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了。”衆人跟隨調整來到花店,太子擡頭看見了偌大的招牌,一股奇異清香從裡面傳出。
“【帝都花卉工坊】,嗯,【幻覺】的效果看起來不是那麼嚴重。”
李明心看見自己的眼前有些魔幻色彩,如果一直盯着某處看,就能感覺到那地方似乎在微微扭動變形。想來這就是【幻覺】帶來的副作用。
衆人敲了敲門,一位年紀約莫有二十出頭的溫和女子彬彬有禮的問道:“幾位是來買花的?請進請進。”
太子一馬當先,走進店中。衆人陸陸續續的也跟着走了進去。花店中花卉數量繁多,大多數都是被修剪整齊的樣貨,也包含了一些裝飾店內的花卉。乍一看上去,店內各種花居然沒幾樣是重複的,看來這家花卉工坊的確有些門路。
“客人您買花是做什麼呢?送給親人還是送給您的妻子?”
“送給一個朋友,他久病初愈,我們想買一大束花送給他。要香一點的,他那個人特別喜歡香氣。”
太子不假思索的編出了假話。
“那這邊請吧,我們的門店樣式在後面還有很多,客人您可以慢慢挑選。”
“你來推薦一下如何?”
“那好,您看這種如何?”
女店員從面前的花籃中取出一朵說道:“您聞聞看?這種款式是我們前幾天剛剛設計好的,主要是針對送給親人朋友的禮物。不僅外型美觀,便於擺放收藏,其中更是使用了三種花卉分門別類進行設計擺放。由於是新款,最近還有九折優惠。”
太子嗅了嗅,又隨手插了回去。在店中左看看右瞧瞧。
在他路過一種黃色的花朵時,申城保鏢看似不經意的碰觸了一下他的手臂。
太子立刻心領神會道:“這種花...很香啊。”
女店員立刻接過來話道:“客人您很有眼光呢。實不相瞞,這種花我們手中也沒有太多數量,您看到的就是目前店裡僅有的存貨了。當然,它的價格也可能比較...昂貴。”
“哦?這不是你們自己種植的麼?怎麼會沒有存貨呢?”
女店員露出抱歉的表情道:“這種花卉比較名貴,我們都是從一些花卉商人手中進貨才能拿到一些。目前全城的【黃蕊涵】也沒有多少的。”
“這些我全要了,保鏢,付錢。”太子一副很拽的樣子,佯裝某個富家公子哥。
“如果我想要這種花,你知道去哪裡能買到麼?”
在店員打包花卉的時候,太子突然間問道。
“啊?這種花...大概是博達爾多那裡能買到吧。不過他很黑心的,你去他那邊買,價格還要貴上一半左右。”女店員撅起了嘴,似乎對博達爾多意見很大。
太子笑了笑,沒再繼續追問。
衆人隨他出了店門,紛紛追問有什麼發現。
太子塞了一顆泡泡糖在嘴裡,邊嚼邊道:“這花確實是是博達爾多的同種花,但是卻不是由博達爾多出售給他們的。剛剛店員打包花卉的時候,我偷偷瞄到了他們的賬本。那個女人也購買了相應的花卉。樂觀達人,你有沒有在搜索安德里的房間時感染這種debuff?”
樂觀小哥一愣,他是利用系統的判定進行搜索的,長達三個小時的面板信息他還真的沒有仔細查看。這下被提醒了,他回頭翻去,果然在其中看見了持續約一個小時的【幻覺】效果。
“這就是了,安德里的妻子無論有心無心,長期在家中擺放了這種花卉。而從她的精神狀態來看,她本人是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的。我們的線索來了,各位。”
衆人精神一振,安德里的妻子明顯有問題!
