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賽人。你現在能走了嗎?”葛朗臺問到。
我試了試,感覺還行。行動自如肯定不行,但是走還是可以的。我點點頭道:“應該沒問題。準備離開這出去?”
葛朗臺點頭道:“不能總待在這。保爾可能遇到了什麼問題。車臣人一直在敗退,我們在這裡時間久了,說不定周圍就全是俄羅斯人了。”
葛朗臺說的確實有道理,車臣人今天的狀況完全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遏止住俄羅斯人的攻勢,更別提反攻了。保爾他們說不定遭遇到了那隻包抄過來的俄羅斯人,打的脫不開身了?
“那我們快點走吧。快點離開這,最好能找到保爾他們。”我說着就準備起身。葛朗臺見狀趕緊過來扶我,但其實他的手腳也有傷,於是我們就這麼互相攙扶着,腳步蹣跚的走上了坑道。
我們小心翼翼的來到地上。朝着四周張望了片刻,沒什麼情況。但是該往哪走?四周環境對我來說十分陌生,雖然之前在城裡繞過,但是現在各處都變了樣。
“往哪走?往市中心撤,還是去什麼地方?”我低聲對身旁端着槍警戒着的葛朗臺說。
葛朗臺朝着四周看了片刻道:“去最近的傳來槍聲的地方看看怎麼樣?”
“怎麼?你是打算再找俄國人打一仗?就我們這兩個自己走路都走不好的人?遇到保爾他們還好。你遇到的車臣人在跑路時候會帶上我們?”
“那直接往米努卡廣場方向撤。我聽車臣人說那裡有大量的人在集結。”
我搖搖頭道:“我們應該直接去工廠區。去那個在地下的醫院。”
“那不是差不多嗎?到了廣場不就離那裡不遠了。就這麼辦吧。“葛朗臺說着又看了一圈周圍,扶着我說:“走。我們出發!”
於是我和葛朗臺兩個人在城市的殘垣斷壁中小心翼翼的前行着。途中我還從一個倒斃在路上的車臣武裝人員的身上拾起一把AK-47步槍和些許彈藥。
“我們要走多遠?”我邊走邊問到。
葛朗臺搖了搖了頭說:“具體我也不清楚。”說完他看了看日頭道:“這都快中午了。俄羅斯人準備今天就拿下整個格羅茲尼嗎?不能停下休息會嗎?”
我們大概走了二十分鐘,實際沒走出多遠,我們便不得不停下了。因爲在我們前進的方向上,傳來了清晰的槍聲。
我和葛朗臺立即一瘸一拐的躲進了一個建築的廢墟後。葛朗臺和我朝着槍聲傳來的地方看去,大概離我們兩百米的地方,在一片殘破的建築廢墟中,有人正在交火。
“要不要過去看看?”葛朗臺低聲道。
“當然。萬一是保爾他們呢?”我說到。
葛朗臺指了指前方說:“那我們慢慢摸過去。你跟在我後面。”
我一邊將子彈裝填好,一邊表示明白。片刻後,我們朝着交火地點移動了過去。
當距離還有大概一百米左右時,葛朗臺停了下來。我們躲在一處斷壁下伸頭觀察了下這些正在激烈交火的人。
離我們近的是俄羅斯人,俄羅斯人對面是一夥人。他們正在對射,車臣人明顯被這些俄羅斯人咬住,被困在了那裡。俄羅斯人正各種動作圍攻這些車臣人。
“是車臣人。是那夥去接應哈比卜的車臣人。”葛朗臺看了片刻後說到。
我也看出是車臣人,但是具體是不是過橋時遇到那二十來個車臣人我就沒看出來了,而且現在他們也沒二十個人。於是我低聲問到:“你怎麼看出來的。”
葛朗臺指了指那些車臣人道:“那個人的體味。很難聞,他經過我們身邊時,我因爲那個味道多看了看他。所以我確定是那個人。”
“原來你還有個狗鼻子。”說完我觀察了下這些車臣人道:“他們沒幾個人了。保爾不在這。我們還是撤吧。”說着我便準備往回走,離開這,回到安全的地方。
可是葛朗臺突然拉住了我,隨即對着我的左側就是一個點射。對方的子彈也打在了我身側的斷壁上。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傷口被扯動一陣劇痛。而此刻,在圍攻車臣人的俄羅斯人也注意到我們這裡,在得到攻擊我們的俄羅斯人的指導後很快知道了我們的位置,他們中的一部分朝着我們開始射擊。
葛朗臺對着我的側面連續扣動着扳機,我一邊將槍抱在懷中,一邊道:“那裡有幾個人?”
葛朗臺打光了槍裡的子彈,在我開始射擊前快速道:“我只看到一個人。他看到了我們。”
那個發現我們的俄羅斯人被我們壓制住,我立即道:“我掩護!你快撤!”
