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淵早預料到鹿彌會有這一招,所以他在門上動了下手腳。故而,“啊啊啊,爲什麼開不了門哪!”鹿彌使勁兒拉門,門居然紋絲不動。
雲錦淵慢條斯理喝了口茶,幽幽道:“我已叫人將門從外面鎖了。唔,我似乎聽見磨牙的聲音了,是你麼?”
“是老鼠!”鹿彌篤定道。
“哦!”雲錦淵淡定將鹿彌抱起,低聲道,“放心吧!不會痛的!”
騙人,痛的又不是你,你上下嘴皮子動一動當然輕鬆,纔不要相信你。
“唔唔。”鹿彌瞳孔一縮,被雲錦淵含住嘴脣,緊接着便感覺一個火熱的舌頭探進自己口中,她舔了舔,便感覺雲錦淵身體猛地一震,寬鬆的外袍滑落臂彎,腰帶被輕輕拉掉,露出鴛鴦戲水的大紅肚兜兒,一點點地滑落在地。精緻白皙的肌膚,如瓷器一般嫩白無瑕。
月影搖曳,一對花燭幽幽燃着,重重疊疊的紗幔遮掩了那一對相擁的身影。
紗幔內風光旖旎,淺淺的呢喃如夢中之語,讓圓月羞了臉頰,讓花朵漫上紅霞。
翌日清晨。
鳥雀在指頭嘰嘰喳喳叫着,鹿彌想揉揉眼睛,卻發現自己的手臂動彈不得,伸手摸了摸,面前一堵溫熱的牆,鹿彌猛地睜開眼睛。
腦中翻來覆去翻來覆去重複昨晚的回憶,看看面前這個緊緊閉着眼睛,似乎睡得正熟的罪魁禍首,鹿彌真想撲上去掐他一頓。
奈何腰間痠痛不已,實在沒有力氣,才又重新伏到雲錦淵胸膛,重又閉上眼睛。
這樣一個美好的早晨,能睡個回籠覺真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了。
雙眼緊閉的雲錦淵微微勾起脣角。他向來淺眠,方纔自鹿彌醒來時他就知道了,能每天早上一醒過來就看到她這樣可愛的模樣,真是上天的恩賜呢!
可惜一般來說,美好的時間不是會出現煞風景的人,便是會遇到煞風景的事,今個兒是兩者都全了。
那老婆子在門外扣門,聲音啪啪響,鹿彌就是捂住腦袋,也能聽見巨大的敲門聲。
她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的雲錦淵,嘟囔說:“好吵啊!你起來看看出了什麼事了。”
雲錦淵則是如挺直的樹一般坐了起來,將鹿彌一帶,鹿彌頓時趴在雲錦淵的胸膛,亦是半坐着。
“那我們一起起來吧!”
“不,身子累死了,我要睡覺。”鹿彌終於有了正經理由可以睡懶覺了。
“那我抱你去洗澡。”雲錦淵絲毫不吃她那一套,將光溜溜的她一抱,便要走出去。
鹿彌嚇了個半死,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如被刺激了的貓咪,渾身緊張起來,“你放我下來!我還沒穿衣服呢,你這個色狼,不許看我!”
“昨天我都通通碰過了,看一下也不怎麼樣啊,你遲早都要習慣的。”雲錦淵不以爲然。
“混蛋!這種事情我永遠都不會習慣的,你再看我就抽死你!”鹿彌敏捷跳了下去,絲毫不顯疲態。
雲錦淵昨天的確說話算話,一直對她很溫柔,進入她身體的時候,也會輕輕問她痛不痛,慢慢地進去,等到她的身體漸漸適應,並且產生感覺之後,才大動起來。
只是這傢伙精力實在旺盛,就像是一頭慾求不滿的野獸,她被
做得已經渾身癱軟無力了,他還是興致勃勃,努力耕耘着,直到最後她被他欺負得昏過去,他才罷休。
雲錦淵一把將她撈進懷裡,眼神溫柔寵溺,“放心吧,還有另一條路,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
“另一條路?”鹿彌假裝沒有看到他眼中的溫柔寵溺,將重點放在這個問題上。
“嗯。”雲錦淵摟着鹿彌來到書桌前,不緊不慢地扭動上面的墨硯,那硯正轉三圈,反轉兩圈。牀後竟出現了一條道路,像是密室,卻長得望不到頭。
“我以前爲了避開那些女人、專心處理公務,所以不常出去,爲了方便,後來就請人修了一方浴池,便於我直接沐浴。”雲錦淵貼心地爲鹿彌解釋。
“真是土豪啊!”鹿彌感嘆。
待看見那浴池後,她才知道自己的嚴重錯誤。
那何止是土豪啊,簡直華麗到鬼哭狼嚎、天崩地裂的地步啊,鹿彌敢肯定,這浴池絕對比皇宮裡的那個還要值錢。至於爲什麼要用值錢這個詞,其實我也不知道。
現在她的心裡只有一句話:浴池,我們做朋友吧!
