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在看着大致明白了一些,無論誰對誰錯,只要有病人他就不會置之不理,他快步走了上去。
想着,來到李高的身旁,雙手用力將病人家屬分開,大聲說着:“大家不要吵,吵解決不了問題。”
“你是誰啊?我們家的事管你屁事,老子就要個說法。”一個身披孝服的男子,猛地抓住孟凡衣領,面露凶煞的表情。
“這位先生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你要安靜一點,吵架不能解決問題,只會更加的麻煩?”孟凡順手一揮打掉抓住衣領的手,耐心的說着。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管我的事。”一臉憤怒的中年女人走了上來,伸手就要撓孟凡的臉。
“安靜!”
孟凡的高聲大喊,此時的他憤怒了。自己好心解決問題還不領情,但有怒氣也得忍着,同時向後一步躲過了她撓來的手。
他的聲音又高又響,原本嘰嘰喳喳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把目光轉向他,但馬上又恢復剛纔的場景,甚至更厲害。
“你兇什麼兇啊?”中年婦女呆立在原地,隨後大叫道:“大家開來看啊?醫院開始打人了。”說完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有幾個人在圍觀的羣衆煽風點火,羣衆開始出現罵聲,之後開始蠢蠢欲動,隨時都有可能上來打人。
“大家聽我說,我和醫院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是中醫,也有醫生的良知,所以我過來了解情況。”孟凡說着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還好他這一嗓子下去,羣衆安靜了不少,也有幾個人叫罵,但也翻不起大浪。
“既然沒有關係,爲什麼還要插手這件事?”對於中醫插手醫鬧這種事情,記者可沒打算放過。
“剛纔我也說了,我是醫生,也是一個有醫生的良知,只求心安。”孟凡不卑不吭的回答,沒有之前的激動,臉色平靜如常。
“請問中醫能解決病人的情況嗎?還是你有什麼辦法?”話音剛落,另外的記者提問。
“不知道,我現在還不瞭解病人的情況。”
孟凡轉過身,看向站在身旁的副院長李高,平靜道:“李副院長,患者是什麼病情?”
然而,對於李高而言,他最討厭的就是孟凡,當場就厭煩的揮了揮手:“去去!一邊呆着去,中醫能治什麼病呢?你那些都是旁門左道,雕蟲小技上不了大臺面。”
他打心底就不看好孟凡的醫術,覺得能治好薛啓明完全運氣,純屬僥倖,和自己醫院的治療分不開,好處全讓他佔了心中懷恨。
щщщ¸ ttκa n¸ C〇
“你還有醫生的良知嗎?你的良心全讓狗吃了嗎?現在都什麼時候……”
“我有沒有良知你還管不着,現在這裡我說了算,你一個毛孩子能懂什麼,就知道添亂。”李高一把打斷他的話厲聲說着,氣得臉紅脖子粗。
“保安呢,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什麼人都進來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李高擡起手就要把孟凡推出去。
他現在憋了一肚子的氣,在會議室被江長明罵了一頓,說自己的屁股自己擦,現在又受眼前這個王八蛋氣。要不是又記者在場,早就動手打人了。
“慢着。”
不知何時院長江長明走了過來,狠狠地瞪了一眼李高,怒斥道:“李副院長,你有點過分了吧。昨天他的醫術你也看到了,你自己沒有本事,醫治不好,不代表別人也不行。”
李高聽到他的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你個江長明,給我玩這一套,老子看你怎麼收場?當然這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好!既然院長說話了,你就跟我檢查患者的病情。”主意打定,李高怒視一眼江長明冷哼一聲,也不再說話。
他用心之狠,患者的病情他再清楚不過了,說不定趁着這個機會一舉扳倒他,自己坐上院長的位置。
果然,他的這句話炸鍋了,所有的記者迅速將話筒和相機對向江長明。
“請問院長,之前你怎麼沒有下來解釋?醫院對這件醫療事故有哪些措施?”記者提問。
江長明對這些醫鬧家屬口中的病人有些瞭解,但並沒有發怒,很堅定的回答:“我院確實有進一步研發治療病人的方案,不管怎麼樣,我院都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案,也請大家安心等待,病人的家屬跟我來。”
“等等!”
患者家屬中走出一個年輕的男子,年齡也就是二十歲左右,長得文質彬彬,看着院長停了下來,冷哼一聲。
“你們別欺負我們什麼也不懂,想要檢查也行,必須讓記者跟着,要不然我們就起訴你們謀財害命。”
長得文靜,但出言極其狠辣。
另一邊,江長明斟酌了一番,還是答應了,這件事要是在鬧下去,對兩家都沒有什麼好處:“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人說不能太多,畢竟這裡是醫院,還有其他的病人在休息。”
孟凡皺着眉頭,他現在有一件事想不明白,爲什麼患者家屬句句誅心。畢竟患者還沒有死亡,難道他們不想讓患者好嗎?
