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下場

謝家和寧家的關係,就如同胡人與西北軍一樣,是不共戴天的死敵。

按理來說,在拿下新京後,寧家早就應該把謝家給處決了。

然而寧志遠卻並沒有這樣做,而是一直留着他們一家的性命。

寧志遠之所以這樣做,其實是爲了釣魚:把一些至今還忠於謝家的餘孽給一條一條地釣上來。

表面上謝家等人是關在大理寺的天牢裡,其實那只是作爲誘餌的假消息。

寧家早在天牢那裡佈下了伏兵,等着想救謝家的人來自投羅網。

而真正囚禁安國公一家的地方其實是在西北軍的軍營裡面,他們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逃出去。

這招引蛇出洞果然有效,在這兩個多月裡,還真就抓到了不少想營救安國公一家的人,其中不泛一些來自江南世家的私兵高手。

這些江南世家想營救安國公一家的目的,當然不是真對謝家忠心耿耿,而是想借安國公這面大旗來對抗正在江南各地實行清查行動的寧家。

結果不僅人沒救成,反而還被寧家以謝氏同謀的罪名給一併收拾了。

回京以後,看到江南各地的世家豪族不是被抄家處斬就是被打怕打服了,寧志遠這才決定對謝家衆人行刑,一除後患。

不論是哪個朝代,當權者對於謀反叛亂者,都是極爲忌憚和痛恨的。

因此謀反罪位列十惡不赦之首,是絕不會得到赦免和減刑的極重罪。

大魏也不例外,魏太祖在立國之初就已經定下明令:大逆者罪應滅族,主犯當磔,屍沉江底,銘碑罪詔。

磔者,寸磔也,也就是凌遲處死,民間俗稱的千刀萬剮。

受刑者將被劊子手一片一片地剮足兩千多刀,最後受盡痛苦而死,是最爲殘酷的死刑。

這還不至,罪人死後還要在腰腹處用鐵鏈綁上一塊石碑,石碑上面刻有此人的姓名、身份以及生前所犯下的種種惡行。

然後把罪人連石碑一起投入江中,讓他的屍身被魚蝦啃食殆盡,連入土爲安都做不到。

這就是所謂的屍沉江底、銘碑罪詔。

對於古人來說,死無葬身之地是最爲悽慘的下場,連死後都不得安寧。

而犯下大逆之罪的人,不僅生前要受凌遲處死這種重刑,死後屍首還要被扔進江裡餵魚蝦,可見大魏當權者們是多麼地忌憚和痛恨謀反之人,想以此來震懾世人。

安國公謝明順及兩個兒子、幾個孫子幾乎全是參與兵變謀反的主犯及從犯,理應按此律受刑。

尤其謝明順還有殺害靖安帝及蕭皇后,也就是軾君的嫌疑,更是罪加一等,不可饒恕。

至於整個謝氏一族,不管有沒有參與兵變,也當按律滅族。

所謂慈不掌兵,寧家世代從軍,歷任家主都是鎮守邊關的國柱大將。

到了寧志遠這一代也不例外,多年來數次率大軍與胡人開戰,是個殺伐果斷的狠人。

對於敵人,尤其是像胡人和謝家這樣的死敵,寧家那是一點也不會手軟的,凡是能殺的一定會殺得乾乾淨淨。

於是寧志遠以監國大臣的名義下令,對謀反作亂的謝氏一族按魏律處刑,作爲主犯的安國公等人全部凌遲處死,並且要焚香設檀、以告先帝在天之靈。

至於安國公長子謝昱昆、次子謝昱珩等人的妻女,寧志遠看在她們是女子份上,免了她們的凌遲之刑,改爲跟其他謝氏族人一樣斬首了事。

幾天後,連安國公謝家在內,謝氏一族不分男女老幼一共五百多人被數千官兵強行押往刑場公開受刑。

許多新京百姓在知道這件事後,紛紛涌到刑場那邊去觀看謝家的下場。

在此之前,池非還趁勢打鐵地通過最新一期《求真報》,大量列舉了謝家多年來的種種罪行。

尤其是把當年安國公等人與大皇子趙焞豐合謀,率大軍兵圍皇宮、殺害靖安帝及蕭皇后的過程,以及後來在西北大戰中跟關外胡人相互勾結,想合力絞殺西北軍的詳情也都報道出來。

在看到這些報道後,許多百姓在感到震驚的同時,都對謝家產生了強烈的憤恨之情。

或許有人會覺得奇怪,這些報道沒憑沒據的,難道就沒有人會產生懷疑嗎?

