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破案

來到房間,劉大剛打開一瓶酒斟了兩杯,他將一隻杯斟得滿滿的,將另一隻杯斟了一小半。劉大剛將斟滿酒的那隻杯遞給張大拿說:“來,大拿!我們都是石頭溝的人,出來就得互相照料,乾杯!”他舉起了酒杯。

張大拿接過杯仰頭就喝了。幾杯酒下肚,張大拿已是面紅耳赤,說話顛三倒四的。劉大剛見時機已到便問:“大拿,聽說你最近發財了,買了新衣服和新鞋,喝酒的檔次也提高了,你說說,哪來的這些錢?”

張大拿半眯着眼說:“發個屁的財,還不是自己掙的辛苦錢。實話告訴你,我最近想通了,捨得花錢了。人活着就得享受,否則死了多可惜。我們出來受苦、受累、還受氣,這是爲啥?不就是爲了家嗎?”說着,他又哭述起來:“我在外面打工,老婆在家裡和別的男人鬼混,我有什麼辦法,隔着這麼遠,知道也只能把氣往肚裡咽。這不,兒子寫信來告訴我家裡的情況。”說着,他從兜裡掏出了信。

劉大剛一看信,果然如他所說。張大拿又幹了一杯酒,他淚流滿面地說:“孃的,我想通了,該吃就吃,該喝就喝,省着幹嘛!省着給那騷娘們去搞男人?”說完,他放聲哭了起來。

劉大剛拍着張大拿的肩安慰道:“大拿,我理解你的心情,想開些,人不能太死心眼了。你放心,工錢我不扣你的,但以後上班不能再喝酒了。”

通過酒後談話,劉大剛排除了張大拿作案的嫌疑。兩次懷疑都出現了失誤,這使劉大剛摸不清頭緒,同時也使案件變得撲塑迷離起來。無奈之下,劉大剛只好求助公安機關,並向派出所報了案。派出所的民警兩次到工地瞭解情況,盜賊可能受到了驚嚇,一時再沒拋頭露面。

中寶發現,最近,大個子一夥人經常在宿舍打撲克,他們每人面前放着一堆零錢,好象在耍賭博。他們生活還挺豐富,大個子邊打牌邊啃着豬蹄,另一個則喝着啤酒吃着花生米。從他們的談話得知,大個子又贏了,一把贏了好幾十。

大個子玩得正起勁,肚子裡的尿憋了,他懶得去上廁所,便隨手從牀下取出個盆來,在盆裡小解起來。尿完,他對邋遢鬼說:“邋遢鬼,去給老子把尿倒了。”

邋遢鬼看了看他,並沒動彈。大個子從零錢堆裡取出一張二十元錢說:“老子給你二十元的跑腿費,相當於你一天的工錢,幹不幹?”

小不點在一旁說:“我去,我去倒,反正是掙錢,幹啥都一樣。”

遢鬼搶先一步端起尿盆說:“大個子喊的是我,又沒喊你,用不着你搶。”說完,他端起盆走了。

大個子一夥人仰頭大笑:“哈哈!看吧!有錢能使鬼推磨,端尿盆都有人搶。”

白天干活時,大個子坐在地上對中寶說:“你他孃的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民工不象民工,文人不像文人,我死活看着彆扭。來!過來幫老子撮灰。”

中寶拎着揪走過去說:“大哥,沒辦法,咱命苦呀!本來可以當文人,卻成了民工,本來是民工,還帶着點書生氣,我是小姐的身子丫環的命。”

大個子笑着說:“你他孃的還挺幽默,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以後聽我的,有你好日子過。”

晚上,大個子對他同夥說:“走,哥幾個,今晚我請你們去樂呵樂呵,讓你們見見世面,開開洋暈。”說完,幾個**搖大擺地走了。

大個子走後,中寶從地上撿起一張相片,他拿起一看,原來是大個子的身份證。身份證上的大個子看上比現在年青,頭髮比現在短,與現實中的他相差很大,幾乎判若兩人。他突然想起來,前幾天電線杆上貼了一張通輯令,上面的通輯犯很像大個子。只不過大個子現在留的是長髮,顯得黑了些,但掩蓋不了他真實的面目,中寶將這張身份證交給了劉大剛。

很晚,大個子一夥人才醉醺醺地回來,大個子被同夥攙扶着,他打着灑嗝說:“今天玩得真開心,我上的那個妞可真騷,**比奶牛的還大,我一把都捏不住,叫起牀來比貓還瘋狂。唉!有錢就是好,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玩心驚肉跳的,只是這錢花得太快了。媽的,還得想辦法去弄。”

沒過兩天,一輛警車停在了工地,大個子和其它三個人戴着手銬押上了車。原來,偷盜工地財物的盜賊是大個子和他的同夥,他們與外面的盜賊相互勾結,利用早晨六點鐘的熟睡期進行作案,所以躲過了劉大剛的巡查和門衛老頭的監視。聽說大個子還牽扯着一起命案,他以前打死過一個人,後來出來隱姓埋名在工地打工,沒想到在此落網。不過,大個子之所以被逮,還和中寶交的那張身份證有關。中寶將大個子的身份證交給劉大剛後,劉大剛又交給了公安機關,公安機關發現此人可疑,通過網上查訊,瞭解到他是網上在逃的通緝犯,於是將他抓捕。

大個子被逮捕後,那夥北方人再也不敢猖狂了,他們不敢欺負中寶他們幾個小工。中寶對大夥說:“既然大家有緣住一間屋,就應該象一家人一樣和睦相處。以後,每人輪流打掃衛生,打開水也一樣。”

小不點連忙鼓掌道:“好!我同意這個意見。”

邋遢鬼也咐喝着:“沒問題,這是個好主義,既公平又合理,最好把名單排一下掛在牆上,以免有人耍賴。”

那夥北方人對此默不作聲,從他們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們對這項決定表示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