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哥聽瀾瀾威脅幾個傢伙,不明白瀾瀾到底想做什麼,所以他將瀾瀾單獨叫進一間空房,遠離衆人。
泰哥恭恭敬敬,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嫂子,可能我有點多管閒事,但我實在很好奇,你來迪吧是什麼目的?準備讓外面那些傢伙幹什麼事去?”
瀾瀾並沒有掩飾,她直直的道:“我知道你和林熊關係好,有點事情想要麻煩你。”
泰哥真誠的迴應:“沒問題啊!嫂子你要我幫什麼?”
“羅庚誣陷季家產業幹違禁生意,季永峰想以牙還牙。”瀾瀾對泰哥沒有掩飾。
泰哥立刻明白季永峰的目的,擔憂的迴應:“季永峰也想誣陷羅家進口生意違法,他安排你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要是被查出來,還能甩鍋在你身上。”
瀾瀾一臉嚴肅:“沒錯,季永峰是這麼想的。”
聽瀾瀾直呼季永峰大名,泰哥關心地問:“你明明知道,那爲何還要答應季永峰?”
“我是季永峰的繼女,這鍋當然不能我背,該甩的鍋可以藉此機會全部甩在季永峰身上。”瀾瀾不是花瓶,能夠寫出暢銷小說,說明她個人有能力。
“你想到誣陷的辦法沒?”泰哥追問。
瀾瀾點點頭:“當然。”
——
意大利時間,凌晨一點。
林熊一直未撥通的拉娜電話主動打過來,熟睡中的林熊被電話吵醒,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邊是使用了變聲器聲音,聽起來像是《電鋸驚魂》中的玩偶聲。
“林熊?華人?”
對方的普通話不是很標準,一聽就知道才學中文不久的外國人。
“對,我是,你不是拉娜?”林熊警惕的問。
“不用理會我是誰。”對方說,林熊可以更加肯定對面中文沒學太久,不僅語法不對,說起來也結結巴巴。
“拉娜在哪?”
“ 聽着,拉娜沒事,你們作爲初見的朋友,沒必要爲一位陌生人關心,你那兒是否有一本羊皮書,上面記載了一些人名?”對面詢問。
林熊皺起眉頭,他迴應道:“沒必要整的這麼神秘兮兮,你們想要東西,就光明正大來取,今天跟蹤我的那羣人,是你派來的?”
“什麼叫神秘兮兮?”電話那頭問,不過他很快又補充:“算了,這不重要,如果羊皮書在我們規定時間不帶來,你可能再也見不到你的新朋友,她和她的夥伴將會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反正羊皮書對你沒用,請用它來救你朋友。”
林熊按捺住心中想要試探對方身份的衝動,轉而問道:“羊皮書帶到什麼地方?”
轟隆隆,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大雨,一陣雷劈過,狂風捲起窗戶砰砰作響,窗簾被吹出窗戶,雨水順着打開的窗戶淋進。
“明天中午十二點,古根漢美術館,告訴船伕你的目的地,你可以直接在古根漢美術館前下船,千萬別想着報警,否則拉娜會很危險。”對方說完掛斷電話。
窗戶像幽靈一樣飄舞,林熊站起身,將窗戶關緊,地板被雨水溼了大片,隨後林熊去隔壁,他要去通知秦子君這件事情。
在秦子君房門外敲門,過了好久都沒有迴應,林熊耐心逐漸失去,半響後,秦子君打着哈欠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誰!”
“我,林熊。”
兩分鐘後,房間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接着房門大開,戴着髮髻和眼鏡,一身奶牛睡衣的秦子君現身,秦子君這幅形象和白天干練的女職員風格差了不少,沒想到褪去職業套裝後的秦子君年輕不少,顯得嬌小且可愛,她嘟着嘴,不爽的問:“這麼晚了!幹什麼。”
“剛剛有人用拉娜手機給我打電話。”林熊拿出手機在秦子君面前晃晃。
秦子君立刻反問:“誰?”
“不知道,對方讓我明天去古根漢美術館交予羊皮書,否則他們會對拉娜不利。”林熊停頓一下,猜測道:“對方應該是驢牌的人。”
“驢牌想要收購芬迪。”秦子君肯定。
“羊皮書是找到芬迪持股人員的最快方式。”林熊迅速補充。
二人眼神對視。
從對方眼神中,兩人確鑿肯定。
他們確信,打電話來的是驢牌的人無疑。
秦子君讓開一條通道,讓林熊進入自己放進:“進來談。”
林熊側身進入,同時誇讚秦子君一句:“你的睡衣還挺可愛。”
“前男友送我的。”秦子君隨口迴應。
“都分手了還捨不得丟?”林熊好奇。
“穿習慣了。”秦子君談起前男友,眼角閃過一絲失落,不過林熊並沒注意到這一點。
走進秦子君的房間後,林熊詢問秦子君:“電話裡讓我明天十二點將羊皮書送過去。”
秦子君贊同道:“爲了拉娜的安全,明天中午我們一起去吧。”
“不,我想的是將這本羊皮書上的名字全部抄寫下來。”林熊輕輕一笑,秦子君有些疑惑:“你要這些名字幹什麼?我建議最好別做節外生枝的事情。”
林熊搖搖頭:“昆女士不想芬迪被收購,這些名字是唯一的辦法。”
“唯一的辦法?靠這些名字?”秦子君不解。
林熊點點頭,他拿起房間裡的電話給酒店服務通話:“你好,請給我們來一盒筆和兩個筆記本。”
隨後林熊指示秦子君:“我抄前半部分,你抄後半部分。”
“我?我憑什麼要抄!”秦子君反駁,她根本還沒睡夠。
林熊卻眯着眼睛,仔細盯着秦子君的眼睛,透過秦子君厚重的眼鏡玻璃,林熊確信的詢問:“你應該不想讓昆女士失望吧?”