確實會有人產生懷疑,但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相信這些消息。

原因很簡單,如今的寧志遠雖然還不是皇帝,但他現在不僅代表了朝廷,也代表了整個官僚集團,他說的話就相當於官府的表態。

這時候謝家等人是否認罪,是否有證據證明他們的確做過那些事其實並不重要,大權在握的寧家說他們有罪,那就是有罪。

正如之前謝家當權時,把寧家及與之相關的人打爲亂黨一樣。

再加上謝家當政的這些年來,不斷加稅加賦,導致各地民不聊生、怨聲四起,幾乎沒多少百姓會對他們有所好感,只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在這種恨烏及屋的情緒下,大多數百姓會下意識地相信安國公等人就是如報道所說的那樣,是些罪不可恕的大惡人。

甚至有不少人認爲,這回胡人入侵新京導致這麼多平民家破人亡,也是謝家所造的孽。

如今聽說這些大惡人要伏法受刑了,自然想到現場去看看他們的下場。

此時在刑場之上,五百多個謝氏族人正哭哭啼啼地跪在那裡,還有不少人在那裡大聲喊冤,稱自己根本沒有參加叛亂,一切都是安國公謝明順等人的自作主張。

其實他們說得也沒錯,此事嚴格來說確實與他們沒多大關係。

雖然謝氏還有其他旁枝,但安國公當年是通過打壓和離間各個旁枝分家才當上族長執掌謝氏一族的,因此一直提防着這些旁枝分家死灰復燃來跟他奪權。

這使得能真正留在權力中心的謝氏族人並不多,侄孫謝長平算是比較少見的例外。

安國公真正的心腹手下,都是這麼多年來由他一手提拔並培植起來的軍方將領,他最不相信的反而是自己的族人。

如今謝家伏誅,他們這些幾乎沒佔到多少便宜的旁枝分家卻全都成了本家的陪葬品,這當然讓他們無法接受,纔會一直喊冤。

然而魏律明文規定大逆者罪應滅族,因此只能算他們倒黴。

由於安國公等人要接受的是凌遲之刑,要花上一整天時間完成,因此要放到最後。

首先受刑的,是那些受到牽連的謝氏族人,他們全都被判抄家處斬。

待到正午之時,由寧志遠從西北軍中提拔起來的新任刑部主事杜風當着所有圍觀百姓的面,大聲宣讀謝家等人所犯下的種種罪行。

在讀完他們的罪行後,杜風隨即大聲喝道:“行刑!”。

在一衆百姓的圍觀之下,包括謝昱昆、謝昱珩等人的妻女在內,五百多個謝氏族人被官兵們先是驗明正身,然後分做五批依次行刑。

當第一批犯人被連拖帶拽着帶到刑場中央時,他們依舊不斷地發出大聲的哀嚎和求饒聲。

但隨着一百多顆人頭在在劊子手的屠刀下紛紛落地後,人羣當中就只剩下陣陣絕望無比的痛哭聲了。

濃烈的血腥味隨即散開來,讓圍觀的百姓們有種想作嘔的衝動。

有些膽子較小的人,已經悄悄離開了。

當第二、第三批犯人被陸陸續續地處決後,整個刑場外面一片肅靜,誰也不敢說話,許多人只是臉色發青地看着滾落的頭顱和滿地的鮮血。

沒過多久,包括謝昱昆、謝昱珩等人的妻女在內,五百多個謝氏族人已經行刑完畢,現在只剩下安國公一家死剩的幾個男丁了。

假如有人仔細辨認的話,會發現安國公的嫡次孫,也就是焞芳公主的駙馬謝長亭卻並不在這裡。

實際上,爲了替小女兒和女婿還焞芳公主的人情,寧志遠早就把謝長亭給放了。

可以說,謝長亭是整個謝家乃至謝氏一族唯一能夠逃過刑罰的人。

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就沒這麼幸運了。

此時謝昱珩、謝長琤、謝長音、謝長平等人身子抖得厲害,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像紙一樣白。

而一直靠烏香吊着命的安國公謝明順,卻已經病得連坐都坐不起來,只能橫躺在地上苟延殘喘。

“犯人謝明順,你可知罪?”刑部主事杜風大聲質問。

安國公謝明順喘着大氣說:“勝者爲王,敗者爲寇……老夫既然敗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回去告訴寧志遠,我就在地府裡等着他。

