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了!”
豆豆霎時間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從對面沒有傳來凌崢的聲音時,她就覺得有些絕望了,現在這麼一個殘酷的答案從自己婆婆的嘴裡說出來,她心底多少有點虛浮,沒有安全感不算,還不禁有些心虛。
“沒找就沒找吧……”豆豆故作鎮定的笑了笑,“不管他找沒找,我也會回去的,我還有乾爹呢。”
“麥豆豆,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我派人將你帶出來,所有的事情等你回國之後再找你算賬!”
豆豆卻果斷拒絕道:“不行,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自己的事情?”凌母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語氣不禁嚴肅了幾分道:“你所說的自己的事情,無非就是和程峰談情說愛!揹着自己的老公和別的男人私奔到國外,能有什麼好事!”
豆豆深呼吸,好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一點:“阿姨,您真的誤會了,電話裡說不清楚,等我回去之後再向您解釋吧。”
她說完這話之後就掛斷了電話,一天的好心情就這麼被破壞殆盡,呆呆的坐在牀邊,看着手上的手機,總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程峰走到她身邊坐下,牀墊猛的往下一陷。
只聽豆豆說道:“風哥,你別擔心我,我一切都好。”
明明自己的心情已經低落到谷底,她所在意的還是別人的情緒,還是這個男人的想法。
程峰灰藍色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擡起大掌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馬上就能重新開始,和過去說再見,就沒有這麼多煩心事了。”
他不擅長安慰人,只能用這種笨拙的方式告訴她,一切都會過去。
豆豆順勢腦袋一歪,枕在了他的肩膀上,喃喃自語道:“有時候我覺得很多事情都挺滑稽的,我長這麼大,走到今天,認識了乾爹和風哥,凌崢,感覺像做夢一樣,萬一哪天夢醒了,真正的我又是什麼樣的呢?”
“真正的你善良樂觀,積極向上,是個好女孩。”程峰似乎有點答非所問,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所以這話聽在豆豆的耳朵裡還是比較受用的。
忍不住在程峰的胸口捶打一拳,豆豆已經樂呵呵的說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誇了我了,我是一定要振作起來的!不管什麼事情,等咱們的正事做完之後再說!”
“好。”程峰點了點頭。
豆豆也不禁隨之一笑,但這個笑卻透露着苦澀。
於是這個電話的直接後遺症就是她今天晚上得失眠了,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時候,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懷疑過一個人,那就是凌崢。
她開始理解凌媽媽在看到自己和程峰在一起爲什麼反應那麼大了,人的想象力總是無窮大的,縱然那個曾經跟她同牀共枕的男人對她有過承諾,但現在隔着十萬八千里,她仍然會去懷疑,會去擔心,今夜這個男人的牀上會是誰?他的懷裡還抱過誰?
轉了個身,煩躁的將被子蹬開,又輾轉了一會,終於從牀上爬起來,打開自己房間裡的電腦,就算不能上,看看本地電影總還是不錯的。
好吧,她純粹是爲了讓自己早點睡着,畢竟明天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今夜同樣失眠的不僅僅是麥豆豆,還有身在國內的陳芳,她本來是歡天喜地的去給兒子送酸奶水果,在聽到兒子房內說話的聲音後,忍不住將耳朵貼在門上。
正準備看看這個蘇少川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又帶女生回家來了?
但卻聽到裡面傳來蘇羽的聲音,受到驚嚇的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天啊!兒子的口味不會這麼重吧,蘇羽這個小賤人連弟弟也勾引?
一腳將房門踹開,穿着睡衣,端着酸奶的她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
臥室裡的兩個人俱是一愣,雙雙看向這個女人。
陳芳看着同樣也穿着睡衣的兒子和繼女,大步走了進去,重重將手上的酸奶碗放在了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蘇少川坐着電腦面前的轉移轉過身來,有些頭疼的看着自家老媽道:“您又怎麼了?發什麼瘋呢?!”
“你!”陳芳指着兒子怒斥道:“你們!你們在幹什麼!”
蘇羽雙手環胸,笑的意味深長:“媽,您覺得呢?”
“聊天嘍。”蘇少川在椅子上轉了兩圈:“不過您來找我們有事?”
“聊什麼天!有什麼非得關着門聊!”
蘇少川莫名其妙的的看着自家老媽道:“這麼冷,難道不關着門還敞着門啊?”
“有什麼好聊的!一肚子的壞心眼別把你帶壞了!”
陳芳忍不住剜了蘇羽一眼,無比厭惡的樣子。
蘇少川哈哈笑了起來:“壞心眼?我覺得我姐的壞心眼還沒我多呢!”
陳芳剛要出聲,蘇少川就已經打着哈哈說道:“您放心!放心!我姐不會帶壞我的,她只是跟我說豆豆的事情而已!”
一聽到豆豆兩個字,陳芳不禁緊張起來,看向蘇羽道:“豆豆怎麼了?”
對於她的暱稱,蘇羽顯然非常不滿,不過仍然乖乖答道:“麥豆豆不見了,凌崢現在正在找呢,我記得在綁架方面,媽,您的經驗好像很豐富,難懂不打算現身說法,忖度一下綁架犯的目的?”
“我的經驗比較多?”陳芳怒不可遏道:“笑話!我統共就抓過麥豆豆一次還是在你授意之下!你現在倒好,都給撇清關係了!”
“您先別急着生氣,我只是隨口這麼一說,再說,她現在應該人也不在國內了。”
“隨口一說你就詆譭我!誰給你的膽子!誰給你的氣勢!呢?”
“好啦好啦!”夾在這對僞母女中間,蘇少川有多麼難做可想而知,只好趕緊打着圓場說道:“您二位別吵了,姐,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你也趕緊去睡覺吧。”
蘇羽笑着衝這個弟弟點點頭,到底是和她有血緣關係的人,怎麼看怎麼順眼。
在蘇羽離開之後,陳芳嘭的一聲將臥室的門關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兒子,她憤怒了。
“好啊!你有什麼事也不和我說,還非要和蘇羽說,你翅膀硬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