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痛不欲生
櫃員帶着暖寶上樓。
三樓
樓道里天花板上面是歐式水晶吊燈，樓道里的牆壁上掛着各種名畫。
唯獨邊邊角角出的斑駁。
像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見證。
也像是建築年歲已久的證明。
最裡面的一間最大辦公室，就是老闆顧盛的辦公室。
櫃員打開門。
帶着暖寶進去，櫃員微微頷首，禮貌而又敬畏，“老闆，這位就是江小姐。”
顧盛擡眸看了看，眸光裡一閃而逝一抹驚豔。
旋即，恢復了面無表情，“你先出去吧。”
宋南看到暖寶後，鬆了口氣。
那種軟綿無力的挫敗和難過，讓她心力交瘁。
她的西延哥哥……
進去辦公室，“爸，剛纔那小姑娘是誰啊？怎麼哭着跑出去了？你沒對人家做什麼吧？”
顧盛起身。
她微微動了動脣瓣，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盛揉了揉眼睛，“你節哀，我也是……好幾年才從這個噩耗中醒過來，西延這輩子命苦啊。”
顧天豪：“只要錢到位，怎麼滾都可以。”
暖寶心裡瞬間瞬間咯噔一下，不確切的問道，“我應該知道什麼？”
才挪動腳步。
他磨了磨牙，“那些，都是正經人能幹的嗎？”
顧盛：“……我怎麼就生出你這樣的廢物！”
她不信的。
暖寶迫不及待的問道，“那西延哥哥……”
水汪汪的星眸中水光檢驗。
聞言，顧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還能幹什麼？你除了張開手和我要錢，你還能做什麼？顧天豪，你年紀不小了，你十八了，你能不能像個成年人？”
顧盛嘆了口氣。
翹着二郎腿。
誠實的搖搖頭，“沒有，從來沒有收到過您或者是西延哥哥的信。”
她心裡好難過好難過，從小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小姑娘，從來不知道原來世界上能用一種疼痛，不流血，不受傷，卻能將人撕裂，攪弄着五臟六腑，貫徹着七經八脈。
顧盛眸光裡閃光一抹顯而易見的驚訝，“你還不知道？”
“……”
屏氣凝神。
堵住了她所有想要從心裡說出來的話。
暖寶連忙說道，“您能不能告訴我，西延哥哥現在在哪裡？”
暖寶喉嚨裡哽咽着。
出門的時候，剛剛好撞上了正要進門的顧天豪。
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
暖寶雙手握着揹包的揹包帶，微微點頭，“您好，我是明月村的江暖，您還記得我嗎？”
雖然西延哥哥沒回來，可是她現在不就來找他了？
他要是知道自己來了帝都，肯定會來找自己的。
顧盛一拍茶几，“給我滾出去！”
不是我不願意做事，我想開酒吧，想開臺球廳，想開G城那種賽車場，你有一件是支持我的嗎？”
顧盛繼續勸說道，“你也不要太難過了，西延……是去了另一個世界享福了。”
站起來，抽泣着說道，“給您添麻煩了。”
暖寶緊張的心臟都似乎停止了跳動。
將暖寶渾身砸出了鮮血淋漓。
說完就跑了。
疼的皮膚表面都是顫慄的。
吊兒郎當的說道，“爸，你說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我想幹的你不讓我幹，你想讓我乾的我又不願意幹，咱們一直意見相左，誰也不服誰，纔到了今天的局面。
顧盛拍了拍沙發扶手，“可能是中途被弄丟了吧。”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暖寶踉踉蹌蹌的跑出顧氏製藥廠。
砰——
離開。
顧盛遞給暖寶一張紙巾，“節哀順變。”
說完，小姑娘跑出了辦公室。
“別給我提他！！！”
暖寶走過去，在顧盛對面坐下來，“當年，西延哥哥就是養在我們家的。”
顧天豪呵呵兩聲，“你倒是想生出表哥那樣的天才麼，可是你行嗎？”
顧盛瞪了顧天豪一眼，嚴肅說道，“再胡說八道，給我滾出去！”
顧天豪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暖寶蹙眉。
小姑娘把顧天豪撞的一個趔趄。
趕緊蹲下，抱住小姑娘，“怎麼了？”
顧天豪切了一聲，“你就是故步自封，不懂改革發展，日後，那都是豐富人民生活娛樂必不可少的，你就落後吧，落後就要捱打。”
暖寶接過去，捏在手裡。
把宋南嚇了一跳。
顧盛搖搖頭，“當年，我帶着西延回來，在路上遇上了危險，被打劫了，我中了兩刀昏迷過去了，西延……西延頭上中了一刀，等我被好心人救醒以後，西延就不知所蹤了。
暖寶擡頭看了顧天豪一眼，“對不起，對不起。”
一直等到暖寶下樓。
暖寶抽噎着，喘不上氣來，胸腔那裡，似乎口痰憋着。
帶出絲絲縷縷的血跡。
低聲喚了一聲，“暖寶，怎麼了？”
櫃員哎了一聲。
一定會的。
從筆挺的西裝口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輕輕的擦了擦眼睛。
好像一塊石頭，從頭頂上直直的砸下來。
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撕裂開一樣，痛的呼吸困難。
顧天豪扭頭看着暖寶跑開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很久。
顧盛：“……”
顧天豪笑了笑，“我這不也是爲了我媽着想嗎？爸，我沒錢了。”
我在當地找了西延好久，就在樹林裡找到了西延的一隻鞋，當地人告訴我說，可能是被狼吃了……”
慢慢的走到小姑娘面前。
怎麼可能呢？
明明已經說好的，西延哥哥一定會回來找她的。
指甲刺進手心。
好像被填滿了軟綿綿的棉花。
小姑娘在馬路邊的路燈下，隱忍哭泣。
顧盛微微頷首，“我自然是記得的，你今天來是爲了……”
西延哥哥不會出事的。
是那種僵硬機械的搖頭。
顧盛再次嘆息一聲，說道，“當初出事以後，我給你們家寄過信的，你沒有收到嗎？”
暖寶搖搖頭。
暖寶擡起淚眼朦朧，面前宋南的面容不甚清晰，小姑娘卻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指了指對面的沙發，“過來坐下說話。”
好像是離開了水的魚兒一般。
斷斷續續的告訴宋南，“哥哥，哥哥不在了……”
還不等宋南反應過來，小姑娘突然從憋悶着的胸腔裡嘔出一口鮮血。
鮮紅的血色，嚇的宋南魂不附體，面色發白，“暖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