我要好好看看,這天下…是如何毀在他寧家手裡的……”說完,他滿臉諷刺地笑了起來。

“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來人,開始行刑。”

在杜風的一聲命令下,幾個劊子很快就走了過來。

行刑之前,劊子手們先用一條黑布矇住各人的雙眼。

這是爲了避免犯人與劊子手四目相對時,犯人露出極其痛苦和恐懼的目光使劊子手心慌意亂,影響行刑。

在爲每個人蒙好雙眼後,這些精通磔刑的劊子們這纔開始分別對每個謝家人行刑

剛開始,圍觀的百姓還滿懷期待地看着。

但沒過多久,隨着謝家衆人發瘋一般的慘叫聲不斷響起,以及無比殘忍的行刑過程血淋淋地出現在衆人眼前時,幾乎所有人都看傻了。

許多人直到現在,才知道傳說中專門用在大逆不道之人身上的“寸磔之刑”是一種什麼樣的酷刑,簡直讓人難以想象這究竟會有多痛。

“嘔……”終於,有人被過於血腥殘忍的場面給刺激得吐了出來。

這一吐,引起了連鎖反應,立刻有更多人跟着吐了起來。

除了有人開始嘔吐外,更多的百姓則是滿臉恐慌地轉身離開,不敢再看下去,這“寸磔之刑”實在是太可怕了。

沒過多久,原本擠滿刑場的圍觀百姓很快就走散一空,只留下零零散散的幾個人還在那裡駐足觀看。

在這當中,有一個蒙着臉的男人卻是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看到謝家等人無比痛苦的表情以及聽到他們撕心裂肺一般的慘叫聲時,眼中甚至還流露出一種無比暢快的喜悅之情。

站在他身邊的一共有五個人,雖然全都一身布衣,但眼睛卻十分警覺地觀察着四周,右手始終搭在腰間,臉上更是隱隱流露出一種殺伐之氣。

其中領頭那個壯漢,正是曾經當過池非的護衛長,如今已經由百戶晉升爲千戶的張武。

而那個被他們圍在中間蒙着臉的男人,正是曾經當過胡人大王子阿羅布軍師的顏氏一族僅存者顏北清。

張武之所以會出現在刑場,是受大帥寧志遠之命,帶顏北清來觀看謝家行刑的過程。

除了他們以外,實際上整個刑場早就佈下了數千伏兵,其中甚至還有五百個神機營的火槍兵在嚴陣以待。

寧志遠特意在刑場這邊佈下天羅地網,是爲了防止有人想趁亂營救謝家等人。

結果並沒有人跳出來這樣做,這讓原本想殺敵立功的張武等人有些失望。

望着興奮莫明地觀看謝家行刑的顏北清,張武冷哼一聲不再管他。

這個人的家族被謝家和趙家給滅族了,而且臉也被燒得不成人樣,無親無故孤身一人,怪不得要不擇手段地去爲家人報仇雪恨。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去投靠胡人,還爲胡人出謀劃策做盡壞事,這是最讓張武無法接受的地方。

張武本身就是西北本地人,對於胡人的憎恨,就如同所有西北人一樣,是深入骨髓的。

如果不是大帥的命令,他還真不想帶這個人過來。

天黑之後,觀看完整個行刑過程的顏北清這才心滿意足地跟着張武離開了刑場,重新回到了囚禁他的地方。

大仇已報,他現在已經無所牽掛。

等他回到囚禁的地方時,顏北清看到桌上已經擺着一桌上好的酒席,全是來自獅子樓的好酒好菜。

顏北清知道,這是他最後一頓飯了。

寧家是不會讓他活下來的。

不僅是因爲他曾經投靠過胡人,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

不過寧家還算厚道,特意給他上了這麼好的斷頭飯,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顏北清笑了笑,然後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等他吃完後,一個男人用托盤端着一杯酒走了進來。

“寧公讓我轉告於你,你的心願他會幫你達成的。

顏家一定會得到平反,還以清白。

你可以安心走了。”

“謝寧公大義,顏北清感激不盡。塵事已了,清去矣。”說完,顏北清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過了一會,在確定顏北清已經毒發身亡後,那個男人這才離開房間。

……………………

得知顏北清已經服毒自盡後,寧志遠不禁有些感慨道:“此人確實是個人才,可惜了。”

