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車,拉着黑三哥下了車,方銳二話不說,劈頭蓋臉的給黑三哥一頓暴打,黑三哥連還擊的機會都沒有,只有捱打的份,趴在地上無法起身。
“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方銳出了口惡氣,停住了手,小弟們接着上。滿臉是血的黑三哥被十多個小弟圍攻,幾分鐘就不行了,死氣沉沉的語氣求饒道。
“我只問你一次,想好了再回答。”方銳揪住黑三哥的衣服,蹲下身去,眼神透着逼人的殺氣。
“我知道的我都說!”黑三哥連忙舉起雙手,表情的苦痛回答道。
“你們是不是綁了孫老闆?!”方銳提高了些嗓門,幾乎是在對着黑三哥吼。
孫老闆對自己是有知遇之恩的,所以他對於方銳格外重要。要是有人傷害孫老闆,方銳拼了命都會替他討回公道。
“媽的,難道這狗X的知道了?!”
失手打死了孫老闆,還以爲丘峰可以擺平這件事,沒想到方銳這麼快就找來了,黑三哥心底驚慌道。
“沒,沒有啊。”黑三哥楞了剎那,立刻裝作茫然的樣子,顫聲回答道。
黑三哥的眼神讓方銳看出了破綻。剛纔還是滿眼的恐懼,瞬間變得茫然和鎮靜,反應太過反常了。
方銳懶得跟黑三哥再做言語糾纏,腰間的刀刃抽出,直接給了黑三哥大腿上一刀。
刀子刺進去很深,方銳動作乾淨利落,很快抽出了刀,滴血的利刃在月光映襯下透着幽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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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慘叫聲迴盪在空曠的荒地上,但沒人會注意到這聲慘叫。黑三哥沒料到方銳下手如此狠,捂住大腿,臉上的痛苦難以言喻。
“他不願意說,那兄弟們幫幫他吧。”
方銳起身道,話語的暗示性讓小弟們立刻會意,蜂擁撲向了黑三哥。
揚起了黃土的煙塵,剛纔滿臉是血的黑三哥這次是全身染上了灰塵,臉上的血漬混雜着灰塵凝結。
“別打了,我說!求你們別打了!”扛不住了,黑三哥抱頭翻滾着,使盡力氣說道。
方銳手掌一揮,冷聲道:“停手。”
小弟們住了手,方銳再次陰笑着蹲下身,對黑三哥道:“說吧。”
“孫老闆他……”
黑三哥支支吾吾地說了幾個字,眼睛不敢直視方銳,他不知道將孫老闆死亡的消息說出來以後,會發生什麼。
“孫老闆怎麼了?!說!”
方銳不耐煩了,舉起拳頭威嚇黑三哥。對自己恩重如山的孫老闆失去聯繫好幾天了,方銳迫切希望能夠早點找回孫老闆。
“他,他死了。”
黑三哥說完,閉緊了雙眼,就像在等待着方銳宣判自己的罪行。
生命在某一瞬間會變得那麼的渺小和脆弱,脆弱到相隔幾天的時間沒能見面,沒想到卻成爲了陰陽永世相隔。
消息彷如晴天霹靂,黑三哥的話才說完,方銳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感覺整個人霎時間被抽空,渾身無力,腦海裡無數的畫面交錯,又像是一片空白。
孫老闆怎麼會死呢?!愣住的方銳心頭冒出這樣的問題,無數遍的問自己同樣的問題。最大的打擊和
傷害莫過於一個全身心對你好對你付出的人離開了你身邊,告別人世。
紅塵雖多紛擾牽絆,惟願與君共前行。孫老闆在方銳最困難的時候伸出了援手,讓自己去他的公司上班,對自己也是照顧有加,這份恩情,方銳銘刻在心。卻沒想到因自己牽累了孫老闆,更沒想到,這次的紛爭會給他惹來殺身之禍。
“你再說一遍?”
方銳神情平靜,看着黑三哥,語氣平淡的問道。
在極度瘋狂和憤怒的狀態下,往往會表現出反常的平靜,方銳此刻的滔天怒火正處在極力壓抑的狀態。
還是沒從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中回過神來,方銳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孫老闆死了。
“不關我的事,是丘峰的手下失手把孫老闆打死的,不關我的事啊!”黑三哥顫抖着對方銳解釋道。
出了事情,黑三哥想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現在的他根本不敢猜測方銳會如何處置自己。
“屍體在哪裡?”
