去，墨梓微笑着，自己也泯了一口，然後放下茶杯，對葉臣鑫他們說道：“你們爲什麼想要修真，理由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怎麼說呢，其實理由什麼的根本無所謂。”
墨梓豎起一根手指：“問你們一個問題，在你們眼裡，修真……是什麼？”
“額……”聽到這個問題，葉臣鑫和林心都愣住了。
林心因爲沒怎麼關注過這方面，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葉臣鑫恰好相反，他看過太多太多有關修真的作品了，每個作品都有自己的解釋，導致他對“修真”這一詞的瞭解太過混雜，反而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
同時，他也害怕自己給出的答案是錯的。
看着苦思的二人，墨梓呵呵一笑，閉上眼睛，端起茶又喝了一口。
“能不能……給點提示啊？”林心對墨梓問道，這個問題甚至是太難爲她了。
墨梓端着茶杯，微笑着搖了搖頭。
“嗚……”林心挫敗的低下頭。
葉臣鑫也低着頭，不過他是在瘋狂的思考。
“什麼是修真？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是想考驗我們修真的意圖？不對，這個昨天已經問過了。”
“那是想問我們對修真的瞭解？可是還什麼都沒教呢。”
“又或許是在問我們對修真這一行爲的看法？”
葉臣鑫眼中的聚焦逐漸散開。
“還有什麼？他剛剛說了什麼？”
“在你們眼裡，修真……是什麼？”或許是聽到了葉臣鑫的問題，剛剛墨梓說的話，又一次在葉臣鑫的腦海裡明明確確的重複了一遍。
“嗯？！”葉臣鑫眼中的光線瞬間聚焦。
“對，他問的不只是修真，還有其他的。”
葉臣鑫擡起頭，看着愜意無比的墨梓。
“我，那個……”葉臣鑫現在就像突然靈光一閃的差生一樣，明明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注視着墨梓，想要以此給自己鼓氣，結果卻發現，越是這樣，越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既然這樣……”葉臣鑫深吸一口氣，然後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把心中的答案大聲地喊了出來：“我不知道！”
“很好。”在葉臣鑫喊出我不知道的同時，墨梓睜開了眼睛，他把已經空了的茶杯放了回去：“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說出來，沒什麼好害羞的。”
“額……”林心看着他們兩個，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麼：“這個，就算是正確答案了？”
“算，也不算。”墨梓呵呵一笑：“如果是那些老傢伙一定會這樣糊弄關子。”
“事實上，只不過是因爲這個問題根本沒有什麼標準答案罷了。”墨梓攤手：“根據每個人的性格、經歷、思考方式的不同，最後得出的結果也會完全不同。”
“那老師你問我們這個問題是想幹嘛？”林心不解，一開始就來個無解的題目，什麼意思嘛？！
“我剛剛說了，這個和每個人的經歷有關，自然，就算是是同一個人，在經歷了不一樣的事後，也會得出不一樣的答案。”說着，墨梓又給葉臣鑫和林心倒了一杯茶。
茶壺中，有兩片粘在一起的細小茶葉順着壺嘴流了出來，在水流的衝擊下，它們分開了，一片，靜置在茶杯中央，另一片，則順着水流的漩渦，在茶杯的邊緣旋轉。
墨梓眼神微動，手上倒茶的動作沒有停下，只不過，原本隨波逐流的那片茶葉，就像是違反了物理法則一樣，以逆着水流的方向，也漂流到了茶杯的中間。
墨梓滿意的放下了茶壺。
“你們現在一無所知，所以答案當然是不知道。可當你們正式開始了修真，答案會是什麼？當你們第一次渡劫後，答案又會是什麼？當你們習慣了修真，修真對你們來說就像是生活一樣的時候，答案又會是什麼？當你們踏入了巔峰，回頭來看曾經的一切的時候，答案，又是否和之前一樣？”墨梓在問這一連串問題的時候，是閉着眼的，好像是在回憶以前他自己的答案。
“好深奧。”林心靠在沙發上，擡頭看着天花板，她特別不適合類似的問題，要知道，從小學的《道德與政治》到高中的《哲學與人生》，她一直都只是勉強及格，還有好幾次是靠蒙的。
“或許有點。不過其實我的意思是其實很簡單，就是希望你們每當前進後，就回頭看看以前的腳印，想想這些腳印是爲了什麼？對自己來說又意味着什麼？然後，又要爲了什麼繼續前進？”
“哦——”林心恍然大悟：“就是說要找個目標是吧？”
“你也可以這樣理解。”墨梓笑道。
其實，一般的修真者在七品之後纔會思考這個問題，因爲這就是八進九的一道難關——修真路。
當然，最近墨梓還有些新發現，比如每個人修真路最後得出的答案，和以後各自的“道”有密切的關係，至少他和墨門門主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