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薩斯與菲薩克對視了一眼,猛然間兩者似是驚醒,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分別朝着不同的方向掃視周圍的情況。
沒有一點異常!以爲是幻術卻找不到一點破綻,半響後不得不放棄,轉頭望向兩條通往不同方向的小路,一眼不見其盡頭。
肩膀上的小小搖晃着大尾巴,很是悠閒的閉着眼睛,偶爾還打個哈欠。阿薩斯眼前一亮,如果真是幻術,這裡不就有個專家嗎!
“小小!”
阿薩斯轉頭望向小小,小小卻扭頭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阿薩斯眼光一亮,中指在後腦勺上輕輕的一彈,狡詐道:“還生氣呢!去不去?不去的話我再也不帶你去玩了。”
這下小小可慌了神,雙爪高舉,做出一副投降的動作,然後吱吱一叫竄上不遠處的一顆古樹頂。可是這一上去老半響都沒下來,兩亡靈在下面就有些着急了。
“你那小老鼠到上面幹什麼去了?該不會遇見只母老鼠泡妞去了吧?”菲薩克望着高高的樹頂,半響沒見小小下來。
阿薩斯不明所以的搖着頭,菲薩克催促道:“把它下來吧,浪費時間呢,咱倆各走一條路,到山腳下匯合。”
阿薩斯撇了一眼菲薩克道:“怎麼叫?”
“你是它的契約主,你問我怎麼叫!”菲薩克當即便吼了起來,這個阿薩斯還真會裝。
“我跟小小沒簽訂契約。”阿薩斯依然望着樹頂,頭也沒回。
“什麼!”
菲薩克一副被你打敗的樣子:“你跟它沒簽訂契約?那它如果這一去不回來了怎麼辦?”
“如果它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快樂,我會爲它高興的。”
阿薩斯原本就沒打算收留小小,雖然知道小小很厲害,來歷也很神秘但從來沒想過要讓它永遠跟着自己,如果哪天它找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阿薩斯會爲它高興的,這不是假話,而是自內心。
菲薩克望着阿薩斯,半響後嘆氣道:“隨便你吧,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你的那隻小松鼠可不簡單。”
“哦?你知道它的來歷?”阿薩斯一驚。
“大概吧”菲薩克望向遠處,似乎在回憶什麼。
阿薩斯正打算接着問,突然感覺肩膀一沉,扭頭望去卻見小小已經一**坐在了上面,兩隻爪子各抓着一顆比黃豆大點的果子,一顆自己吃着,另一顆則遞給阿薩斯。阿薩斯搖了搖頭,輕輕的在小小腦袋上撫摸着,忽然想起了什麼:“別光顧着吃,我叫你破解的幻術呢?”
小小已經吃完了一顆,聽見阿薩斯的話後將爪子中僅有的那顆果子高高舉起,吱吱叫了一聲,然後望自己嘴裡一扔,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阿薩斯有些無語,看來沒簽訂契約的確不太方便,總跟你對着幹。
可是阿薩斯剛有這種想法,周遭環境便一陣變化,兩條下山小路驟然消失,眼前一馬平川的什麼小路也沒有,他們現在只是身在一片古樹林中,離下山小路還有相當的一段距離。
本來坐地上的菲薩克起身望向阿薩斯,見小小已經回來,遂問道:“怎麼,破了?”
阿薩斯奇怪的望向肩膀上正吧唧吧唧吃果子的小小,小小會意的指着自己的嘴巴,阿薩斯突然靈光一閃:“奇幻果!”
小小可不知道這個果子叫什麼,它只知道這個果子好吃,循着蹤跡上到樹頂見滿滿一片全是這個果子,謹慎的嘗試了一顆,誰知一不可收拾,整片奇幻果被它吃了個乾淨。
奇幻果在現世是高階殺手的必備之物,一顆奇幻果足以使一位七階強者陷入幻境,這滿滿一樹頂的奇幻果怪不得讓阿薩斯和菲薩克怎麼也找不着破綻。
菲薩克走過來問道:“現什麼了?”
“是奇幻果!”阿薩斯回答。
“奇幻果!怪不得,我們運氣還真好,這樣都能遇上。”菲薩克自嘲的苦笑着,回頭看了看周遭的情景,選定了一個方向邁步走去。
阿薩斯跟上前,左右看了看:“不對吧,好像不是這個方向。”
“跟我走吧,既然奇幻果出現了,那條原路就不能走了,通往下山小路還可以走另一個方向的。”菲薩克領着路,對斯科特山脈顯然非常熟悉。
“怎麼?難道會生什麼事嗎?”阿薩斯奇怪的跟着菲薩克走向另外的方向。
“當然,奇幻果的出現,代表着獸潮快開始了。我們還是快下山吧,免得殃及我們。”菲薩克提到獸潮臉色顯得異常難看,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腳步。
阿薩斯跟上前去,追問着菲薩克:“獸潮?什麼意思?”