葛朗臺換好了彈匣,起身往來時的方向跑了出去。一邊跑着一邊朝着側面那個俄羅斯人開着槍。我則起身對着斷壁後那些朝着我們方向射擊的俄羅斯人開火。
就在這時,那些被圍攻的車臣人,突然開始往我這裡突擊。可能是把我們當成了來支援他們的人。他們衝出各自的隱蔽處,給俄羅斯人來了一次衝鋒。放倒了幾個正在移動前進的俄羅斯人。
但片刻之後,車臣人便在反應過來的俄羅斯人的圍攻下,紛紛中彈倒下。我看準這個機會忍着疼,朝着葛朗臺那裡埋頭跑了過去。
“快跑。”葛朗臺看到我跑了過來,一把將我拉到身後,接着繼續朝着俄羅斯人開了幾槍。
我被他一拉,本來就不穩的中心,一頭栽了下去。傷口傳來的疼痛,立即讓我出了一身冷汗。
“快起來!”葛朗臺一邊扶着我站起,一邊喊到。
“老子跑不動了。”我一邊喘着氣,一邊推開葛朗臺,將手裡的槍裝好子彈。
葛朗臺被我推的一個踉蹌,往俄羅斯人的方向看了眼,再次拉住我道:“他媽的,你準備死在這嗎?”
“老子掩護你。你跑吧。我實在走不動了。”我將子彈裝好,繼續道:“瑞克臨死前說照顧好他的兄弟。你記得告訴約翰!”
葛朗臺猶豫了片刻,嗯了一聲。往回跑去。
我看他離開立即起身朝着俄羅斯人射擊,因爲俄羅斯人已經出了我們之前躲的斷壁。我對着一個正在前進的俄羅斯人就是一個點射。那人腿部中彈倒了下去。我沒有繼續朝他射擊,因爲俄羅斯人的子彈很快打了過來。
我預計此刻俄羅斯人正散開了隊形,朝我包過來。我費勁的站起,移動到了廢墟另外一側。探出腦袋,果然有兩個俄羅斯人正往我的側翼包抄過來。我隨即兩個點射打過去,雖然沒有命中,但是他們暫時停了下來,閃到了附近的隱蔽處。
我不理這些躲起來的。我回到另外一側,回頭看眼身後,在我身後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有個只剩只剩下四周磚牆的一個大約三四平米的大的房屋的殘骸。我掏出身上最後兩顆手雷中的一顆。看了這一側俄羅斯人同樣在往我的側面繞,我縮回來,直接將手雷投向了他們跑動的方向。
爆炸響起,我起身幾乎是拖着自己的身體,用盡最後的力氣跑進了那個房屋的殘骸。
我躲在角落裡,背靠着破爛的牆壁,將身上最後一顆手雷掏了出來,將他放在一旁順手的地方。還有手槍,這把從來到這裡就一直跟隨我的馬卡洛夫。我要進行我最後的一戰了。
我端起槍挪動到身旁一個只有半人高的破爛牆壁後,雙腿跪地,槍架在牆上朝着俄羅斯人射擊。我看着前方那些因爲要躲避子彈而到處跑的俄羅斯人突然覺得很好笑。他們的子彈同樣不時的打在我的周圍,但我這隱蔽的很好,目標小不易命中,我本也不打算多做躲避。我一邊嘴裡唸唸有詞一邊,我不知道我爲什會這樣,但這時就是不自覺的這樣。而說的內容無非就是罵人話。
我一邊低聲罵着一邊射擊,突然我注意到前方俄羅斯人的一個動作,他在朝着他的側翼揮着手。看樣子是示意那裡的前進。“他媽的想從旁邊幹掉我?”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挪回了牆角。
我拿起放在那的手雷,探頭看了下。還沒看到東西,子彈便打了過來,將我腦袋旁的一塊牆磚打成了碎塊。
“不讓我看,我就炸不到你們了?”我一邊嘀咕,一邊將最後一顆手雷按照感覺扔了出去。扔出去後,我隨即移動,準備移動回去繼續朝着俄羅斯人射擊。
而屁股剛挪了一點,兩個黑點便飛了進來。手榴彈!我下意識的臥倒在地,劇烈的爆炸響起,我感到全身被震的失去了知覺,但很快就是劇痛襲來。我身旁的牆壁被炸塌,磚塊散落到我的身上,將我埋了下去。
我的意識很清醒,沒有糊塗。我努力的將身上的磚塊撥開想要出去。但就在這時,一個俄羅斯人跳了進來,快速掃視着周圍。此刻我的步槍已經不在手邊,我不知道它確切的位置。但我摸到了那把馬卡洛夫。
正當他轉向我這堆磚塊的時候,我撥開手臂上和身前的磚頭,對着這個俄羅斯人連開了三槍。第一槍打中他的腿,後兩槍命中了他的軀幹,他直接向後倒了下去。
我看他倒下,準備再補一槍。就在這時我側後傳來了動靜,另外一個俄羅斯的腿出現在了已經被炸的還剩幾十公分高的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