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

“你們幾個混蛋,還不放開小白?”司馬南見邵瑕被五花大綁,當即怒道:“再不放開,老子將你們亂刀剁成肉泥。”

“想要她陪葬的話儘管來。”落腮鬍子見退後的士兵已開始尋找有利地勢隱蔽,如此有組織有紀律的默契,明擺着是顧子喻已暗中下了命令,根本沒人衆人全身而退的打算。

惱顧子喻仍在演戲,再加上被司馬南的話火上澆油,他的持刀的手勁不由大了些,邵瑕嫩白的脖子現出一條血絲。

“你退開。”見對方的情緒有些失控,顧子喻有些緊張他會亂來,忙讓司馬南退後。

司馬南氣的跳腳,不服道:“可是顧大哥,他們竟然敢這樣對小白……”

“都給我退下山。”落腮鬍子扯着邵瑕往破廟退,吼道:“再給老子進半步,我砍下她腦袋。”

落腮鬍子的刀揚起,劈下。

“保護丞相夫人,快放箭放箭!”京兆伊見此一個驚呼。

顧子喻當即變色,厲喝道:“誰都不許動!”

情況發生的太過於突然,顧子喻的話音未落,遠處一支未來得及控制的箭破弦而出,射向落腮鬍子。

“不要!”顧子喻在那瞬間,只覺得天塌了。

“嗖”的一聲,箭從司馬南耳朵邊插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去。

落腮鬍子一個用力,揪過邵瑕擋在身前。

“當”一聲,自左邊草叢中射出一塊小碎石,打歪了疾射而來的箭。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緊跟着第一支箭的而來的是第二支利箭。

邵瑕穿是件純白色碎花衣裙,黑色的鋒利箭頭射進心房。

“嗖”的一聲刺破血肉之聲傳來。

顧子喻慘白着臉怔在當場,邵瑕白色的衣襟染了絲血紅,慢慢擴大。

她望着他,銳痛已喊不出口,只是眼角溼潤滑下。

相公,再見。

錯愕的司馬南如爛泥般跪坐在地。

“保…保護顧相……”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京兆伊慌神了,直覺大禍臨頭。

“老大,跟他們拼了。”幾位持刀男子欲衝向前,想抓住顧子喻爲人質要挾衆官兵。

“再進一步,她也別想有全屍了。”落腮鬍子眼現殺氣,掐住邵瑕的脖子往破廟拖。

京兆伊血色全無的大喊,“上…上……”

顧子喻一個回頭,嚴厲的望向身後欲衝向破廟的衆官兵。

那瞬間,衆人被顧子喻眼中的殺意怔住,竟然莫名的不敢再往前半步。

“要從我屍體上踩過去?”冷冽的聲音傳來,顧子喻臉色鐵青的質問京兆伊。

“下官有罪…下官保護不力……”京兆伊嚇的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一條不歸路,無論他的選擇如何,都是條死路。

“着…着火了……”司馬南發抖的拉着顧子喻的衣袖,全沒有想到落腮鬍子等下要挾邵瑕進破廟後。整座破廟竟然“嘭”的一聲着火了。

廟前大門早已被關上,廟內竟傳來刀劍相鬥聲。

“邵瑕!”顧子喻衝向破廟。

“顧相,危險,你不能進去。你若是有個閃失,下官如何向皇上交代。”京兆伊顧不得其它,跟着追上去死死搶住顧子喻不讓其靠近破廟半步,大聲命令道:“還愣着幹什麼?救火,快救火!”

火來的怪異而突然,瞬間躥透整座廟宇熊熊燃燒起來。

衆官兵衝向前救火,均被熾人的烈焰逼了回來。

“砰!砰!砰!”烈火中,傳來幾聲爆破聲,屋檐瓦礫在濃煙中被碎爲粉碎。幾道破牆轟然倒塌,火勢卻依舊不減半分。

空氣中傳來濃濃的火藥、硫磺之味。

顧子喻跟司馬南被數十個官兵死死抱住,靠近不得破廟半步。

“啊……”司馬南含淚仰頭咆哮,“邵小白,你快出來!你這個混收,我還沒成親,你不能死!”撒心裂肺的聲音,伴着焰烈迴盪在山間。

“邵小白……”

