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子明低着頭,“她真的瘋了。”
“她在哪裡,你怎麼不帶上她。”
“她,在家裡,她瘋瘋癲癲的說師兄,還說山上,我纔想到上山來找你。”
“你現在就帶我下去,立刻,馬上!”
“不行!”
男孩拿起割草藥的鐮刀,放在司徒子明的脖子上,“我現在就要去!”
“如果你信任我,就讓我把話說完。”
男孩沒有收起鐮刀,依舊架在司徒子明的脖子上,“說!”
“她被人囚禁起來,我試着帶她出去過一次,但是錯過了人,所以,我現在要將她帶出來很難,我之所以先上山來找你,是想證實她的話是真的,如果找到了你,我們需要從長記憶,才能將她救出來。”
“她是身手那麼靈活,怎麼可能被囚禁!”
師妹的力氣很小,而且從小就懶得練,師傅氣的不行,不管怎麼大罵都沒用,後來師傅知道是沒辦法讓這丫頭連力氣了,只能在輕功跟靈活度方面聯繫。
師妹的輕功,應該不在師傅之下吧,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抓的住師妹。
以師妹的性格,又怎會被人囚禁的而逼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師傅臨終前囑咐過他要好好的守護着師妹,因爲她的命很苦很苦,男孩不理解,但是,師傅的話一向都很靈驗。
“說來話長,但是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我們應該計劃一下,怎麼將她帶出,而且不被發現,然後我護送你們走。”
男孩皺眉,沉默的走出房子。
山裡凌冽的寒風呼嘯的響着。
男孩來到師傅的墓前,跪了很久很久。
那時,他才四五歲,正在山裡練功,師傅保護來一個襁褓。
他睜着大眼睛問道,“這是什麼?”
師傅笑着說,“你的師妹。”
“師妹?”男孩咬着手指,“跟師傅一樣麼?”
“對,跟師傅一樣,是你的家人。”
“那,師妹叫什麼呢?”
師傅望着水靈靈大眼睛的小孩子,慈祥的笑道,“米娜。”
從此,他便有了師妹。
小不點的米娜總喜歡纏人,師傅在的時候纏師傅,師兄在的時候纏師兄,你必須要跟她玩,不然,她就哭。
哭的你心煩意亂,不得不跟她玩。
後來,師傅讓她跟他一起練功。
她不喜歡,偷偷的在練功的時候去拔花,抓蝴蝶。
晚上回去,被師傅罰不許吃飯。
他偷偷給她留了飯菜。
她嘿嘿的對他笑。
那一笑,對他來講,要比山上任何的鮮花都燦爛。
那一笑,讓他甘願冒着被師傅打手掌的危險給她送飯。
果不其然,米娜第二天繼續的拔花,抓蝴蝶,反正有師兄給她送飯,不一起吃就不吃。
師傅何等的聰明,晚上就等着他給她送飯呢。
師傅什麼都麼說,只是將他帶回自己的屋子。
“你可知我爲何要讓她練武?”
“師傅,徒兒不知,師妹若是不想學武,有師傅跟徒兒的保護不就可以?”
師傅搖搖頭,“米娜的身世,不容她決定,你不覺得她有些奇怪?”
他想了想才發現,米娜跟他真的不同,她的眼睛是紅色的,頭髮也是紅色的,大概因爲平時覺得她很漂亮,又是從小帶大的,所以一直都沒發現。
“米娜她命運多舛,如果在年少時不好好學本領,將來,她會付出更多的代價。”
“什麼代價?”
師傅搖搖頭,“很多東西,身不由己。”
米娜撅嘴踢着河裡的水說道,“真討厭,師傅不讓我下山!”
“師傅一定有他的用意。”
“什麼破用意嘛,就是不想讓我們下山,然後說好多嚇唬我們!”
男孩笑笑,沒說話。
米娜坐起來,拍了拍屁股,“師兄,我不管我要下山!”
男孩有些着急,“不行,師傅說你的頭髮跟眼睛是紅色的時候不能下去!”
米娜嘿嘿一笑,“你怎麼知道師傅沒有騙我呢?說不定山下也有紅色眼睛跟頭髮的呢?”
男孩有些猶豫,或許,師妹說的也對?
師傅前幾天出門辦事,還要些日子才能下山,偷偷的下去看看也好。
兩個孩子,就那麼下山了,什麼也都沒準備。
走了很遠的路才見到了村落。
山裡的孩子都在玩着跳格子的遊戲。
米娜跟男孩一起走了過去。
山裡的孩子急忙擠在一起看着米娜。
“怎麼了?你們幹嘛那樣看我呀?”
沒有人回答,突然,不知是誰家的孩子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哥哥,妖怪,狗兒怕怕。”
隨即,又有年齡小的孩子哭了起來。
村子裡的其他孩子開始撿地上的石子,然後往米娜身上丟去,“滾開,妖怪。”
男孩擋在米娜的前面,“你們纔是妖怪,你們是一羣妖怪!”
然後拉着米娜跑開了。
“師兄,我真的是妖怪嘛?”
“師妹怎麼可能是妖怪,是他們少見多怪了。”
“那,我們去城裡看看好不好?”
“這,太遠了,我怕敢不回來,萬一被師傅發現,就糟糕了。”
“不會啦,我們用輕功去,就去火車站那邊好不好?”
男孩想了很久,才點點頭。
兩個孩子就那麼走了一天才到所謂的城裡。
這次,他們沒有直接下去,而是站在高高的屋頂上。
一羣小孩正好放學。
“師兄,你看那邊,好多的小孩子呀。”
“是呀。”
“他們怎麼沒有紅色的頭髮?”
師兄安慰道,“大概是今天紅色頭髮眼睛的小孩子沒有上課吧。”
米娜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回去了。
師傅過了些日子纔回來,並沒有發現他們下山,只是發現了米娜的悶悶不樂。
師傅將米娜叫進房間裡。
“爲什麼不開心?”
米娜沒有回答。
“因爲別人跟你長的不一樣?”
“師傅,你怎麼知道我下山了?”
師傅也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