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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知道主上對皇后娘娘的情深意重,自然也不能帶着飛飛去見主上,小女這幾年來都是以藥物控制病情,她是爭着一口氣,想要見主上一面,所以才能存活下來。屬下以爲,久而久之,她的病會漸好,可是沒想到這些日子小女連連吐血,大夫說小女相思成災,恐是不行了。解鈴還須繫鈴人,屬下以爲,若是主上能去見一面小女,說不定小女能轉危爲安。蒼月桑說完,便匍匐在地上磕起頭來:“主上!屬下求您!屬下只有一名女兒……”

歐陽煜斂着劍眉,他將蒼月桑扶起來:“左督使,我一直當飛飛是我妹妹,現在她有事,我自是不能不管,走吧,我們即刻起程,趕往隨州!”

蒼月桑眼眸中有淚滑落,“屬下多謝主上!!”

歐陽煜眉眼深邃起來,左督使曾經在他統治武林的時候,立下不少功勞。左督使的女兒蒼月飛飛是個古靈精怪的女子,當時他終日鬱鬱寡歡,飛飛便時常找他,替他排憂解悶,雖然他從未對她笑過,但是卻是打從心底喜歡飛飛,因爲飛飛的性格和他十妹性格頗爲相似。

歐陽煜起跨在馬背上,他目光幽遠,似在沉思什麼。

清兒,我走了……此次一走,也不知何時纔會回來,你,,要保重。眯了眯眼,方纔對他人說道:“走吧。”

馬蹄聲聲,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心上,沉沉的,男子黑衣袍角在空中翻飛,意氣風發。

男子前腳剛走,女子後腳便趕到了冷宅,她跨坐在馬背上,馬兒在原地打轉着,一個翻身,便從馬背上躍了下來,清秋上前敲打着朱漆大門:“歐陽煜!歐陽煜!”

門被打開,一名老者迎了上來,他眯了眯眼問道:“你找我們家主人?”

“嗯!”清秋火急火燎的:“大爺,麻煩你趕快進去通報一聲,我有急事找他!”

老者說道:“我們主子方纔去了隨州。”

“什麼?!”清秋心中一跳,她睜大眼睛看着老者,吞了吞津唾,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說他,他走了?!”

老者點點頭:“是,我家主子剛起程。”

清秋心中升起一股涼意,他走了,不留任何眷戀的走了,蒼涼爬上了臉頰,清秋面色慘白,她心中絞痛的厲害。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是麼?昨夜他們還在纏綿,今日卻是各奔東西?!他竟連個招呼也不打……清秋身體一個搖晃,險些摔倒。

“姑娘,你沒事吧?”老者擔心喚道。

“沒事。”清秋失魂落魄的回身,牽過馬兒,一躍,便跨上了馬背,她想去追他,可是來得及麼?有必要麼?現在若初還在高燒,清秋閉了閉眼眸,眼睫微顫,“駕!”的一聲便趕回了家。

回到家的時候,若初依然哭得厲害,清秋將臉頰貼在若初臉頰上,“初兒,對不起,不能帶你爹爹來看你,娘好無能,娘竟然留不住他。”

一股心酸在心底蔓延開來,清秋只覺得渾身無力,淚如雨下,顆顆滾落。

“孃親,你怎麼哭了。”晚嫣從門外跑進來,問道。

笑天快跑過去,“孃親,誰欺負你了!我去找他算賬!”

看着二個小人兒,清秋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孃親沒事,只是擔心你們妹妹。”

“孃親,妹妹一定會沒事的!”晚嫣望着清秋,伸出小手替她擦着眼淚,清秋心中酸澀得厲害。

笑天也說道:“孃親,晚兒說得對,妹妹不會有事的,你莫要哭了。”

清秋點點頭:“好,不哭了,不哭了!”

現在的她何其的脆弱,竟要二個孩子安慰她。

三日後,隨州。

歐陽煜等人抵達隨州蒼月府。

歐陽煜隨着蒼月桑前往蒼月飛飛的閨房,裡面傳來陣陣的咳嗽聲,聽得人心揪痛。蒼月桑推門進去,說道:“飛飛,你看爹爹帶誰來看你了?”

牀榻上,只見一名女子骨瘦如柴,面色毫無血色,蒼白得厲害,眼圈深深的凹陷進去,憔悴不已。

蒼月飛飛吃力地睜開眼來,明亮的陽光遮住了男子的俊彥,只覺刺目,飛飛虛弱道:“爹爹,他,他是誰。”

歐陽煜沉聲道:“飛飛,是我。”

醇厚的嗓音,煞是好聽。

飛飛渾身一震,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是歐陽大哥哥麼?”

一直以來,飛飛都稱他爲歐陽大哥哥,歐陽煜聽罷,微微點頭:“是。”

飛飛眼中流下了淚,她哭泣道:“爹爹,你怎麼不提前和我說,我還沒有打扮,爹爹,你快將我的鏡子拿來!”

蒼月桑別過臉,滿面憂色。

飛飛自小便沒有孃親,他這個做爹的卻是沒有照顧好她……

歐陽煜上前,他坐在飛飛牀榻前:“飛飛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

“真的麼?”蒼月飛飛勾脣,眸露愛慕之色。

歐陽煜點點頭:“嗯。”

“歐陽大哥哥,你走了好多年好多年了,飛飛好掛念歐陽大哥哥。”

歐陽煜心中一嘆,對不起,飛飛,我一直沒有將你放在心上。

“我知道。”他勾起嘴角,淡淡一笑。

他的笑,很迷人,如沐春風,蒼月飛飛露出一朵笑容,“歐陽大哥哥,你可以抱抱我麼?”

生命垂危的她,只想最後抓點什麼,甚至忘記了羞恥之心。

蒼月桑一臉擔憂,歐陽煜說道:“左督使,你們退下吧,我和飛飛單獨談談。”

“是!”蒼月桑一抱拳頭便退了出去,門被關上。

歐陽煜理了理蒼月飛飛的凌亂的青絲:“飛飛,你要趕緊好起來。”

蒼月飛飛不言不語的看着男子,歐陽煜微微一頓,手僵直的伸出,輕輕地將女子擁在懷中,曾經的他也是爲了那個女子這樣生不如死,痛不欲生,都是相思惹得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