熊熊烈火持續燃燒着,渾身冰冷的顧子喻望着不斷轟然倒然的破廟,那顆驟然停止的心臟,隨着那場烈火被燒成火燼。

廟宇化爲焦土,熊熊烈火慢慢散去,熾燙的氣息中傳來難聞的氣味。

司馬南一直記得這種味道。那年,那天,邵瑕氣顧大哥不理她,爲哄她開心。他說,烤了蘇柔心送給顧大哥的烏龜,顧大哥定會刻骨銘心的記住邵小白。

然後,邵小白真的將那隻烏龜給烤了。那股肉香味,與空氣的味道,是何其相似。

“嘔……”司馬南一個沒忍住,哇的嘔吐了一地。

他掙扎着站了起來,踉蹌傻笑走到京兆伊身邊。

“呵呵…知道本世子是誰嗎?”司馬南笑的有些猙獰。

京兆伊心一寒,硬着頭皮道:“見過司馬世子,臣保護不力,臣該死。”

“你…確實該死!”司馬南手一伸,抽出一官兵的佩刀,用力捅向京兆伊。

“司…司馬…世子。”京兆伊不敢置認的望向自腹部插過的刀。

“給小白墊背吧。”刀柄一個攪動,用力抽了出來。

血如泉涌噴了出來,濺了顧子喻一身。

京兆伊轟然倒地,口吐鮮血。他掙扎着爬向顧子喻,滿是鮮血的手抓住顧子喻的腳,費難道:“顧…顧相,聖…聖意難違,下…下官對不住你,請別…爲難下官的家人,放…她們一條生路。”

喉嚨被鮮血睹住,京兆伊沒了呼吸,眼睛睜如銅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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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衙門仵作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書房。

“少爺,人帶來了。”管家再隱藏心事,也禁不住語氣間的慌涼。

人老了,不是任何打擊都挺的過來的。就如同,他寧可相信自己明天會死去,卻不相信天天在眼前跳蹦亂跳的邵瑕如今已成爲一具焦屍停放在衙門內。

他的一生都是在顧府渡過的,服待了三代主人,自問承受的任何變故,包括生老病死。卻發現,不是這麼回事,死的人不對。

“告訴爺爺,我一會再過去陪他吃飯。”

“少年身體要緊,三司已介入此案,相信會徹查此事的。”

顧子喻陷入沉思,思緒煩亂。

管家嘆了口氣,默然退出書房,忍不住老臉縱橫流淚。老爺的壽誕,還等着少爺跟少夫人過去祝壽,一家人高興的吃頓飯。

今個一早,他還樂呵呵的說,少爺跟少夫人的好事近了,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快要抱曾孫了。

而如今,生死兩茫茫。他要如何對老爺說,少夫人已經不在了,曾孫…也沒有着落了。

老爺一生不容易,養兒送終卻是白頭人送黑頭人,而如今又少夫人……

管家回房,咬住毛巾痛哭。

紙始終包不住火,真到了瞞不住的那天,老爺該怎麼辦?

“丞相大人,九具骨骸老朽已全部仔細驗過。雖肉身已被燒燬,可從骨胳上看卻有多處砍傷,想來死之前是經過一惡鬥而亡的。”仵作定了定心神,望了眼面無表情的顧子喻,沉穩道:“尊夫人那具骨骸老配也仔細驗過了,是十三四歲女孩的骨胳沒錯,且骨頭也沒有新傷,應該……”

“沒有其它發現?”顧子喻蹙眉道。

“這個……”仵作遲疑了一會才道:“老朽不才,其它的沒有查到,只是…尊夫人的左腿主骨五分處有道舊傷,應該是多年前骨折留下來的。”

“骨折?”顧子喻望向仵作。

仵作頭皮發麻道:“是。”

良久後,顧子喻取了張銀票過去,“這銀子足夠你離開京城買個房子安度晚年的。至於剛纔的骨折之事,還請你忘了吧。”

仵作錯愕,半晌後才慌然接過銀票道:“請大人放心,不該說的老朽絕不多說。”

“那具骨骸,請你明天再驗一次。”暈暗的燭花閃躍,顧子喻的聲音不怒而威。

“…是…是。”冷汗自額角滲出,仵作點頭。這件案子,內情只怕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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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定思痛後管家再次去了顧子喻書房,只是剛到門前,房內猛的傳來一聲響動,似是物件被掃落的聲音。

他懂的,少爺向來寵愛少夫人,而現在天各一方,少爺傷痛難忍,需要發泄發泄。

站在門口約摸等了一刻鐘,管家敲門進去忍住所有悲傷道:“少爺,少夫人的後事該如何處理?”老年年事已高受不住打擊,定是暫時不能發葬,只能瞞着老爺悄然讓少夫人入土爲安。

怕面對顧子喻哀傷的眼睛,管家一直低着頭,全然無沒有發現顧子喻臉色鐵青、怒火中燒。

“靜靜處理掉。”

“那…老奴去少爺的房間取些少夫人平時喜愛的衣物、首飾等陪葬吧?”處理?少爺竟然用了處理二字?那…那是少夫人啊,不是阿貓阿狗啊。

顧子喻命令道:“把她所有的東西全清出我房間,能燒的能扔的全處理掉,一件也不許留下。”

管家愕然,擡頭望向顧子喻。少爺已打算徹底忘掉少夫人?

