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走遠，大家還能聽到白若夢歇斯底里的喊聲。
二夫人黑着臉，臉色是難看到了極點。
齊紫靈一臉尷尬，阮姨娘和白若水則是一臉不安。
白茹月氣得半死，再沒了吃飯的興致。
真是個禍害精，好好的年夜飯，全給她攪和了。
白狸最是無謂，絲毫沒有將白若夢這個人放在眼裡，更不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小萱兒則是貼心地安慰二夫人，“四姐姐醉了，說得都是醉話，二伯母不要放在心上。”
小萱兒一句話，二夫人的臉色瞬間柔和不少。
她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四姐姐醉了，二伯母不會在意的。”
白茹月皺眉擔心道：“娘，就是醉了才吐真言呢，剛剛她的那番話，明顯就是憋着什麼大壞呢，你可得防着她點。”
這個白若夢是越來越像那個花姨娘了，肚子裡就沒憋好屁。
二夫人冷哼一聲，嗔怪地瞥一眼白茹月，“你娘我還沒到老眼昏花的時候呢。”
一個小小的庶女她都拿捏不了，那她這個主母真的可以讓位了。
白茹月立刻笑眯眯地拍馬屁道：“是，娘您年輕着呢，哪裡就老眼昏花了。”
大家終於又都笑起來，齊紫靈有些心疼地看着二夫人。
婆婆這些年過得很辛苦吧，聽說祖母是個很厲害的人，公公看樣子又是個不管事的，府裡的姨娘們又不安分，再加上這樣的庶女，怕是沒少受氣吧。
他們家也是有姨娘和庶子庶女的，不過爹爹治家嚴明，向來最重嫡庶，所以孃親的日子倒比婆婆要好些。
不知道自己將來又會如何，以他的性子，即便將來納了妾也不會虧待她吧。
可是一想到他以後會納妾，她心裡就像堵了石頭一樣，難受極了。
經過剛纔白若夢這麼一鬧，大家吃飯的興致都不高了，飯局很快就散了。
齊紫靈回到靜涵軒時，白亦涵已經洗完澡了。
看着悠閒看書的白亦涵，齊紫靈一臉，“你們這麼早就散了？”
她還以爲是她先回來呢。
“跟那幾個傢伙有什麼好聚的，還不如多回來陪陪娘子。”白亦涵笑着一把將齊紫靈拉到了懷裡。
齊紫靈臉色一紅，見屋裡沒人，倒也沒有推開他。
白亦涵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酒香，揚眉道：“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兒。”齊紫靈憨笑着擡眸朝白亦涵比劃了下。
看着她如星光般迷離的水眸，白亦涵心絃一顫，突然眸光幽黯道：“以後不許喝了。”
她的美好不能給任何人看到，就是茹月他們也不行。
本以爲她會反駁，沒想她卻乖乖地點了點頭，“嗯，以後不喝了，我們隨時可能有孩子呢。”
齊紫靈說着，還溫柔地輕撫上小腹。
看着齊紫靈溫柔的眉眼，白亦涵眸光一軟，輕蹭了蹭她的腦袋，啞聲道：“我們暫時不要孩子。”
“爲什麼？”
齊紫靈心一涼，皺眉控訴地望着白亦涵。
白亦涵輕笑，輕吻了下她的額角，解釋道：“我們不是還要回學院嗎？所以暫時不要孩子，再說你年紀還小呢。”
聽人家說年紀小的女人懷孕，特別容易難產，他可不想讓她冒這個險。
聽完白亦涵的解釋，齊紫靈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撅嘴道：“我不想去學院了，我想要孩子。”
以前她還幻想着成了親，還能去學院，可是現在嫁了人才知道，這根本就是奢望，哪有嫁了人的宗婦到處亂跑的，更何況家裡公婆都在，她更是不好出去的。
既然去不了學院，那她還不如早些要個孩子，這樣他以後和茹月的孩子們也好有個伴。
“而且我十六了，已經不小了，我孃親十五歲就生我大姐了，我身體好着呢，肯定不會有事的，而且不是還有狸兒嗎？你覺得狸兒會讓我出事嗎？”
白亦涵眸光閃了閃，突然邪笑着將她壓到身下，咬着她的耳朵道：“你想要什麼？”
齊紫靈臉色一紅，羞澀地偏過腦袋道：“別鬧，我還沒梳洗。”
“我幫你洗。”
曖昧的耳語像是帶着電流，一下泛到她心尖，讓她徹底沒了力氣反抗。
梧桐苑，主屋。
白狸躺在墨北辰懷裡，悶悶道：“過年了，爺爺都沒回來。”
沒有爺爺的團圓飯，還真算不上是團圓飯。
“總會回來的。”墨北辰溫柔地揉了揉白狸的腦袋。
這裡是他的家，這裡有一堆人等着他，他怎麼可能不回來？
白狸想到什麼，突然擡眸道：“你說爺爺會不會是到了瓶頸，在哪裡閉關了？”
墨北辰揚眉，“不無可能。”
老爺子的修爲本來就到了瓶頸，他早就停留在白靈九重好多年了，若是這時候有突破的跡象，他很有可能會找地方閉關。
白狸皺眉，若是爺爺真的閉關了，那一時半會兒可就出不來了。
“還有十多天就是世家大賽了，爺爺或許會回來參加世家大賽吧。”白狸抱着一絲希望道。
墨北辰眸光輕閃，安慰道：“他若是想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
如果不想回來，那麼誰也找不到他。
墨北辰將白狸攬到懷裡，拍着她的背，輕哄道：“別想了，睡吧。”
“嗯。”
白狸輕應一聲，卻是絲毫沒有睡意。
世家大賽她不怕，爺爺能回來坐鎮，那是再好不過了，但是如果爺爺真的回不來，她也絕不會給爺爺和白家丟臉的。
側屋，白茹月也是毫無睡意地立在窗邊，撫着肚子，倚窗望月。
不知道南宮凰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如果以後他看到了他們的孩子，會不會很驚訝？
幻想着南宮凰看到她和孩子，呆若木雞的樣子，白茹月便不自覺地笑起來。
棉霧走過來，一臉擔憂道：“小姐，夜裡風涼，小心風寒啊。”
白茹月回神，笑道：“沒事，我身體好着呢。”
雖然這麼說着，她還是關了窗戶。
“行了，你們去睡吧，我也睡了。”
以前她是從不要杏雨她們守夜的，可自從她有了身孕，大姐姐就規定她們每天都必須有兩個人守夜。知道大姐姐是爲她好，她也只好接受了。
“是。”
棉霧應了，伺候白茹月上牀之後，就到外間守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