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鎮府衙。
宿向陽端坐官案之上,身旁兩側站着宿風和苗經業。
一副目中無人的表情,注視着堂下的玄十三,虎子,一行人。
雙方劍拔弩張,玄十三沒有理會得意洋洋的宿向陽,而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虎子和林靖川站在他的身後。
門口已經擠滿了圍觀的百姓,他們一早就收到了宿向陽要審訊玄十三的消息。
這個逍遙鎮的百姓全部都陷入了瘋狂,他們的逍遙王怎麼可能會叛國?這一定是誣陷,是有人要陷害他們的逍遙王。
“王爺無罪,放了王爺!”
“王爺不可能叛國,你們這是誣陷,我要進京告你們!”
“快放了王爺!”
圍觀的百姓已經鬧成一團,有人誣陷他們的王爺,這讓他們怎麼忍得了?
“啪!”
“肅靜,肅靜,公堂之上,嚴禁喧譁,否則各領二十大板!”
宿向陽猛地一拍驚堂木,大喝一聲。
他沒想到玄十三在逍遙鎮的威望能這麼高,即便是有叛國的嫌疑,百姓還依舊如此擁戴他,這樣的人,早晚是個禍害,必須儘早剷除。
“你敢!”不知何時,一把匕首從虎子手中飛了出去,略過宿向陽的耳朵,直接插到了他身後的木板之上。
虎子在逍遙鎮生活了四年多了,他跟玄十三一樣,都深愛着逍遙鎮的百姓。
宿向陽膽敢威脅逍遙鎮的百姓,虎子自然不會放過對方。
“你,你,你幹什麼?反了,反了!”宿向陽驚慌失措對策看着身後的匕首,這匕首再偏差一點點,就插進自己腦袋裡了。
“大膽!”
“虎子,你讓百姓們都回家去,不要在這裡圍觀了。”玄十三回過頭看了一眼虎子,淡淡開口,這虎子怎麼竟給自己惹事,不過剛纔確實很爽。
等到虎子將百姓都疏散之後,玄十三才盯着宿向陽淡淡開口:“宿相國,既然你說本王叛國,人證物證何在?”
“來人,給我們逍遙王把物證呈上來!”宿向陽盯着玄十三,語氣中沒有絲毫感情的說道。
接着吏部的人,就帶着一個賬本從門外走了進來,徑直來到玄十三面前,將賬本遞給了玄十三。
“逍遙王,這個賬本就是你們逍遙鎮和志南國四方商會的交易記錄,一共交易逍遙鎮所產杏花酒二百罐,總金額三千兩白銀,逍遙王看下吧!”
宿向陽看着玄十三手中的賬本,得意的說道,鐵證如山面前,他到要看看對方如何狡辯。
“這筆交易確實是我們逍遙鎮和四方商會做的,這一點尚宜姑娘可以作證。”玄十三轉過頭看着一旁的尚宜,微笑着開口。
聽到玄十三的話,尚宜先是一陣驚愕,自從到了逍遙鎮,就一直在刻意的隱藏自己真實身份。
整個逍遙鎮也就只有周天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對方是不可能出賣自己身份的。
她此刻正驚恐的盯着玄十三,眼前這個人太可怕了,他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
她更想不通的是,玄十三爲何會當着宿向陽的面,揭穿自己的身份,眼下兩國局勢這般緊張,玄十三目的何在?
不過疑惑歸疑惑,在玄十三的注視下,尚宜還是站了出來:“宿大人,在下四方商會負責人尚宜,願意配合大人查案。”
“玄十三,看來本官沒有冤枉你,你真的叛國了,竟然和敵國的人混在一起,這件事本官記下了,等押你回京,一定在陛下面前參你一本。”宿向陽不放過任何可以針對玄十三的機會。
“相國大人,跟敵國商賈之人來往就是叛國?眼下又不是戰時,相國大人會不會言重了?”玄十三盯着宿向陽的眼睛,不屑的回答道。
“逍遙王,衆人都看的真切,你確實和敵國的商會負責人糾纏在一起,還望你說明原因和真相。否則在下就要以細作的身份將尚宜姑娘帶回陵安城了。”宿風明顯比宿向陽要冷靜些。
跟宿向陽的囂張跋扈相比,宿風要清醒很多,雖然眼下已經是玄十三叛國一事人證物證齊全。
但是在沒有定論之前,這件事就極有可能存在轉機,所以不能把事情做絕了。
“原因?眼下雖然志南國和我們南岸國局勢不太明朗,但是國家發展離不開經濟的支持和發展,本王和四方商會負責人結交,也只是爲了穩定和保障我逍遙鎮,甚至是北境八州的經濟。”
“而且本王與尚宜姑娘已經達成了初步意見,一旦兩國戰火燒起來,四方商會將免費向我北境八州各提供五千石糧草,作爲四方商會與我南岸國通商的誠意,你說是不是尚宜姑娘?”
玄十三沒有理會宿風,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尚宜,他看向尚宜的眼神中充滿了陰謀的味道。
尚宜聽到玄十三的話,瞬間蒙了,自己什麼時候答應了?他什麼時候和自己商量了?
尚宜感到肉疼,北境八州,一州五千石糧草,就是四萬石,雖然四方商會不差這點糧食,但是這要是被志南國其他人知道了,這叛國的罪名就落到她的頭上了。
尚宜終於明白過來了,玄十三爲什麼要將她牽涉到這件事情裡面,玄十三爲什麼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拆穿。
原來他一直都在等這一刻,他的目的可能一開始就是敲詐她四萬石糧食。
尚宜想着想着連忙搖頭,不對啊,就算玄十三早有預謀,那他是怎麼算到宿風會拿她的身份說事?除非他倆早就串通好了,早就做好了局。
但是眼下,任她再不情願,也只能答應了,真的被帶回陵安城的話,恐怕這輩子就要永遠待在天牢裡了。
“回宿公子,沒錯,在下這次來逍遙鎮,正是與逍遙王商量戰時,四方商會向南岸國北境八州捐贈糧草之事。”尚宜當機立斷,眼下不是考慮真相的時候,眼下看來,只能先答應下來,日後再想辦法了。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便不再追究二位來往之事,不過這杏花酒的交易還是要查,這是陛下的旨意,不得違抗。”
看着宿風的笑,尚宜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但是到底哪裡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