這…也太快太突然了吧?

“那…那隻雞呢?”管家茫然道。

“殺了熬湯。”

管家嚇的合不上嘴巴。

“還有事?”顧子喻問道。

“沒…沒沒沒,老奴這就去辦。”管家慌然退出書房。

也許,少爺只是悲傷過度纔會有此異舉。

只是沒半會,管家又硬着頭皮回來了。

“少爺。”所有的事,太過於詭異了。

“嗯?”顧子喻斂神提筆寫字,似有急事要辦。

“那隻公雞…死…死了。”冥冥有註定嗎?

“老死了?”筆一擅,墨汁滴落在信紙上,暈散開。稍滯片記得後,顧子喻繼續奮筆疾書,似沒有任何事發生,淡道:“找個地方,將它埋了吧。”

管家點頭,有些心酸。罷,少夫人平時極愛那隻公雞,現在它也去了那邊,有它陪着,少夫人就沒有那麼孤單了。

“少爺,其實還有一件事。”管家前思後慮,仍決定說出來。

“何事?”

“老奴從雞棚中找出一本書。”管家將手中那本厚厚的書遞給了顧子喻。

顧子喻接了過來一看,無奈的笑了。

好一本‘邵庭將軍傳’!

紙張已老舊發黃有些破損,想來是她數年來常常翻閱的緣故吧。

她從來都不知,其實他的書架中也藏了一本‘邵庭將軍傳’。年少時,他也曾如癡如醉的讀過此書。

確實是本絕世好書。

“拿去燒掉。”顧子喻將書扔回給管家,不帶一絲留戀道。

管家接過沉甸甸的書,滿腹心事的走了。

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只要少爺看的開,一切都不重要了。

“邵瑕,這是我爲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此後,你我夫妻恩斷義絕,你好自爲之。”

暈暗中,顧子喻怔怔了說了句,將信摺好裝入信封中。

他拍了三道掌,一道黑影出現書房中,顧子喻低聲囑咐幾句後命其離去。

“主人。”黑影自責道:“屬下無能,沒能救下少夫人。”如此他當時多留份心,或許少夫人就不會第二支箭射中。

顧子喻沉聲道:“暗中射箭之人的身份查出來沒有?”

“屬下已經暗中命人捉起來烤問過了,是……”黑影附在顧子喻耳邊,小聲說了幾個句。

顧子喻心死如灰。果然…真是他下的手。

“不知主人要如何處理?”黑影請示道。

“不該活着的人,沒必要活着。”

“請主人放心,屬下會處理好的。”黑影領命告退。

今天是爺爺的八十大壽,無論發生天大的事,祝壽還要是的。顧子喻推開書房大門,卻見管家站在門前,淚流滿面。

莫名的,顧子喻的心一慌。

管家“砰”的跪在地上,擡頭對着顧子喻慌然張了幾次嘴才痛哭道:“老爺…老爺壽終正寢了。”

顧子喻眼前一黑,身形不穩,跌向門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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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一直留在朕身邊?”一身睡袍、渾身酒意的司馬逸靠躺在龍牀。只是衣襟微袒,隱約可見胸前泛紅抓痕。

絲被之下,未着絲縷的身體匍匐司馬逸胸前。他擡頭,水霧般迷茫的雙眸帶了絲憂傷,修長的手指撫上司馬逸緊蹙的眉頭,淡笑着搖頭。

“今天發生的事,你會怪朕嗎?”司馬逸恍然道。

男人搖頭,趴在他懷中,手探入衣衫之內,“你所做的事,真是爲了我,我豈會怪你……”

“朕就知道,你不會怪朕。可是……”司馬逸臉色一沉,手箍住他的脖子,恨道:“你怎麼就不是他呢?”

男人笑,帶了絲不該有的嫵媚,沒有掙扎。他跟他一樣,早已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幻。

“皇上,奴才有急事稟報。”門外響起太監着急的求見聲。

司馬逸鬆了手,怏怏起身,男人忙起身爲他更衣。

太監彎腰進來跪禮,惶恐稟報道:“皇上,蘇香院的蘇妃娘娘…一刻鐘前薨了。”

司馬逸一怔,繼續面無表情的整理衣襟。

“此事暫不可宣揚,五日後昭告天下,以貴妃身份和儀制隆重下葬。”

男子的神情一滯,嘴角微泛,不易察覺的冷笑浮現。他所做的一切,皆只爲顧子喻一個?連蘇妃死了,他也顧着那個男人的感受。既然這麼顧着那男人的感受,爲何要做些這麼多事呢?