方銳沒有再追問孫老闆死亡的詳細原因,他知道眼前的黑三哥絕對不敢跟自己撒謊,因爲自己已經把他往死裡打了一頓,要是再扯謊那腦子就是打鐵了。
“我不知道,丘峰說他會處理的,讓我不要管了。”
黑三哥臉上滿是驚恐之色,如同半夜見到了白夜長髮女鬼,周圍陷入死寂,只聽得到風聲和他的話語聲。
“丘峰的住處告訴我,我留你一命。”方銳沒再出手攻擊黑三哥,站起身,決然地看着遠處的荒草叢,冷聲說道。
“湖天庭院8排19幢,他經常住在那裡。”黑三哥爲了保命,毫不猶豫地說出了丘峰的別墅位置。
“你們幾個先看着他。”方銳默默將地址記在心裡,側身對周圍的小弟道。
說完,方銳接了一把鑰匙,上了其中一輛車,獨自駕車急速發動引擎,離開了荒地。
在車上,方銳腦海裡抑制不住的浮現起往昔的那些畫面,第一次見到孫老闆,和他在夜市大排檔喝的不省人事;孫老闆爲了自己跟公司員工爭吵……太多太多的畫面,不知多少年沒有流過淚的方銳,眼眶居然溼潤了。
大多數情況下,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會哭泣,因爲那正如同男兒膝下有黃金的道理,寧可流血也不流淚。
但是,在情緒超出了控制範圍之後,任何人的心理防線都會被摧毀,情緒崩潰後,會做出什麼事情就不難想象了。
按照黑三哥提供的地址,方銳的車一路狂飆,來到了湖天庭院。湖天庭院是大文市數一數二的高端別墅住宅區,高檔程度讓普通人羣望而卻步,安保、綠化、物業等硬性標準無可挑剔,方銳到了門口,經歷了保安的再三盤問,又填寫了訪客登記信息後才得以進入住宅區。
如果硬闖,以方銳的能力輕而易舉可以進入住宅區,但是惹來的麻煩必定是引起整個小區安保人員的圍攻,那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進入小區,方銳開車進入地下停車場,熄了火,脫去了外套,攥緊了雙拳,眼神堅毅的走出了停車場。
找尋了十多分鐘,方銳才順着每一幢別墅外的門牌號找到了丘峰的別墅。這是一幢獨棟的三層小洋房,鐵藝
圍欄造型別致,院裡的小花園中放置了很多盆栽。
倚在側面的欄杆後,方銳擡頭看向二層,一層和二層一間房屋的燈光都亮着。方銳沒有着急進去,因爲別墅內的安防措施如何,有沒有保鏢,丘峰在不在,這些問題必須考慮在先,一個都不能遺漏。
竭力使自己的意志全神貫注,意念一緊,方銳的雙耳又聽到了非常嘈雜的聲音,那些聲音漸漸散去,只留下想聽到的那種聲音。屋內傳來的聲音正是丘峰,因爲聽過他講話,所以方銳對這個聲音過耳不忘。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沒留下什麼尾巴吧?”丘峰手指夾着一根雪茄煙,端坐在一層客廳的沙發上,向站在面前的保鏢問道。
“丘峰,都按你吩咐的辦了,現在估計早就餵了魚,我們凌晨三點多才去江邊,沒人看見。”保鏢沾沾自喜地回答道,辦成了這件事,他得到了一筆可觀的封口費。
屋外的方銳靜靜的聽着,心道:“江邊?!難道是孫老闆的屍體?!”
抓緊鐵欄的手指捏出了關節的脆響,那可怕的力道真有可能一拳將鐵欄打彎。
“神風集團的新世紀能源項目,月初三號就開始招標了,韓經理那邊準備好沒有?”
丘峰作爲集團的全盤掌控者,這麼重要的事情當然是他最爲關心的。
丘峰所說的項目便是之前霍比特公司很在意的那個神風集團的新能源項目,柳歡容和穆罕邁德簽約後,吳用和方銳聊起過這件事情。
“招商部的張經理我們已經打過招呼了,他會幫我們推薦我們的投標書。”
保鏢看上去是丘峰的心腹,平靜地說道。因爲這麼機密的事情能讓一個保鏢知道,可見丘峰多麼倚重此人。
“那就好,穆罕邁德那邊有什麼消息嗎?”抽了口雪茄煙,丘峰再問道。
“據手下的消息,霍比特公司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他們開出的投標價格高出我們四千萬。”保鏢立刻迴應道。
“不行!”丘峰震怒的表情將雪茄煙扔到了桌上的菸灰缸裡,怒道:“讓韓經理馬上修改投標書,我們提高投標價,絕對不能讓霍比特公司拿到這個項目!”
“那項目一旦做成,最少都有三個億的純利潤,我們的華北基礎市場才能打開,必須拿下!”保鏢沉默,丘峰接着激動地道。
“好,我明白。”保鏢點頭,立刻回答道。
“我讓你們去找江副總裁,事情辦的如何了?他還是不肯合作嗎?”丘峰皺眉問道。
“他不願意見我們,出多少錢他都不收,他的秘書現在接我的電話,不用說幾句就掛了。”保鏢爲難的表情對丘峰道。
“江副總裁是負責這個項目招標工作的,關係到神風集團總部的意思,要是你們擺不平江副總裁,別再來見我!”丘峰嚥了咽吐沫,接着道:“想盡一切辦法跟江副總裁搭上線,能源項目他說了算,有他的幫助我們才能穩穩拿下新世紀能源!”
此趟來找丘峰,方銳探聽到的消息價值連城。屋內一直是保鏢和丘峰的對話,雖然無法查看到屋內的情況,但光從聽到的消息,方銳猜測,屋內應該沒有太多的保鏢。
“拼了命我都要殺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