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眼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我要把那個庸醫碎屍啊碎屍!
碎屍完了還要再鞭屍啊鞭屍!
只是拔個牙罷了,爲什麼我會疼到靈魂脫離本體最後竟華麗麗的昏倒?這簡直就是我十八年來人生最大的屈辱啊啊啊!這要是被F知道了一定會被拿來威脅勒索加敲詐個幾十年啊幾十年混蛋!
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可渾身竟然一點力氣也使不上。隱約感覺有什麼東西擋住了左眼的視線,我伸手想去把那礙事的東西拿掉,可卻連手都擡不起來。
……
這,怎麼回事?拔牙的後遺症?那該死的牙醫不會拔牙時牽扯到我什麼什麼神經導致我半身不遂了吧?
正當被害妄想症的某人爲自己如此悲催的人生感慨萬分時,身邊守候多時的某個龐然大物已經利落的撲了上去。
推,壓倒,猛蹭。
一瞬間我只覺得本來就剩的不多的三魂六魄又飛走了幾條。
“%¥#@¥&**……%&…………¥¥##@&*……%”
壓在我身上的某龐然大物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構成了謀殺罪,只是不停地發出奇怪的音節,還哭了起來,不知道是鼻涕還是眼淚的蹭了我一身,整個把我當成了一手紙。
條件反射的想推開他,可只剩半條命的自己明顯還沒有這個力氣,只能認命的仰望着查看四周。
這應該是醫院吧……電視裡不是睜開眼一般都在醫院嘛~而且這雪白一片的消毒水味又這麼重,鬼都猜到是醫院了。
拔牙拔到住院?
庸醫!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
正當我邊盤算着怎麼從那個倒黴的牙醫手裡拿到足夠多的賠償,邊等待有人可以把這神經失常的不明物體從我身上拉走時,門外又傳來了一連串的外星語。
一個醫生打扮的大叔推門走了進來,在看到我現在的處境後,立刻黑了那張還算英俊的臉,不負衆望的飛速拉開了壓在我身上的生物。
那不明生物一邊掙扎一邊嚷嚷着什麼,直到醫生同志憤怒的吼了起來,才乖乖的放開了死命扯着我衣服的手,可憐巴巴的站在一邊望着我。
一頭華麗麗的淺到發出冷光的金色短髮,碧綠透徹的眼睛裡浸滿了淚水,以無比委屈的姿態望向我,好像剛剛被推倒欺負□□的人是他一樣。
不過,這個雖然挺帥的但是表情無比猥褻的惡俗男是誰?
“@#¥……&¥#@%……”醫生大叔嘆了口氣,面向我時面色明顯溫和了許多,用(自認爲)溫柔其實很是扭曲的表情對我說:“!@#%¥#¥……&*&……&%”
……他在說是什麼?
看到我一副癡呆的表情,醫生大叔好像有點焦急,一把扣住我的肩來回搖了起來,大聲的繼續說道:“#%……¥%*#&!!!”
我真的聽不懂火星語,你們快把我放回地球吧……地球人很危險的。(垂淚)
忍不住在內心默默吐槽了幾句,本想用純正動聽的標準普通話告訴醫生,現在國家推崇的是普通話時,張開嘴卻愣是說不出一個字,只發出了類似嗚嗚啊啊的奇怪低吟。
默。
你妹的混蛋牙醫到底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啊啊啊!!
醫生大叔見我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其實某人是嚇呆了……)便搖了搖頭對旁邊的男人表情沉重的說了幾句,那男人剛聽了個開頭便大哭着又撲了過來,這一下又壓的我幾乎吐血。
Kao,要不是老孃現在動不了發不出音,早就把這個奇怪的死色狼變態打回太空老家種田賣紅薯去了!誰來告訴的這個哭的像死了全家的男人到底是誰啊混蛋?