“奇幻果的作用你也知道,可是奇幻果還有另外一個作用,你知不知道?”菲薩克轉頭看了眼阿薩斯,沒有停下腳步。
“哦?”
“奇幻果所散出來的氣息人形吸入會產生幻覺,獸類吸入不僅會產生幻覺,同時還會引狂暴,狂暴的獸類會聚集在奇幻果的周圍大開殺戒,所以我們必須繞開奇幻果走。”菲薩克聲色沉重的說着。
吼~~~!
遠處傳來高昂的吼叫聲,菲薩克臉色一變,拉着阿薩斯飛奔起來:“快走,要開始了!”
阿薩斯好奇的望向獸吼聲傳來的方向,這一聲獸吼絕對不是一隻獸類出的,只有數量衆多的獸類同時出纔會有這樣的效果。
獸潮!
在現世阿薩斯也聽說過獸潮這回事,但從來沒有看過,心中正好奇,卻不料氣氛驟然急變。心情一下緊張起來,兩者對視一眼後紛紛覺不對之處,使出最大力氣朝着下山小路的方向飛奔而去。
阿薩斯與菲薩克剛剛掠過,原先經過的地方頓時被一片獸類汪洋所覆蓋,地體晃動、古樹顫抖、野花雜草被踐踏一空。沉悶的蹄地聲、嘈雜的吼叫聲混淆着那一絲不安,充斥着整個空間。
“它們去的方向”阿薩斯看着獸羣狂奔的方向,正是方纔奇異果的地方。
飛馳着腳步,阿薩斯與菲薩克一路不停歇的追尋着下山小路而去。
“終於到了!”看着眼前的下山小路,菲薩克深深的鬆了口氣。
獸吼聲依然在空氣中迴盪,伴隨着低沉的撞擊聲和淒厲的慘叫聲。阿薩斯回頭望了一眼,即使遠離斯科特山脈的正山如此遠的距離依然能清晰的感應到那股危險。菲薩克也停下腳步回頭望着:“還好奇幻果只集中在一片生長,要不然咱倆可就下山無路了。”
阿薩斯感受着這股奇異的危險,與戰場上的那股感覺出奇的相似:“久違的感覺,好久沒有體驗過了。”
懷念!戰場上廝殺拼鬥、你死我活,與戰友一道出生入死,面對百萬大軍而不退縮。這種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看着斯科特山脈裡的獸潮,阿薩斯心裡其實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似有懷念、似有憎惡、似有緊張又似激動。曾經戰亂紛飛的年代,曾經保家抗敵的人生似那麼的遙遠讓人觸摸不及,又似那麼的接近讓人心曠神馳。
阿薩斯輕輕的放鬆了下身體,轉身走下了小路。
心境尚未平復,阿薩斯一路悶頭前行。菲薩克早已感覺到阿薩斯的變化,跟着身後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點生前的事。”阿薩斯沒有停下腳步,背對着菲薩克淡淡的道。
菲薩克回頭望了眼斯科特山脈,獸潮依然在進行,於是回頭與阿薩斯交談了起來:“獸潮讓你想起了生前戎馬金戈的生活?你知道我生前經歷過什麼嗎?”
“你是獵人,還能經歷什麼?”阿薩斯還是沒有回頭,依然走着自己的路。
“我問你,你父母還尚在嗎?”阿薩斯態度稍微有些惡劣,顯得頗爲不耐煩,而菲薩克權當不知道,繼續着自己的問題。
“我是孤兒,不知道父母是誰”阿薩斯猶豫了下,還是告訴了菲薩克,在阿薩斯心裡這是一個痛,從小孤兒的他直到被耶卡斯劍聖收做弟子才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是嗎呵呵!我的父母在我七歲那年去世了,我記得那天我們全家四人進到深山去捕獵,卻不料遇見了獸潮,而我們正好擋在了獸羣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來不及躲避了,父母都是習武之人,一把將我和哥哥推出老遠,剛好避過獸羣,而我父母卻被獸羣踩在了腳下,獸羣過後,我和哥哥走到父母身邊,卻現父母已經被踩成了從此以後,我和哥哥相依爲命”菲薩克說到這裡沒有再往下面講,父母興許靈魂還在地獄受苦,從小對他照顧有加的兄長卻已魂飛魄散。
菲薩克話說到一半時,阿薩斯已經停了下來,呆呆的望着菲薩克。想比較而言,阿薩斯是幸運的,至少他沒有菲薩克那種慘痛的經歷。這個經歷在歲月的催化下已經深入靈魂,菲薩克生前一定夜夜噩夢,即使死後阿薩斯也可以斷定菲薩克絕不好過。
阿薩斯拍了拍菲薩克的肩膀:“不用再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