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大哥,你在幹嗎?”
虛弱的聲音在神仙扣動扳機的前一刻響起。淡淡的女聲對神仙來說卻不亞於天籟之音。猛然間驚醒,神仙這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麼的厲害。在內心中最深處的一塊傷痛和軟弱被觸動之後,神仙早已沒了往日的冷靜。只是看到鮮血,便誤以爲春風已經和小日本同歸於盡,完全忘記了只要不是打中要害,手槍根本不足以致人於死地。
心慌意亂中,神仙完全是用爬的趕到了春風MM身邊。望着春風MM腹部的槍傷,神仙像瘋了一樣連帶輪椅將春風MM一把抱起,然後轉身全速衝向了倉庫的後門。
摩托車!春風MM失血過多,必須馬上搶救。而想從這個荒郊中的倉庫趕到醫院,裂影三就是唯一的交通工具。裂影三就在後門附近,此時的神仙已近顧不得再從正門繞上一圈,選擇最近的路線就是爲春風MM的生命爭取時間。
狂奔中神仙速度不減,直接一腳踹向了鏽死的後門,同時手上還不忘緊緊的捂住春風MM的傷口防止傷情惡化。
咣!轟!
除了反映速度有異常人之外,神仙的爆發力同樣驚人。凌空一腳竟然將鐵門踹得凹陷了一款,而那本就不怎麼解釋的門閂更是在一腳一下變成了廢鐵。
奪門而出,神仙用最快速度翻身躍上裂影三。而綁在春風MM四肢上的繩索,早在狂奔之中便已經被神仙解開,輪椅更是不知道丟在了何處。轟鳴的引擎發動,懷抱春風MM,此時神仙心中唯一的願望便是懷中的佳人千萬不要有什麼閃失。
失而復得是一種巨大的驚喜,得而復失則是一種神仙再也無力抗拒的悲痛。
裂影三的極限速度並不是正常人素能承受的,就更遑論是春風MM這個傷員了。所以空有超高的極速,但現在的神仙卻只能委屈一下座下的裂影三,拿他當一輛普通的摩托車來使用了。
來的時候用了半小時不到,回去的時候多了一個人,卻用了超過一個半小時。如果不是神仙在來之前就準備一些急救物品,恐怕流血不止的春風MM真的很難熬過這人生中最漫長的九十分鐘了。
“醫生!救人!”
雖然時間已經是深夜,但情急之下,神仙還是毫不猶豫的
轟開了醫院的大門。
“先生,這裡是醫院,請你安靜!”一名值班醫生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看到神仙懷裡的春風全身鮮血立刻露出了驚惶的神色,不過去還是硬着頭皮教訓了神仙一句。只是他可能做夢也不會想到,就是因爲他的多嘴,險些爲他招來殺身之禍。
“我再說一遍,救人!”
看着懷中越來越虛弱的春風,神仙沒有時間陪這個醫生扯皮,直接將從倉庫裡帶出來的手槍頂在醫生的下巴上。
“好,好,我立刻救人,立刻救人。”醫生在神仙掏槍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現在別說是讓他盡本分救人,就算是讓他給神仙跪下,他也不會有半分猶豫。
看着新出來的幾個醫務工作者用急救車將春風推進了手術室,神仙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他已經盡了人事,剩下的就只能聽天由命了。事實上還在趕來醫院的路上,春風MM就已經陷入了昏迷。現在能不能搶救過來,就算是推理能力無人能及的神仙也不敢妄下斷言。
低着頭坐在急救室門口,現在的醫院隔音效果極好,即便神仙耳力過人,但也聽不到急救室中的半分聲響。這樣急於想知道手術進展的神仙更是焦急萬分。只是焦急之餘,神仙也沒有喪失理智。神仙很清楚,剛剛的五條人命(出門時神仙給之前打暈的那個人補了一槍),加上在醫院中直接掏槍威脅,已經給他帶來了自己根本解決不了的麻煩。萬般無奈之下,神仙只得撥通了我和大少的手機。
“小葉嗎?我在XX醫院,你過來一下,我遇到麻煩了。”
“喂,大少嗎?趕快來XX醫院,春風受傷了。”
短短的兩句話,神仙再次默默的低下了頭。只是這一次,他再也壓抑不住眼中的淚水。男兒有了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曾幾何時,神仙清楚的記得自己發誓以後留下的只有血,沒有淚。
可是在今天,從我和大少接電話的速度,神仙知道我們根本沒有休息,而是在一直等待着他的電話。雖然這只是小事,但兄弟之間的這份真情,還是深深的觸動了神仙的靈魂。加上剛剛經歷的綁架、救援,以及內心中被揭開的那份傷痛。壓抑了自己十幾年神仙終於淚流滿面。
“神仙,究竟
怎麼了!”
只用了不到十分鐘,我和大少便相繼趕到。這一次,就連嚷嚷着要過來看看的糖果我也沒有帶過來。我們兄弟之間的事情,還是讓我們自己解決比較好。即便是在我們幾個人之中,我也是最瞭解神仙的一個。所以有些事情,我很清楚神仙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大概就是這樣。那邊五個日本人都已經死了,現在春風正在搶救,根據我的經驗,這種程度槍傷至少需要四五個小時的時間。現在我們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從神仙的話語中,我們清楚的感到了一種無奈,一絲悲傷,還有更多的自責。因爲在他心裡,始終是他連累的糖果MM。不管是中槍還是遭綁架,神仙都將這份罪過揹負到了自己身上。
“神仙你不用太過自責。”我坐在一邊輕聲的勸慰道:“該發生的事情早晚都會發生,這不是你神仙的責任。既然現在事情已經出了,那我們現在也只能靜靜的等下去了。麻煩我和大少會幫你解決。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思考一下你和春風MM之間的事情。之前沒發生這種嚴重的事情,有些話我們也不太好說。但是現在,神仙,我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春風MM的這份真情。”
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神仙沉聲說道:“恩,這些事情我明白。出了今天這樣的事情,也讓我清楚了很多自己心中的想法。有些事情,我以後不會再逃避。過了今晚,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我現在只希望春風能儘快好起來,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這份愧疚會讓我永遠生活在今晚的陰影之中。曾經的我,還以爲有了現在的本領就能夠阻止悲劇的發生。可是今天……”
既然神仙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我和大少也沒有繼續多說什麼,只是平靜的坐在神仙身旁,和他一起等待着手術的結果。
手術中的紅燈一直亮着,在這深夜的醫院之中顯得尤爲刺眼。走廊中並排坐着的三個青年,雖然心中焦急萬分,但卻依然讓自己保持着冷靜。無聲的等待中,我們很清楚那刺眼的紅燈的含義。當它熄滅時,也將是一切已成定局之時。
是生是死,是福是禍,全在那一線之間。
只是現在,我們除了等待和祈禱之外,什麼也做不了,也什麼都做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