這時,鄭嘉怡迅速拽住他胳膊,輕聲勸阻道:“孟凡,這件事我們別管了好嗎?你的肚子不是餓了嗎?我們去吃飯。”
這些年醫鬧事件層出不窮,已經將醫患關係越拉越遠,眼前這些人明擺着就是找事兒,誰插手誰都倒黴。醫生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治好所有的病情呢?
“嘉怡,你別鬧好嗎?人命關天的大事,我怎能袖手旁觀,那我還配做一個醫生嗎?”孟凡卻不以爲然,或許因爲他是從深山裡走出來的原因吧。
“可是……可是他們看上去好凶啊?我們還是走吧?”鄭嘉怡一臉焦急的說着,伸出手就要拉他就要離開。
“沒事的,看看也無妨。”
薛海坤來到二人的身邊,他知道能讓這個醫院束手無策的定是重大病情,就算孟凡看出了,也不一定會醫治。
“好吧!”鄭嘉怡小聲說着,低着頭臉不高興的樣子。
經過一番商討,每家媒體派出一個人,就算是這樣,記者人數驚人的達到十八人,這也就意味着有十八家媒體。要是出現意外,不出半個小時全市的人都會知道。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急診五樓,一個小型監護室,透過牆上的窗戶清楚的看見裡面的情況。
“孟凡,麻煩你了。”
江長明一臉尷尬的看着孟凡,雙手不由自主的搓了搓,他現在很是憋屈,想他堂堂的一甲級醫院,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沒事,這是我應給做的。”孟凡對着他微微點頭,然後扭身走件監護室。
“還真不知天高地厚,碰巧治好了一個人,就以爲自己是救世主了,真是笑話。”副院長李高冷哼一聲,擡起手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不知爲何心中有了些緊張。
孟凡來到病牀前。
牀上躺着一位男人,他臉色發黃體型偏瘦,身體上的皺紋很多。看得出他以前應該很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是受病魔的折磨。
伸手掰開他的眼睛,眼中局部有血絲,失眠所致;扳開他的嘴巴,就見牙齦上少量出血,而且有很嚴重的口乾;又在他肝部輕輕按了一下,患者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這是肝癌,他的從表面上看是肝癌的徵兆,爲了確認孟凡伸手爲患者切脈,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用心感應。
顯然是肝癌晚期,而且癌變已經擴散到其他臟器。嚴重程度遠遠超乎人的想象,別說醫生,這種病情就算是神仙也恐怕無力迴天。
“怎麼樣?你看出什麼結果嗎?”江長明一臉期待的看着孟凡,很是希望聽到好消息。
“肝癌晚期,已經擴散了,壽命最多也就是一個月。”孟凡無力的搖着頭,一副惋惜的樣子。
他的惋惜,不是自己沒有辦法醫治;而是惋惜,患者感覺到身體不適,爲什麼不來檢查,白白耽誤這麼長的時間。早發現,也沒有那麼多的事。
江長明心中咯噔一聲,暗自佩服前面的這位年前人,他的判斷和自己診斷出來的結果是一樣的。自己用的是儀器,而對方則用的是眼睛和心。
“我以爲你有多大的能耐似的,原來是紙老虎啊?”最不缺說風涼話的,李高忍不住了說了句風涼話,其實他心中也是震撼了一番,他說的一點也不差。
那名患者家屬斯文青年陰着臉,來到孟凡二人的面前冷聲說着:“現在查也查了,是不是該給說法了,醫院自己沒有本事,耽誤我父親最佳治療時間,讓我們在這裡白花錢。要是不給個說法,咱們法庭上見。”
“話也不能這麼說,你們大患者送來的時候,已經是肝癌晚期了,這個病你們也知道是什麼情況。”江長明面帶不快,強壓着怒氣解釋着。
“醫生也是人,不是神,也沒有迴天之術!你們也不能出了事就讓醫院負責啊!”不等他們說話,江長明率先開口,希望可以給醫院挽回點聲譽。
他知道這件事,已經發展到不受自己控制了,要是沒有記着在場一切還好說,但現在什麼都晚了。
“你們這是推卸責任。”
“記者同志,你們可要爲我們主持公道啊!他們不把病人當回事,在他們眼裡全是掙錢的機器,要揭發他們的惡行。”患者家屬立馬不幹了,拉着記者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苦。
“你們真的是胡鬧,你們把病人送進來的時候,已經剩下半條命了,出事也不能怪我們。”李高大聲說着,要是這件事報道出來,對醫院就是個災難。
他的一句話,徹底把患者家屬激怒,舉着拳頭向他打去。
頃刻間,場面再次進入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