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即便除掉這五個深夜偷襲的傢伙,後邊還會遇到更強的高手對他們緊追不捨。蕭無塵帶着石大膽和青蛇進入了這座無名山脈,向西北的方向並進。他心裡已經能想到這次熊子懷因爲他父親的受傷,大出血本,一邊應付國家政府部門,一邊花重金僱傭國家一級殺手追殺他,可見熊子懷這個瘋子徹底的瘋了。
他們沒有按照路線行走,而是改成翻山。按照路徑,一旦這些殺手知道他們的位置,一定會提前封鎖了他們所在的道路,使得他們不得不向人跡罕至的大山裡行進。
生活就是這樣的荒誕,當三個人儘管穿着好心婦人何澤贈的衣服,但在這種北方寒冷的冬天,翻山越嶺、不畏勞苦的大逃,其實是很苦逼的一件事情。拿石大膽的話來說:“俺們這樣何時是個頭啊!”
每當蕭無塵聽到石大膽帶着幽怨的話,他的心總感覺在滴血,只能意味深長的辨別着方向,在寒風冷冽、隨時都有可能出現野獸的深山默默的咬着牙關,帶着滿腔的苦水,一步步的向前行進着。而青蛇這個曾經在國安局充當過職業殺手的女子,依舊是大大的耳環掛在耳朵上,一臉的堅韌,默默跟在蕭無塵和石大膽身後,三人互相幫扶的連夜攀過這座無名的山嶺。
第二日的清晨,三人經過長途跋涉,終於連翻了三座山,到了向北邊的一山口處。但這天老天爺也很不仁義的陰森了下來,看那跡象似乎要下雪。青蛇打開手機,用互聯網查詢了他們所在的具體位置,然後擔憂道:“最近兩天河南、山東、陝西、山西部分地區要下大雪,我們得趕快轉移地方,這深山老林裡,我們會凍死的!
蕭無塵看着烏雲漫散的天氣,向石大膽和青蛇道:“我們在這歇腳兩個小時,出了山口,我想會有人煙的。”
石大膽立刻道:“我負責抓獵子,青蛇你負責撿拾柴枝,無塵你趕快我們想好路線,這河南地界還得走很多路,等我們到了陝西地盤,我就有跟熊子懷派來那幫殺手對抗的資本了。”說着聲音都有些淒涼,被逼到如此山林中,他們都挺悲劇的。
所謂的苦,只有苦到說不出來那才叫苦。過去我們從歷史書中看到“長征”,感覺那就像一場偉大的征程一般值得人們去學習。可當親身感觸到被人逼到那樣的絕境,才知道其中的艱苦和對生命的危機。
他們三人經歷整整十二天被追殺的日子,被逼到這樣荒涼的山地,他們心中已經悽苦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看着石大膽和青蛇各務其職的在山上尋找獵物,經歷一夜的翻山越嶺,再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樣的煎熬,疲憊與飢餓就像在他們心中敲響了警鐘那樣,讓他們不得不爲了生存而尋找食物。只是蕭無塵此刻望着山口那邊,看見的不是所謂住的人家,而是一片較低的山嶺羣,只是山下通達着一條蜿蜒的河而已。
冬天的山上除了荊棘、荒草,幾乎看不到什
麼新鮮的東西來,想着在這即將過年的日子裡他們在荒山野嶺中度過,想來都寒心。
隨着數聲槍響,看那情形蕭無塵感覺到石大膽遇到大的獵子。只是隨着槍聲,他不得不顧忌因爲槍聲追上來的殺手們。隨着青草找來了枯枝,石大膽扛着一隻不算大的野豬艱難的走來。蕭無塵雙手還不能過份的動彈,讓青草點着一堆篝火,一邊能取暖,一邊等着烤那隻被石大膽用青蛇身上隨身帶着的鋒利匕首扒皮開烤,三個人很榮幸的在這個臘月二十八,離新春不到兩天的日子裡吃了頓較好的伙食。
當三個人靜下心來開始享受這樣安逸的生活時,卻被數聲看去極爲精準卻被樹木遮擋的槍聲打斷。
聽到槍聲後,蕭無塵立刻藏匿在一棵大樹頂上查探敵情,石大膽還握着那把子彈不多的54式手槍警惕的發現着敵人,青蛇很有暗殺特色的潛伏在了山上的枯草叢中。三個人嚴密配合下很快發現了兩個手握槍支的傢伙在枯草叢中對他們進行偷襲。
隨着稀稀落落的雪花飄落,冬天的冷意在到處充滿幹禿禿樹枝和枯黃的草叢中顯得格外的寒冷。對山上生活不陌生的蕭無塵發現敵人後,立刻劃動着手勢讓石大膽直接攻擊敵人方向,讓青蛇從側面閃入敵人的身後進行有力的偷襲。而他在指揮當中,故意搖晃樹枝,讓兩名槍手將目標指向他。
