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賺錢

王宇宗死後,剩下的八支義軍排座分果,形成了一花三枝四葉的齊朝世家,所謂的朝廷,其實也就是這些世家鬥爭妥協的地方;吸收了範朝兵家將門和王宇宗的經驗教訓,齊朝並不吝嗇於分享權力,於是山海界內形成了大一統小割據的局面。

大一統是指天下在明面上依然屬於齊朝,世家和正道宗門作爲山海界最強的武者聯合,確保了山海界的穩定。小割據,則是實際的狀況,世家和正道宗門能夠管理的地方,同武者實力有着直接聯繫,管不到的地方,自然有着其他武者佔據,他們只要明面上不造反,就會被承認是統治秩序中的一部分。

當然實際情況更加複雜一些,比如有些被世家和正道宗門排斥的武者和組織,它們就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割據地方。比如古毅在布告欄上看到的通緝對象,雖然一個小週天武者,在一個縣城當個縣令(只要他能夠對付得了之前的縣令和他的組織)很正常,但是因爲師承和罪行,他們只能是通緝犯。

古毅放下這本《史略》,在這個展眉居里面轉了一圈,果然發現了自己要找的東西——一面寫着“集”字的牆壁。“集”字下面的書籍,不是文人文集,而是類似於報紙雜誌一樣的東西。

擺在最顯眼位置的是《京華時摘》,這疊類似於報紙一樣的東西,標題下用小一號的字寫着大齊正平七年二月編。其中的文字直白淺顯,比《史略》通俗易懂太多,比《妄言集新編》不遑多讓,顯然定位的不是什麼高檔人羣。

頭版頭條,是三枝世家之一的關東劉氏內鬥日益激烈,裡面繪聲繪色的寫着劉氏兩位宗師(大周天武者)在家宴中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兩人都受傷不輕。下面更有評論員點評,這個叫做平生不肖的人說的頭頭是道。

關東劉氏本來有着三位宗師坐鎮,稱得上是第一世家,論武者實力還要超過作爲皇家的梅氏;但是五年前,劉氏前任家主同時也是大周天圓滿的大宗師晉升先天失敗而死,家主之位就空了出來,剩下的兩位宗師爭奪許久,但不分上下,家主之位空懸至今,現在兩人可以說是勢同水火。平生不肖在最後更是感嘆,關東劉氏其患不在外而在內,滄南鄧氏其患不在內而在外。

古毅可是記得自己所在的城池就是滄南,很顯然,鄧氏就是滄南的統治者了;繼續翻了翻《京華時摘》,古毅發現裡面的新聞可信度不高,但是內容倒是包羅萬象。

比如什麼葉氏嗣女葉赤城性情怪異似好女色;比如梅氏後起之秀梅謙以得到了守一觀大宗師玄陽子的親口稱讚,謂之十年之內宗師有望;比如大江盟聯軍爲海龍幫所破,屍橫遍野血染大江,海龍幫極有可能將自己的統治範圍擴展到星沙郡。又比如血劍宗刺殺滄南鄧氏小週天一名,滄南鄧氏恐生變故。

放下這本《京華時摘》,古毅拿起一本大部頭的書籍,名字叫做《武道擷英》;內容不像是《京華時摘》一樣關注時事,而是一大堆排行榜和介紹。諸如十大高手榜,十大英傑榜,十大美女榜裡面都有;還有各個大大小小的組織介紹,雖然古毅估計可信度也高不到哪裡去,但是這可比《京華時摘》更有價值。

以古毅最關心的瀟湘古氏爲例,這裡面就列出了古氏內的宗師以及小週天武者,每一個人都有着專門的點評。甚至古毅還在裡面看到了古小五的名字,裡面說古小五天資出衆,有望在十八歲之前晉升小週天,以後必然是古氏干將。古毅看到這裡,馬上翻到後面,果然這本書是一年前編的,那時候古小五倒確實是天資出衆。

古氏宗師只有一人,古毅估計那就是曾經給古小五探查過的7級武者;古毅估計了一下,自己就算升到7級,沒有通靈神兵,想要單挑同級武者勝算不大,更別說古氏宗師不可能和自己單挑了。

被平生不肖點評爲其患不在內而在外的滄南鄧氏,在《武道擷英》上佔據了不小的篇幅,滄南鄧氏並沒有宗師,這在山海界中是致命的弱點;有宗師的組織纔有人權,如果不是滄南鄧氏位列八大世家,有着其他世家的守望相助,恐怕早就丟了滄南郡。

《武道擷英》點評滄南鄧氏的家傳武學《諸法返本源經》是艱難晦澀絕非常人可學,鄧氏多年沒有宗師出現,就是被這《諸法返本源經》所拖累;裡面還勸告讀者,武道之途境界爲王,修煉《諸法返本源經》的武者即使同階無敵,面對境界更高的武者也是不堪一擊。

迅速翻完了好幾本這樣的書籍,再翻閱其他書籍,內容都相差不大,只是有些口吻風格的差別;古毅才知道自己總算對於山海界有了初步的認識。走出展眉居,古毅又犯了愁,自己身上這幾兩銀子可支撐不了自己的花銷。

武者賺錢並不難,特別是如果武者有一顆刀口舔血的心,賺錢的門路就更多了;就拿古毅來說,他是小週天圓滿的武者,隨便投靠那個世家、幫會甚至宗門當客卿,不用幹髒活累活,月俸千兩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想要當客卿,不是說隨便來個高手就行的,總是要對武者的師承家世性情等等都有所瞭解才行;古毅這種二十歲不到的小週天圓滿,往往是大組織的明日之星宗師後備,不調查清楚沒有組織會邀請他的。如果聯繫起古毅的古氏下僕身份,以及他的奇特遭遇,恐怕也沒有那個組織敢邀請他。

明面上的錢古毅現在很難賺到,那就只能去賺檯面下的錢了;對於古毅來說,武力上倒是沒什麼麻煩,但是這一時半會,古毅還真找不到檯面下的錢來賺。沿着鬧市踱步,古毅五感全開,果然發現了檯面下的錢。

一個衣着打扮普普通通的中年漢子,在走路的時候,不經意間就拿到了其他人的錢袋;古毅掃了一下,這人也就1級,不值一提。

(就決定是你了,只要抓住你,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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