得到了這麼重要的線索,衆人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安德里醫生的家中。敲了敲門,卻半天沒有迴應。衆人商議了一下,乾脆讓調整做一把門鑰匙出來,直接強行闖進去。
而此刻,已經是深夜了。
“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團伙入室行竊?”太子在一旁嚼着泡泡糖,甚至不忘活躍氣氛。
“那你肯定是領頭的,抓進去判上一兩個月都不是問題。”李明心白了他一眼,回懟到。
申城保鏢怪異的看着兩個人,不知二人爲何關係突飛猛進,儼然一副熟識的樣子。
“好了。”調整手中發出微微光芒,一把鑰匙逐漸成型。
“好,你就是我飛龍探雲手的第十二代傳人了。”太子吹了個泡泡,發出了“啪”的響聲。
房間仍然如同白日,進門便是客廳。只不過從他們全部進入房屋的時候,卻集體進入了CG模式。所有人的視角統一規劃,他們能感覺到自己彷彿在同一排的座位上觀看電影,甚至還能交頭接耳。
【深夜,五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踏入了安德里醫生的家中。只不過他們不知道,如今的安德里夫人,並沒有那麼好惹。】
“這什麼恐怖開頭,難道安德里夫人是個吸血鬼之類的?”太子不合時宜的插了一句,剛剛有些恐怖的氛圍被破壞殆盡。
“認真看電影。”申城保鏢制止了他耍活寶的行爲。
【就在他們四處探查的時候,安德里夫人已經在房樑上觀察了他們許久。五個年輕力壯的青年人,他們的血液,正是安德里夫人渴望已久的食物。】
【從那香氣撲鼻的花蕊之中,安德里夫人獲得了神奇的力量,她能夠在漆黑之中視物如同白日,能夠飛檐走壁,甚至能做到短短的滑翔。她長出了兩對柔軟的翅膀,花紋鮮豔而美麗。但是,這也讓她悄然發生了變化。她不再喜歡那熱騰騰的咖啡和從前最愛的芝士麪包。她也不再喜愛自己的寵物。她更不喜愛她的...丈夫。】
【她對鮮血的渴望在夜晚尤爲茂盛,但是,她的理智卻讓她在白日顫抖戰慄。她不明白自己發生了什麼,只好瞞着丈夫從他的藥櫃中偷偷使用一些鎮靜劑,希望能夠抑制自己。】
【很明顯,她失敗了。她親手撕碎了自己的寵物,茹毛飲血。】
【而就在今日,這五個年輕人,就是她的獵物】
鏡頭急速下墜,李明心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被從高空中扔進身體一樣,恍惚的感覺還沒有結束,周圍的時空如同減速般緩慢下來。
一雙利爪似乎即將從他的頭頂劃下!
李明心掏出砍刀,反手迎擊上去。一點火光竟然在交擊處迸然綻放,剎那間照亮了來者的臉龐。
安德里夫人的臉邪惡而猙獰,口中滴落口水,牙齒尖銳。
最可怕的是她的臉龐四周有許多鮮紅色的紋路,頭髮也幾近鮮紅,似乎有鮮血正在裡面緩緩流淌。她的後背生長出兩對翅膀,雙手則是鋒利無比的鐵爪模樣。
“開工啦保鏢。”太子滿臉的不在乎,手中卻光芒乍現,一把小型衝鋒槍出現在他的手上。
太子毫不猶豫的對着安德里夫人就是火力全開,兇猛的子彈傾瀉安德里夫人變異的身體上,卻被她用雙翅護住身體,子彈盡皆彈射開。
“別用熱武器!流彈會傷到自己人!”樂觀小哥的武器居然是一把流星錘,他高聲叫道,同時將調整護在身體後方。
這不是對調整的保護,而是對調整的掩護。
太子哼了一下,收起了衝鋒槍,居然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別這麼看我,我的武器不被允許使用了,我沒沒啥辦法。各位同伴加油,這盤我看好你們。”太子坐在大門口,衝李明心打了個飛眼。
申城保鏢果然人如其名,武器就是一把盾牌。不過他這枚盾牌不只是盾牌,同之間的幾位坦系玩家不同,申城保鏢走的是戰士路線。
安德里夫人張開雙翅,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申城保鏢。就在她揮舞鐵爪的同時,保鏢的盾牌也迎擊了上去。
打斷攻擊!
申城第三保鏢,走的就是防禦反擊的戰士路線。他的武器是職業特殊武器,平時爲盾,可以減免一定傷害,但是隻要能夠中途打斷對手的攻擊,就可以立刻變爲雙手雙斧,同時發動一次極強幅度的反擊!
申城第三保鏢的盾牌驟然從中間分開,兩把斧柄從盾牌下方伸出。保鏢利用他創造的攻擊僵直,對着安德里夫人碩大的胸脯揮動了雙斧!