蕭無塵只是輕輕的搖晃了一下樹枝,兩顆子彈就擦肩而過。蕭無塵立刻如猿猴一般靈巧的從樹幹爬下,很快兩名槍手向他追擊而來,帶來的波動很快讓石大膽和青蛇發現敵人的目標。當兩名實力不俗,槍法也是驚人的傢伙剛從枯草叢中出現,掰動手上的槍就要對蕭無塵致命一擊的時候,石大膽提前搶先一槍擊在前邊那名槍手的腦袋上,後邊那名槍手發現情勢不妙,正以退爲進的時候,一道鋒利的白刃如同一道枯草中的尖嘴蛇,深深的刺進了這名槍手的脖子上。這名槍手還未弄清楚怎麼回事,就葬送了自己的生命。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蕭無塵看着倒在血泊的兩名槍手,讓石大膽撿走對方的槍,然後三個人將兩具屍體藏在了隱蔽的山崖下。知道後邊的追兵還會調兵遣將般深入這片山林中,三個人即刻冒着已經開始變大的雪花,在穿着單薄下,用了近十個小時才走出這片山。
等他們出了這片山後,走在了城鎮的路上,雪已經能覆蓋在他們褲管上。在一個村子裡討來幾件舊棉衣裳,他們繼續向北上,經過河南數個縣城,藉着一條蜿蜒的鐵路道爬到了一條貨運的火車廂裡,漂泊逃亡的三個人終於能在一個安穩的地方睡個好覺。
可能太過疲憊,三個人入進火車上鑽進這個能遮擋外邊寒雪的車廂後,疲憊不堪的三個人沒有多長時間就睡着了。也不管這條火車能開到哪,只要距離上海越來越遠,只要能擺脫與那些爲了錢財跟他生死相搏的殺手,走到哪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樣。
由於之前看了火車所走的方向是向西
北,少了火車會到上海方向的顧慮後,他們緊張的神經終於能鬆弛了一下。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火車開始停了下來。隨着“轟隆隆”的聲響,震得火車皮震動不已。三人警惕的清醒,然後爬出車廂,卻看到數輛剷車鏟着地上的石子向車廂裡裝。三個人立刻冒着不遠處石子的飛濺從火車廂裡跳下,當裝載石子的司機看到從車廂裡走出三個穿着極髒,個頭不一的傢伙從火車廂來來,各個嚇得停止運作,目瞪口呆的看着三個人向他們逼近,特別是石大膽那個堪稱泰山般的個頭和身板,讓這些司機們真誤以爲是從哪裡走出來的黑猩猩。
隨着三個人向這些司機們逼近,他們才清晰的看到是三個可能偷爬火車的人,對這種事情很少遇到的司機們終於放下提到嗓子眼裡的心,壯着膽子下車。其中一個司機帶着刁難的語氣喊叫道:“哪裡的人,坐火車怎麼也得給哥幾個掏火車票錢!”
石大膽走近那個司機,怒目圓瞪,就要教訓那名司機,對於多日來的生死逃亡生活,他的骨子裡已經有着一種爆烈的戾氣,正想找個適逢的主發泄下心中的那份沉悶氣,這名司機正好碰到了槍口上。
就在石大膽要爆發的時候,蕭無塵立刻將石大膽擋在身前,向這些司機道:“都是誤會,我們過年回家買不上票,只能偷偷的坐上這趟火車。”說着看這些人說話的口氣有點像陝南口音,不由問道:“你們這裡距離漢中還有多遠?”
那名司機納悶蕭無塵三個打扮髒亂的傢伙爲了回家坐火車,連方向都不認一下。其中一個司機道:“兄弟,你們走錯路了,這裡是陝西華陰縣,你們難道沒看到那邊的華山雪峰頂嗎?”
“那你們這是?”蕭無塵聽到是到了陝西華陰,心裡那叫一個激動,畢竟這裡距離自己的家鄉撐死也就只有一百五十里地,如果他們連夜趕程,指不定真能趕上家裡那頓熱烘烘的餃子,可是當想到自己的處境,蕭無塵的心裡一片傷感。
“我們這年不回老家,正值班呢?既然是可憐的老鄉,我們就不爲難你了。”那名司機道。
其中一個司機好心道:“向廠房左拐,是洗簌房,你們洗把臉,向右拐有食堂無償提供的飯,你們吃完趕快去華陰縣城搭到西安的專車,然後再買上到漢中的票,這才能回老家。”
蕭無塵看出那名司機似乎也有想家的意思,帶着深深的感激道:“謝謝你們了,給你們找麻煩了!”說着帶着石大膽和青蛇向廠房方向走去。後邊裝載機“轟隆隆”的聲音再次響起。三人在洗簌房洗了把臉,拍了拍身上破舊衣服上的髒污,抖着手在飢寒交迫下進了那家明敞的食堂,飯菜是本地大燴菜和饅頭。蕭無塵和青蛇中規中矩的各吃了三個饅頭,而石大膽一連吃了十幾個饅頭,看得食堂工作人員一陣目瞪口呆。好在這個地方,屬於封閉式的廠子,食堂人員沒有查他們的身份,不然他們吃這頓飯也得花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