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斕心口忽的一疼,那雙呆滯無神的眸子輕輕眨動了一下。
只是白子衿低着頭,自然也沒注意到。
醫生說過,讓她每天都陪着木斕說說話。
她其實什麼都聽得到,只是她拒絕和一切人接觸,因爲之前受到的打擊太大,遠遠超過了她的身體負荷,所以她纔會選擇將自己封閉起來。
從她清醒過來之後,就一直是這樣的狀態,不哭不笑,沒有情緒,也不開口說話。
白子衿以爲她失憶了,差點就被她嚇死。
有時候又會忍不住想,如果她真的忘了傑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那樣,她至少會活得更輕鬆。
等到她的手重新暖和起來,白子衿才抓着她的手塞進被窩裡。
然後她從兜裡摸出手機,點開音樂,和她一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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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這麼久,簡越手頭的事已經堆積成山。
這幾天,他幾乎每晚都在加班,實在是困得受不了,就趴在桌上睡一會。
刑警隊的其餘人都看不下去了,一回來就這麼拼,真怕他熬出病來。
所以大家今天提前商量好,要麼直接將會議室的門焊死,讓他進不去,要麼晚上吃飯的時候,就趁機灌醉他,直接打包帶走。
下午簡越從市局出來,就抽空去了一趟書店,在裡面逗留了二十多分鐘,挑了幾本書。
到了晚飯時間,刑警隊那邊的電話就準時打過來。
簡越手裡拎着書,換手接電話:“出什麼事了嗎?”
“……”
這是很嚴重的職業病!
對面的人翻了個白眼:“簡隊,現在是晚飯時間,您都跑了一下午,也該餓了吧?”
簡越一愣,忙擡高手腕看了一眼手錶:“我都忘了現在是什麼時候。”
“您這麼辛苦,兄弟們看着也是心疼,這不,大傢伙一起組個局,想請您吃頓飯,還望您賞臉。”
“……”
搞得這麼文縐縐。
簡越聽着好笑:“突然這麼客氣,不會是什麼鴻門宴吧?”
對面的男刑警嚇了一跳,簡隊還真是神了,這都能猜到?
“您這麼說,我們真的要慚愧死,就是家常便飯,您離開了這麼久,大家都挺想您的。”
“……”
聽着對面一口一個“您”的尊稱,簡越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有些吃不消。
但總歸是大家一份心意,他也不好意思拒絕。
“位置告訴我,我現在開車過去。”
見他同意,男刑警朝着一旁偷聽的同事比劃了個手勢,然後就高興的將餐廳的地址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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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這一行,吃飯都不挑剔。
有時候熬夜蹲點,飢腸轆轆的守上一晚。
外出任務的時候,大家都是用着最快的速度吃完飯,時間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奢侈品,你要是細嚼慢嚥的享受,目標一出現,你就是再餓,也必須要丟掉飯盒衝出去,到最後受苦的還是自己。
所以,他們吃飯幾乎都是一陣風過,速度快到讓你懷疑。
哪怕現在是休息時間,吃飯速度也絲毫不受影響。
老闆娘端着炒好的菜過來,桌上就擺着兩個空盤子,連裡面的生薑絲都給吃的乾乾淨淨。
老闆娘:“……”
這羣孩子是餓了多久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