“這和昆女士又有什麼關係。”秦子君不明白林熊爲什麼要拿昆女士要挾自己。
“我給你透露過,昆女士來威尼斯時機目的,並不想芬迪被收購,如果芬迪被收購,昆女士該多失望。”林熊歪嘴一笑。
秦子君無奈的躺在牀上,不爽的晃動手腳:“啊啊啊!我好睏啊!”
“明天早上之前我們必須抄完。”林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菜單問:“想吃點什麼夜宵?”
“昆女士知道我們行動嗎?”秦子君望着天花板詢問。
“沒有,用不着告訴她,昆女士告訴我,她只看結果。”林熊拿起菜單,嚥下口水問:“來不來一份意麪?”
羊皮書上內容其實並不多,難就難在有些意語極爲複雜,難以辨認,抄寫效率慢了不少。
快接近凌晨,兩人終於抄完全部,秦子君晃了晃痠疼的手腕,頂着黑眼圈道:“不行了,我要睡會。”
林熊則喝了一口咖啡,提醒道:“睡會吧,八點後我叫你,咱們出發去古根漢美術館。”
——
龍城港口。
無數小型貨輪從這裡進出,匯入大海,因爲之前汪林走私原因,港口加大了巡邏力度,就連附近方便上岸的河堤也都設立了觀察崗。
三名染着稀奇古怪髮色的非主流小心翼翼走在港口,他們遵照瀾瀾的安排,提着一箱黑色提包前往羅家進出口倉庫。
倉庫外守着很多安保,防止有人潛入倉庫的同時,更是爲了預防有人把不屬於倉庫內的東西丟進倉庫。
羅家似乎知道有人會偷偷潛入倉庫,一早就在倉庫周邊加強人手。
三名非主流走在倉庫外,港口寬廣,沒有能躲得地方,三個人格外引人注目,倉庫安保早就發現了三人,他們朝着三人喊道:“喂!幹什麼的!”
“測量局的!”非主流回復,羅家的安保不是傻子,一看三人就知道沒什麼正經工作,安保驅趕道:“要測量先把公司測量書拿來!”
與此同時,泰哥的人也偷偷繞到倉庫後方,他們手裡各自帶着油桶,看來瀾瀾決定燒掉倉庫。
三名非主流對望一眼,隨即有人往地上躺倒,大喊道:“保安打人了!保安打人了!”
安保愣住,明顯沒有見到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他們連忙離的非主流遠遠,以免惹禍上身,躺在地上的人不斷打滾,吆喝道:“打人了打人了!好疼啊!”
“喂!警告你!趕緊起來!這裡有監控!”安保們繼續吆喝,以爲非主流碰瓷來了。
然而倉庫方向忽然傳來大喊:“不好了!起火了!”
泰哥的手下們已經得手,羅家倉庫熊熊燃燒起來,而幾名非主流則趁着這個時候,立刻從地上爬起,拎着箱子朝倉庫奔去。
瀾瀾行走在通往進出口檢驗局的路上,龍城每次進出口商品都需要從進出口檢驗局進行檢驗。
羅家進出口一直遵守程序,家族中有人也在檢驗局任職,不過這也只是浮於表面,羅家其實存在不少隱藏在陽光下的黑暗。
瀾瀾昨天從泰哥迪吧出來後,專門託朋友將羅家進出口管理部門的經理叫出來。
靠着豪爽的氣質與三寸不爛金舌,瀾瀾邀請朋友們在酒吧消費,順帶着從經理口中套出關於羅家一些黑暗消息。
不管是真是假,瀾瀾帶着這些整理成冊的資料趕往檢驗局,雖然只是一些文件並不能讓檢驗局封鎖羅家倉庫進行調查,但是隻要倉庫發生火災,羅家就必須陪同檢驗局一起驗貨,向保險申請賠償。
所以昨晚瀾瀾找到泰哥,就是想到既然栽贓,那就栽贓的徹底一點。
把假戲做真。
——
威尼斯的清晨像一位花季少女,空氣中帶有溼潤的海風,將清晨的疲勞一掃而空。
只是秦子君因爲昨晚一夜沒睡的原因,坐在貢多拉上不斷打瞌睡。
船伕知道古根漢美術館,一路上不斷講訴古根漢美術館的來歷。
“美術館裡面收藏有佩姬古根漢的藏品,因爲曾經佩姬古根漢養有獅子,所以曾經還叫獅**,兩位從東方來的客人,是專門去欣賞畢加索和米開朗基羅的藝術品嗎?”船伕樂呵呵的詢問。
望着這位滿臉大鬍子的船伕,林熊莫名想起海明威《老人與海》中的船長。
“秋天的夜,凋零在漫天落葉裡面。”
林熊唱起了屬於09年代的網絡紅歌。
秦子君被這歌聲驚醒,迷茫的盯着林熊,船伕卻覺得林熊唱的歌很好聽,居然也跟着哼哼唧唧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