獨有的打斷機制,能夠讓他對對手的攻擊進行強制打斷,打斷的時機越恰當,對方受到的攻擊僵直就越長,保鏢的反擊就越凌厲。此刻,保鏢的反擊足足達到了三次攻擊,高額的輸出頓時將安德里夫人砍得鮮血淋漓,胸口血肉模糊。
她悲痛的嚎叫了聲,身體向後退去。
月光下,調整的身影在安德里夫人的背後默默顯現,一把小巧玲瓏的匕首從雙翅中間不受阻力的全柄沒入!
一擊即退,安德里夫人甚至沒有感受到自己遭到攻擊,身體就已經蜷縮成一團。
李明心手持砍刀,同樂觀達人一左一右同時進攻,試圖將安德里夫人連擊至死。
不得不說,高端玩家,即便是路人局也能發揮很好的配合,從保鏢的打斷攻擊造成僵直後,四個人的攻擊連續不斷,如果不是害怕掏出弓箭會有些難以收場,以李明心的控場能力,安德里夫人這個小BOSS很有可能就此飲恨當場。
她蜷縮起身體,翅膀卻陡然一扇,強烈的風浪席捲了整個房間。
包括調整在內,三個人齊齊被強力的風浪扇飛,砸到了牆面上。樂觀小哥差點被從窗戶中直接送出去,所幸他雙手下意識的把住了窗框,這才穩住了身形。
只有保鏢和躲在他身後的太子兩人利用盾牌躲過了這一擊,太子神池還幸災樂禍起來說了一句什麼,氣的樂觀小哥想把錘子砸他頭上。
“你看了半天,看出什麼沒有啊!”
李明心起身高喊了一聲。
“翅膀!”太子似乎並不是毫無作爲。只有躲在一旁的他才能清晰的看見這變異的女人身上有什麼弱點之處。
雖然安德里夫人一直在用翅膀進行防護,但是太子卻敏銳的觀察到,這翅膀上鮮豔的紋路上有幾處如同眼睛般閉合的地方。用翅膀防禦,身體就是弱點,用鐵爪進攻,翅膀上睜開的數隻眼睛就是弱點。
幾個人聽了這句話,紛紛向夫人身上的翅膀看去。此刻,正值她反擊的時候。
說來也怪,不知是她命不好,還是李明心靠的太近,安德里夫人竟然又一次選擇攻擊了他。
爲了能讓兩名同伴更好的觀察弱點,李明心乾脆放棄了反擊。利用【危險直覺】,他調整身位,居然用了一招小孩子打架用的下鞭腿狠狠地踢向安德里夫人的雙腳。這一招勝在一個出其不意,安德里夫人頓時重心全無,同時用力過猛,一頭扎向地板摔倒在地。
碩大的雙翅剛巧落在了樂觀達人的腳邊,翅膀上一隻亂轉的眼珠看向了樂觀達人。
“你看什麼看!”樂觀達人抄起流星錘,對着夫人翅膀上的眼睛狠狠的砸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安德里夫人發出劇烈而痛苦的嚎叫,鮮血從那隻被砸碎的眼珠中噴射而出。她的翅膀從地上猛的一扇,巨大的風浪又一次襲來。
樂觀小哥身形一鬆,居然被原地吹得飛了起來。一雙利爪從他身下猛然襲來,半空中將他貫穿!
噗!
樂觀小哥口中流出一大口鮮血,利爪貫穿了他的腹部,同時也對他造成了高額的暴擊傷害。幾個debuff同時刷新在面板上,他的血量也瘋狂下降。
安德里夫人的身形緩緩增大,無數的鮮血從樂觀小哥身上流出,匯聚到她翅膀上損傷的眼睛處。那隻原本破碎的眼睛迅速恢復再生,同時又有一處新的眼球在慢慢生成。
“小心,它吸血的!”太子猛然從椅子上坐起,情況急轉直下,他覺得有必要加入戰場了。
兩道無形的身影同時在夫人的背後出現。數柄無形小刀悉數沒入了夫人左半邊翅膀的眼睛上,一把犀利長刀深深沒入了右半邊翅膀,帶出了一條長長的劃痕。
滿天的血液如同噴泉一般,染紅了這個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