醫生大叔這次沒有暴力的拉開那個男人,反而一臉惋惜加理解的嘆了口氣,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後,做了個“出去說”的手勢。
其實你們在這兒說我也聽不懂的,不用專門避開我的……
變態男人戀戀不捨的從我身上爬了起來,對着我的臉蹭了又蹭摸了又摸吃足了豆腐後,終於離開了。
面對這一連串詭異又莫名其妙的事件,我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很不好的預感。
上帝啊,我可是馬上就要全家移民去調戲美麗的長腿金髮姐姐和純潔的彆扭藍眼正太的人了,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努力的想要從牀上下來,可撲騰了半天,只把桌子上的一茶杯撞到了地上。玻璃破碎的聲音引來了護士。
年輕的護士小姐緊張的小跑過來,面對那張足夠清秀漂亮的臉龐,此時的我只想稱讚—句這COSER真不錯啊……話說,中國的護士們有這麼自然的酒紅色頭髮和灰色的眼珠麼?那COS服樣的護士裙已經短的快要走光了喂喂這真的沒有問題麼!
“@¥#……!#%¥%¥¥@……”
完了,又來了個外星人。
小護士把碎茶杯收拾好,彎下身溫柔的看着我,淺淺的灰色眸子裡滿是柔情憐惜,看不出一絲有帶隱形眼鏡的樣子。(這纔是你觀察的重點吧……)
天生的?混血兒?正當我思考着這家護士的質量真高時,小護士溫柔的對我笑了,然後輕啓朱脣——“@%¥……¥&&*”
淚……我真的不懂,真的。咱說通用語好嗎?謝謝了。
一臉無辜和茫然的嘟了嘟嘴,我繼續死盯着護士小姐看。護士小姐露出了一副爲難的表情,可瞬間又恍然大悟般,伸手一下子把我抱了起來。
……
上帝耶穌聖母瑪利亞啊我一標準成年人雖然才一米六出頭可也不至於輕到被一個明顯比我纖細(重點)的年輕護士一把抱在懷裡吧難道這家醫院裡不是火星人就是金剛女麼?!
在我還糾結萬分時,護士小姐已經把我帶到了病房配套的獨立衛生間內,微笑着準備扒掉我的褲子。
幹,幹什麼啊啊啊啊!先是色狼後是慾女?老孃我是女人啊雖然是平胸嗷嗷嗷~
在我激烈的掙扎下,護士小姐似乎終於明白了我不是想上廁所。她皺了皺秀氣的眉頭,又把我抱起來走到洗手檯,想幫我洗洗手。
史上最驚悚的事情發生了。
在鏡子裡清晰映出的,護士小姐懷裡抱着的,是一個有着整齊的淡金色娃娃頭,奶白色皮膚,一隻眼睛被繃帶包嚴,另一隻呈詭異暗紅色的七八歲小娃娃。
……
一聲淒厲的尖叫瞬間劃破了醫院的平靜併產生了效果優良的立體環繞音久久不肯散去。
祝我們遲鈍的女主好運,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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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社會的和諧發展(P啊),已經從火星語翻譯爲通用語。
哭的淅瀝嘩啦的娃娃臉金髮男:“555小梓,小梓她沒有事吧……醫生,怎麼會這樣啊……”
扶額一副要爆發的撲克臉醫生大叔:“令媛的情況不容樂觀,撞擊的地方本來就離腦部很近,會有後遺症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沒有想到如此嚴重……”
屬水龍頭形象完全崩壞的年輕爸爸:“不是吧醫生大叔(?),我家小梓可是天才啊!影響智商的話是不是就變成白癡了?我不要啊大叔!求求你幫幫我家小梓吧!我家小梓那麼可愛聰明活潑善良天真浪漫的說~怎麼可以白癡呢……”
完全被打擊到其實今年才二十九歲的未婚醫生大叔:“……令媛的腦部還有少量淤血,但因其年紀還小,現在手術會對今後的影響很大……所以,片木先生……”
“哇哇哇……我家小梓好可憐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