“參見皇上。”殿門外的求見聲再次響起。

得到允許後,一身穿內衛官服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行君臣之禮後站在司馬逸身邊低聲稟告道:“剛從丞相府傳出的消息,顧老仙逝。”

司馬逸錯愕的緩不過神來。

“紙沒包住火,丞相夫人的死訊被顧老得知。沒過多久,顧老在房內含鬱而終。”

“備駕去顧府。”司馬逸快速穿好衣物。

太監怔道:“這…皇上……”

這…這個…蘇妃娘娘薨了,皇上連眼皮都未曾眨跳,可是顧老逝了,皇上卻極度震愕的想去顧府。

今夜,到底怎麼了?

自皇上聽到顧相家發生的慘事,便一直悶悶不樂的喝酒,而現在,皇上竟要深夜擺駕出宮去丞相府?

“朕的命令要違反嗎?”司馬逸凌厲道。

太監嚇的跪地求饒道:“奴才不敢。”

司馬逸的鑾駕到達顧府時,顧子喻已在書房喝的酩酊大醉,已渾然分不出東南西別,意識已模糊。

眉頭緊蹙,站在顧子喻面前的司馬逸見他不要命的拼命往喉嚨灌酒,心不由絞着。

他搶過酒壺,在顧子喻身邊坐下。

“這麼多年來,你虐待的永遠都只有自己一個。”烈酒入喉,辛辣嗆鼻,別有一番滋味。

“皇上?”顧子喻翻着白眼,口齒不清的發問。

“朕以爲你認不出朕了。”司馬逸笑的有些孤寂,“恨朕嗎?”一個開口,卻是發現多此一舉。他若不恨,多年來豈會放不下。

“恨?”顧子喻身體一傾,倒在桌上,胃裡的酒不斷往喉嚨上涌。

“京兆伊臨死前說的話。”他說,聖意難違。

他相信了不是嗎?否則,豈會喝的爛醉如混。

顧子喻打了酒嗝,抓住司馬逸的手臂坐了過去,意識不清道:“臣…不明皇上所說。”

“你相信他臨死前所說嗎?”司馬逸帶了絲希翼。

“那…只是奸人的挑拔之計,皇上豈能輕信。”顧子喻頭一歪,靠在司馬逸肩上睡了過去。

奸人…挑拔?

司馬無奈的笑,好個奸人挑拔啊。

起身扶着顧子喻到軟榻上休息,司馬逸揭下披風蓋在他身上。

他睡着了,卻是眉頭緊擰痛苦不堪。手探出,猶豫良久後輕放在顧子喻的臉上,迷茫而珍惜。

一切的開始,皆由他而起。如果那年沒有遇見他,如果那年他沒爲他傷了腿,如果那年他沒說,他會爲幫他實現願望……所有的事都會終止。 Wωω ★т tκa n ★Сo

他因他,痛苦;可他,也痛!

還在意她嗎?如果,他告訴他,她就在不久前,已香消玉殞。他會恨他嗎?

“你知不知道,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可是你卻……”司馬逸望着顧子喻的睡顏,俯身低下頭,猶豫良久後終是沒有勇氣再進一步。

司馬逸也只有在他完全睡着的時,纔敢卸下僞裝望他。儘管如此,卻不能再靠近一步。顧子喻太高傲了,如果他知這一切,會…毫無眷顧的轉身離去吧。

“這麼多年,無論朕怎麼努力,我們間的距離還是如此遙遠。怕被遺忘,朕寧願你怨恨!最起碼,你會一直記得朕。”他知不知道,他忍的,有多痛苦。只怕在哪一天,再也忍不住時,不知做會何種舉動。

司馬逸起身,熄燈離開書房,擺駕回寢宮。

輾轉反側,卻是睡意全無,腦海是全是顧子喻那張熟睡而痛苦的臉,內心隱隱不安。

“皇上…皇上…出事了。”顧不得已是凌晨,太監匆忙闖進寢宮慌然道:“…丞相府…丞相府失火了。”

“何時的事?”不敢置信的司馬逸猛的做了起來。

“二…二個時辰前。”太監匍匐於地,抖成一團。

“爲何現在纔來通報。”司馬逸揪過太監急切道:“顧子喻呢,他有沒有事?”二個時辰前,不正是他離開後不久嗎?

“奴才已派人去速查。聽說…聽說是夥不明身份之人連夜闖入丞相府,殺人擲火。丞相府二十餘口,沒…沒留活口。”

司馬逸一口鮮血涌上喉嚨,噴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傳說中的長壽雞,終於老死了,大家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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