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看見,急忙轉身跟了上去。
而張麗卻是被關深甫這突然直接的動作給嚇的一怔,卻也很快反應過來,拿過一邊的包便急忙跟了上去。
夜晚墨色無邊,歐陽懿的醫院裡,一處安靜的病房裡,何一安躺在病牀上,閉着眼沉睡着。
而關深甫高大的身形站在牀邊,黑不見底的眸看着何一安綁着紗布的手腕,眼裡眸色森冷無邊。
歐陽懿從病房外走了進來,視線看了眼牀上的人,隨即又看向關深甫,說:“失血過多,已經度過生命危險,沒有大礙了。”
關深甫沒有回答,眼眸依舊一動不動的看着牀上的人,眼裡的神色盡是冰冷,卻毫無一絲擔憂。
歐陽懿見他這副全身透着森寒氣息的身形,眉頭逐漸皺了起來,臉上浮起凝重神色。
現在尤瀟瀟懷孕了,吳江燁又一直對深甫不曾放鬆,而現在何一安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竟然突然的自殺,難道是她知道了尤瀟瀟懷孕的事?
想到這,眼眸一下睜大,擡頭看向關深甫,眼裡臉上滿是凝重和嚴肅神色。
之前在得知尤瀟瀟懷孕後,他就很是擔心,因爲在這個接骨眼上,就像個定時炸彈一樣,隨即可能會因爲一點火星子就引爆,後果將難以想象。
而現在……
想到這,不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朝外走去。
心裡擔憂着,想,但願何一安不知道這個事。
半響,李嘉匆匆走進病房,看了眼牀上的人,隨即便垂下視線,站到一旁。
深不見底的眸微動,眼裡的神色一瞬便恢復到原有的平靜,隨即便轉身朝外走去。
李嘉隨後跟上。
高大的身形來到走廊盡頭,站在圍欄上,看着遠方無邊的夜色,嗓音沉冷,開口:“說。”
李嘉聽見關深甫毫無起伏的淡冷嗓音,擡頭看了他一眼,便垂下視線說:“何建遠逼迫何小姐嫁進關家,何小姐不從,以自殺來抵抗。”
沉黑的眸頓時微眯起來,眼底的神色更是高深莫測的複雜難辨。
李嘉說完便垂下頭站在一旁,等着關深甫的指示。
而李嘉以爲關深甫會發怒或是生氣的,但是他站在一旁卻是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森寒氣息,就像之前把何一安抱到醫院裡時的人不是他一樣,一個看着很是在乎,一個看着很是陌生,毫無感情。
半響,低沉平靜無波的嗓音淡淡在他耳邊響起,讓他心裡不由一凜。
“告訴何建遠,公司和女兒,他選一樣。”
“是!”李嘉說完,眼裡快速的劃過一絲疑惑神色,便轉身朝電梯走去。
關總的心思,他是越來越不懂了。
而另一邊,病房裡,病牀上的何一安在聽見門外逐漸遠去直至再也聽不見的腳步聲時才緩慢的睜開了雙眼。
眼前明晃晃的燈光刺進她的眼裡,她有些不適的半閉上,直到適應了這股明亮,才逐漸睜大雙眼。
隨即,美眸微動,轉過視線看向空無一人的病房。
眼裡逐漸露出勝利的笑。
自那天,她從深甫的公司回來後,便再沒見到過他。
而深甫說到也做到,早上還一片混亂的何家和公司在第二天就恢復了原樣,一切就像是夢境一樣,一睜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她知道,不是的,這個事確切的發生過,而深甫的力量她也算是第一次這麼明顯的見識到。
所以,她更要加緊時間住進關家。
可,她連深甫的面都沒見到,她怎麼注進關家?
而且,尤瀟瀟還好好的住在深甫的別墅裡,自那一次尤瀟瀟看見她和吳江燁的爭執後便再沒見過她。
雖然她早就知道她不會說出她看見她和吳江燁的事,可她住在深甫的別墅裡,就像是一根刺一樣一直梗在她喉間,讓她吐不出也煙不下,難受至極。
而且那天去老太婆那裡說了半天,演了半天,好像並沒起到什麼效果,當然,老太婆也沒告訴深甫她懷孕的事。
雖然這些過程她都算到了,可這結果實在是和她所想的差異太大,因爲尤瀟瀟並沒有被深甫趕走,也沒有被老太婆趕走。
而對於這樣的結果,她怎麼可能甘心?
所以爲了儘快成爲關家的女主人,她必須得使出一點手段才行。
自然的,便有了今天的結果,而至於成果嘛,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出來了。
想到這,眼裡勝利的笑逐漸蔓延在整張臉龐上,很是開心和得意。
而另一邊,張麗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告訴給李嘉後,她便回來了,畢竟有表姐夫在那裡,比什麼都管用。
當然她心裡還是很擔心的,不知道表姐發生了什麼事纔會讓她做出這麼極端的事。
而她現在也沒有辦法知道,只有等明天表姐醒了再去看她。
張麗當然是不知道何一安的想法,因爲她只是爲了達成何一安這個目的的一個棋子而已。
何一安自然不會告訴她,她的計劃和緣由。
畢竟,張麗在她心中也不是特別值得信任,當然,還有一點。
就是,張麗不是演戲的,她如果什麼都知道去演的話,肯定會露出破綻。
而如果張麗什麼都不知道,按着自己的本意流露出來的,也才更能讓深甫相信。
所以,她沒有讓張麗知道她的計劃。
張麗從醫院裡回來,把車開到李原金的別墅。
自從上次兩人在一起後,她便應了李原金的要求搬了進來,兩人自然的同居了。
而自李原金髮現她是第一次時,果真後面對她很是疼愛,珍惜,兩人的關係也很好,而在昨天她意外的發現自己懷孕了,因爲這幾天他說公司忙,回來的也很晚,所以她也就沒告訴他。
現在她懷了李家的孩子,自然是件大喜事,而這離她的目標也就越來越近了。
因爲,她把自己給了李原金,自然的便想嫁給他,成爲李家的一份子。
想到這,臉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
打開別墅的門,一下便看見放在客廳上那串熟悉的車鑰匙,臉上不由浮起一絲溫柔的笑,擡步便準備朝兩人的臥室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