雲錦淵露出微微笑意,“別望着流口水了,以後,這也是你的東西了。”
然後抱着鹿彌踏如浴池中,地下鋪着一層火紋玉,踏在腳底,帶着微微暖意。浴池上有三個獅子頭,獅子嘴裡噴着溫熱的泉水,所以這浴池裡的水一年四季都是溫暖的。
鹿彌欣喜地從雲錦淵懷裡出來,踏在火紋玉上慢慢走動着,渾身都舒服起來。
“小彌,現在還需要我爲你沐浴嗎?其實我是十分樂意爲你效勞的哦!”雲錦淵眼中帶着戲謔。
鹿彌已經完全不想理會某人了。
待兩人推開門,那婆子已在門外站了一個多時辰了,雙腿都開始發麻,卻也不敢動彈,簡直欲哭無淚。
鹿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歉意地朝她一笑。雲錦淵則是慢條斯理地越過她,邊走邊說:“你要說的我都知道了,下去吧!”
那婆子簡直想哭。既然已經知道了,幹嘛還讓她站那麼久啊!
“到底什麼事啊?”鹿彌問。這麼大清早巴巴地趕過來,應該是大事纔是,可看雲錦淵這副悠哉的模樣,一點兒也琢磨不透。
“沒什麼事。只是我待會兒要去皇宮一趟。你餓麼?”雲錦淵淡淡地說。
鹿彌敢肯定,如果雲錦淵這傢伙在現代的話,肯定是個理工男,居然在古代就已經掌握了神轉折的精髓。
她頗有骨氣地睨他一眼,聲音朗朗:“餓!”
實則骨氣與節操的確沒多大幹系。
走到大廳,將菜飯布上。蘭杺夫人連同衆侍姬已早早等候在側,鹿彌目不斜視,倒真真是一副端莊的王妃模樣。
雲錦淵與鹿彌落座,那些女人才靜默地坐到自己的位置。
一頓飯吃得像送葬一樣,低沉、陰鬱、靜默,爲數不多的對話是這樣的:“多吃點兒魚,你肚子上一點兒肉都沒有,以後怎麼生孩子。”雲錦淵將魚肉挑了刺,夾進鹿彌碗裡。
鹿彌憋着一股子火,使勁兒瞪了他一眼,剛想發作,瞥瞥一旁那些女人,硬着頭皮,忍了。
然後繼續夾藕片吃,將魚肉扒拉扒拉到一邊。
“這個就別吃了,上面全是油,吃了鬧肚子的。”然後某人理直氣壯將鹿彌十分期待的梅子燉肉扒走了。
鹿彌額頭青筋直跳。這個簡直不能忍!
她壓低嗓子咬牙切齒道:“雲?錦?淵!你能不能讓人好好吃一頓飯啊!”
“本王是爲了你的健康着想。”這個理由太過正當,鹿彌想破腦袋居然完全沒法兒反駁。
好吧!不能忍也只得忍了!
只是,鹿彌嘴角抽搐,看着雲錦淵一點點地將菜夾進自己碗裡,然後堆成一個小山丘,他居然還在堆,鹿彌忍不住提醒:“我吃不完啊!雲錦淵你這是浪費食物你知道嗎?你知道老百姓種糧食多麼不容易你知道嗎?你知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你知道嗎?”
鹿彌一口惡氣終於發泄了出來,渾身輕了許多。
周圍那些女人噤如寒蟬地望着雲錦淵,目光又複雜又詭異地望着鹿彌。
鹿彌看看那些女人的眼神,不禁暗自腹誹。
雲錦淵你看看你人品差到什麼地步了,連你這些小老婆都怕你,你真是沒得救了。
沒錯!正所謂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故而,你碗裡的這些你必須吃掉!”雲錦淵再一次自然黑。
噗,鹿彌一口血噴了出來,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她鄭重其事地宣佈:“本姑娘要去外面自己吃,纔不要在這裡。”
“正好。本王也覺得府裡的菜膩了,是該換個廚子了。今天我們一起去仙客來用膳吧!”雲錦淵從善如流道,順便補充一句,“還有,你現在應該說王妃了,因爲你已經不是姑娘了。”
鹿彌又中一刀,再次完敗。
“算了,我突然又有胃口了,我們還是在府裡用膳吧!”鹿彌徹底屈服於雲錦淵的淫威之下。
“嗯。”某人滿意地搖着狐狸尾巴。
一頓飯照這樣吃下來已花了大半個時辰。鹿彌撐得不行,躺在藤椅上一邊賞風景一邊消食。
雲錦淵則是立刻趕往皇宮,一路吸引衆多眼球。
鹿彌躺着眯了一會兒,而後卻是睡不着了,翻來覆去睡不着,便打算出門逛逛。
綿綿一臉惶恐:“小姐,你是新嫁婦,嫁入王妃第二天就往外跑,實在是不合禮儀啊!”
自鹿彌與雲錦淵和解,鹿彌就從鹿白那兒將綿綿帶了回來。看起來綿綿在鹿白那兒小日子過得不錯,鹿彌過去接她時,她正跟着夫子學《詩經》,臉上團團張了一圈肉,看上去鹿白那小子是將綿綿當妹妹養了。
不過瀟公子卻十分不樂意,鹿彌將綿綿接走時他還特意跟鹿彌說了幾聲,叫她以後別隨隨便便把什麼女人都丟給鹿白。
鹿彌那時極利落地點頭,心說:放心!以後,我一定不會單單將那些隨隨便便的女人丟給鹿白的。
結果,可憐的綿綿還是鬥不過鹿彌這隻大灰狼,被她拐得上了街。
不過消食罷了,鹿彌也只是悠哉悠哉閒逛,走至一方古橋,在橋上望望風景,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走下橋,卻聽見一個聲音格外刺耳。
“哼!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竟敢這樣對我,本少爺饒不了你,我告訴你們,這裡的東西,你們什麼也帶不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