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焱難得早起給四人做好了早點,此時望着幾人進進出出忙碌準備的樣子,穿着圍裙的喬焱舉起手來,以一個高談闊論意氣風發的領導人手勢揮了揮手,“行啊,看到革命同志們都恢復了鬥志,我也就欣慰了。”
莊斯齋不用出門上班,沒洗臉沒刷牙的她第一個爬到了吧檯前面,拿起一塊麪包便捅進了喬焱嘴裡,“懶得聽你廢話。”
喬焱被嗆得差點兒咳嗽出來時,蘇小茶和白可人也來到了吧檯前面,白可人頗有些嫌棄地看了喬焱一眼,拿起麪包叼在嘴裡轉身便走,一邊小跑一邊急急忙忙道:“我先走了,晚上不回來吃飯,你們不用等我了。”
望着白可人慌慌張張的背影,剛從洗手間裡出來的呂芒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搖搖頭輕嘆了一聲之後纔回到吧檯旁邊端起牛奶,還沒送到嘴邊,表情有些沉重地輕聲道:“你們說,阿星的那件事情要不要告訴白可人?”
“不告訴!”
“告訴!”
蘇小茶和喬焱同時開口,然而兩個人的答案卻是大相徑庭。
蘇小茶說不告訴,一方面是不想讓白可人傷心,畢竟唐星承是因爲想要害自己而利用了白可人,生怕白可人知道真相之後會接受不了,另外一方面多多少少也有私心,唐星承這樣傷害白可人,蘇小茶總覺得自己脫不開干係。
相比較之下,喬焱的理由就簡單多了,“當然要告訴,告訴之後也讓她長個心眼兒有所防備,不然的話你那位EX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情,咱們現在已經四面楚歌八面漏風了,再鬧出點兒幺蛾子,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莊斯齋聽得一頭霧水,轉頭望着呂芒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什麼阿星?誰啊?白可人的那位啊?幹什麼事兒了?”
呂芒沒工夫搭理莊斯齋,按着她的腦袋轉移了她的視線,聳了聳道:“現在沒工夫和你解釋,你還是把你該乾的事兒都幹完吧,今天還有一場硬仗呢,等處理完了再讓喬焱那個說相聲的慢慢給你解釋。”
“哎?你可以啊你,”喬焱絲毫不生氣,早就死皮賴臉習慣了,聽呂芒說自己是說相聲的,反倒洋洋自得道:“我說過相聲,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幾個人早已經懶得理會喬焱,他一會兒說自己是廚子,一會兒說是說相聲的,一會兒說是造型師,知道這貨嘴裡沒有實話,乾脆也就沒心思去計較他到底是幹嘛的了。
莊斯齋搖搖頭,望着喬焱道:“我決定了,下本書裡一定要寫一個你這樣的角色,從來不說實話的大騙子,來無影去無蹤,沒有過去沒有歷史,估計肯定特好看。”
喬焱立馬做出了一個抱拳拱手的手勢,“承蒙誇獎,不過我也覺得會好看。”
“喂,”蘇小茶將最後一塊麪包塞進嘴裡,頭也不擡地對着喬焱問道:“這世界上哪有人沒有過去?喬焱,你總該有個前女友什麼的吧?是不是被前女友傷透了心了?我說,你該不會是得過失憶症什麼的吧?這可是韓劇橋段,千萬別說是真的。”
喬焱故意擺出了一個沉思的姿勢,故作深沉地深吸了口氣道:“前女友啊,當然是不可能沒有過的,只不過前女友實在太多了,估計說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沒辦法,我也不是故意讓自己魅力這麼大……”
話音未落,擺在吧檯上的手機突然響了,正是喬焱的手機,蘇小茶和莊斯齋下意識看向了手機屏幕,在看到顯示在屏幕上的名字時,莊斯齋和蘇小茶不由得都長大了嘴巴,對視一眼,說不出話。
本來一臉吊兒郎當的喬焱在看到手機屏幕之後,還揮舞着的手立刻停在了半空,他盯着屏幕上顯示出的名字,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喂……”莊斯齋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喬焱,醒醒啊,要打起精神來啊,不能接啊!”
“是啊,”蘇小茶也連忙在旁邊幫腔道:“前任的電話可不能接,不能見,不能賤啊!”
呂芒本來正要去化妝,一聽這話也忍不住湊了過來,只見喬焱好像傻掉了一樣,盯着屏幕,那振聾發聵的鈴聲都被他充耳不聞。
直到鈴聲終於結束的時候,喬焱才總算是回過神來,他擡起頭來看了幾人一眼,立馬拿着手機衝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沒錯兒,打電話的正是喬焱的前任,呂芒、蘇小茶和莊斯齋自然是沒有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幾人此時如同疊羅漢一般側身藏在喬焱的房門後,就聽到喬焱的聲音聽起來無比低沉。
“打電話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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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
“好,要多少?”
“我給你送過去。”
“把那個人的號碼給我吧。”
幾個人平日裡聽慣了喬焱油嘴滑舌的腔調,還從未見識過喬焱原來也有這麼嚴肅的一面,但越是如此,就讓人越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兒。
尤其是喬焱剛接起電話說的那第一句,“打電話有事兒?”說的就好像人家沒事兒就不能給他打電話似的,而且語氣裡沒有半點兒開玩笑的意思,一口的火藥味兒。
“我覺得肯定是她甩了他!”
“沒錯兒,還老死不相往來了!”
“是,男人啊,越是面對自己喜歡又得不到的人,就越是要強調自尊,所以這貨才故意擺出來這種態度!”
三個女人在門口的議論聲並未傳入喬焱的耳朵,或者說他此時已經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聲音,就看到喬焱從抽屜裡掏出了三沓厚厚的現金,隨手扔進了揹包裡,完全將門口疊羅漢似的三人當做空氣似的,急急匆匆就往門外去了。
呂芒、蘇小茶和莊斯齋三人呆愣地望着喬焱的背影,此時不約而同地異口同聲道:“完了,這傢伙這次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