池非忍不住問:“岳父,此等人才,爲何您不留爲己用?反正除了我們以外,並沒有知道他的身份。”

寧志遠搖了搖頭說:“如果換作以前西北剛立、萬事待興之時,我並不介意收留像顏北清這樣足智多謀、心狠手辣的毒士。

像顏北清這種爲求目的,不擇手段之人,上位者一旦用起來,一定會難以割棄。

因爲他能夠爲上位者解決很多不能放在明面上的陰暗之事,就如同趙焞豐所建立的緝事府一樣。

然今時不同往日,寧家今後要走的是王道而不是霸道,因此我不能再留這種毫無底線的人在身邊做事,以免養虎爲患。

更何況,我身邊早就有你和老章這樣的輔國之才相助,難道還缺他一個顏北清嗎?”

池非苦笑道:“岳父您真是太高看小婿了。要說章老先生有輔國之才我沒意見,但小婿哪有這麼厚的臉皮敢認下這個稱謂。”

寧志遠笑道:“你和老章走的是不同的路子,老章精於謀略,洞悉人心,是個真正的謀臣。

而你心思巧妙,腦子靈活,善於改革舊政,推陳出新,走的是政改之路。

你們二人,都是我的左傍右臂,缺一不可。”

說到這裡,寧志遠忽然表情一改,變得無比鄭重起來,他看着小女婿正容道:“阿真,你應該聽過權慾薰心這句話纔對。

不久之後,我將帶領寧家坐上那張椅子執掌天下。

但我寧志遠自問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也有可能會被權欲蒙閉雙眼而肆意妄爲,甚至有可能會成爲一代昏君或暴君。

如果因爲我的錯政亂政,而導致天下百姓深受其害的話,那我寧志遠就算到了下面也無顏面對寧家的列祖列宗。

阿真,我不怕老實告訴你,對於登基之事,我心裡其實一直感到有些忐忑不安。

我怕背不起這個天下,更背不起億萬漢人的身家性命。

所以,假如我以後犯了渾,真就頒佈了一些禍國殃民的政令,你一定要勸住我,別讓我再犯渾下去。

我相信,就算我聽不進別人的話,但你的話我一定能聽得進去。”

望着岳父眼中充滿信任和期盼的眼神,池非心中不禁泛起了一陣暖意。

仔細想了一下後,池非回答道:“小婿以前聽說過一句話,叫心存敬畏,方能行有所止。

意思是隻有心中存了敬畏的人,纔能有如履薄冰的謹慎態度,在行爲上有所禁止。

岳父您無疑正是這樣的人。

我相信,只有保持這種想法的人,纔有資格成爲一代明君。

另外我還聽說過另一句話,叫人閒則生事,人忙則無事。

在我看來,歷史上很多帝皇,就是因爲太閒了,再加上本身慾壑難填,纔會逐漸變成昏君暴君的。

岳父,您不是說過想要把這天下變成一個人人都能吃飽飯的盛世嗎?

這個目標聽起來容易,做起來卻無比困難。

從古至今,沒有一個人能做到這點,不管他是皇帝還是聖人。

假若岳父您真的有此雄心,那我們以後要做的事就會有很多很多,多到您根本沒那閒功夫去當什麼昏君暴君。”

寧志遠聽完,臉上露出了十分舒暢的笑容,“你說得對,我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很多,沒功夫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走,我們出去看看。”

望着滿懷信心的岳父,池非笑而不語。

當兩人走出書房時,卻發現蘇子航正一臉喜氣地在外面等着。

一看到寧志遠出來,他立刻跑過來跪下大聲彙報道:“大帥,好消息。遠征軍大獲全勝,不僅成功拿下了江口府,還一路殺進了胡人所佔據的南方地區,一口氣連取四城。

這還不止,大軍還從胡人那裡繳獲了大量牛羊牲畜。

如今這幾十萬牲畜正被士兵從南方趕過來,大概兩個月後就到新京。”

“好,好,果然是個好消息!這下我們有足夠糧食供養江南百姓了,太好了!”寧志遠大喜之下,髮鬚俱動、紅光滿面。

有了這批牲口,至少可以保證在秋收之前,百姓不會有人因爲缺糧而活活餓死了。

站在一邊的池非也不禁鬆了口氣。

雖然他對遠征軍的戰力充滿信心,但打仗這種事哪有必勝的道理,不確定的因素實在太多了。

如今聽到前線傳來捷報,池非終於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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