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掉芙蓉會所跟星輝?”
龍婧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我跟凌姐都蒙了。
龍婧是凌姐一手帶大的,芙蓉會所對凌姐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她不會不知道吧?
如果說藍海是我的根,是我的家,我拼死也要把藍海拿回來,那麼芙蓉會所就是凌姐的根啊。
那是他跟漢生打下來的,是凌姐守護的,唯一有執念的東西。
現在,龍婧居然要賣掉他?
凌姐冷聲說:“我不同意。”
凌姐沒有說任何原因,就這四個字,她不同意,絕對不同意。
辦公室裡一片安靜,所有人都沉默了起來,沉默是非常嚇人的,這代表着,當打破沉默的時候,會有相當激烈的爭鬥。
過了許久,龍叔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說:“阿芳啊,乾爹早就說過了,乾爹不想再做那些生意了,對社會影響不好,之前是沒辦法甩掉,現在,有機會了,趕緊上岸,明哲保身,又可以爲公司帶來利益,所以,就賣了吧。”
龍叔說的很光潔的樣子,這讓人覺得尤其噁心。
凌姐冷聲說:“乾爹,芙蓉會所是我的,之前說過的,芙蓉會所是我的,跟公司沒有任何關係,是我花錢買回來的,星輝是我拿命打下來的,跟錢沒有關係,芙蓉會所是我的家,你只是把他當做一個賺錢的工具,我不一樣,那是我的家,乾爹,我不會同意的。”
龍叔立馬說:“阿芳,你太較真了……”
凌姐咬着牙說:“如果幹爹覺得我是較真了,那我今天,就較真了,誰賣芙蓉會所,別怪我不客氣。”
凌姐是第一次跟龍叔這麼說話,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尊敬,失去了所有的剋制,只剩下憤怒,齜牙咧嘴,只剩下最後的態度。
突然陳光勝笑着說:“這位小姐,恐怕,這件事,不是你能決定的,芙蓉會所跟星輝,都是掛名在騰輝有限責任公司名下的,所以,屬於公司的資產,你說是你的,只是由你管理,現在公司因爲要上市,而剝離這些不良的資產,是任何人不能阻擋的。”
凌姐抓起來菸灰缸朝着陳光勝就砸了過去,猛然吧陳光勝的腦袋砸的鮮血直流。
“我草你媽的,你這個王八蛋,你是不是想死?你是不是想死啊?”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的芙蓉會所,我保證你今天活不過太陽下山。”
“王八蛋,你想死,我一定弄死你。”
四五個保鏢圍過來,把陳光勝保護在中間,獨眼帶着騰輝的兄弟們把凌姐包圍起來。
我守着凌姐,瞪着獨眼,我說:“幹什麼?忘了誰是自己人?這個王八蛋在拆散我們公司,不知道誰是敵人是不是?”
獨眼看了我一眼,雖然他眼神裡很不情願,但是他說:“理智一點。”
我深吸一口氣,凌姐一下子就暴走了,我看着凌姐,她有點虛弱,我立馬摟着她坐下來,她的傷口在流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這個時候不適合動怒。
陳光勝把手裡的紙巾丟在地上,很憤怒,但是一張陰沉地臉,卻笑的十分猙獰。
他說:“龍先生,看來,你們公司有很大的內部問題,有人完全不想上市,我陳光勝不喜歡不統一意見,第一輪的融資,非常順利,對於我而言,幫你上市,只是時間問題,但是你們自己的問題,我就無法解決了……”
龍叔站起來,狠狠地罵道:“凌芳,你到底還有沒有把我這個乾爹放在眼裡?”
凌芳憤怒地說:“我以前就是太把你放在眼裡了,現在有人要動我的根,我還聽你廢話,乾爹,沒有芙蓉會所,就沒有騰輝,你忘了嗎?芙蓉會所是漢生拿命換來的,你答應我的,你答應他的,你絕對不會動芙蓉會所的,你忘了嗎?”
龍叔咬着牙,擡起手狠狠的就要打凌姐一巴掌,我一把抓住龍叔的手。
但是獨眼立馬說:“不要逼我動手。”
我狠狠地推開龍叔,他不可思議地看着我,非常的惱羞成怒,他吼道:“今天芙蓉會所一定要賣,我不管是誰,都阻止不了這件事,誰阻擋我阿龍上市,誰就是我的仇人。”
我聽到這句話,十分的寒心,龍叔背對着我們,非常的生氣,他的背影是那麼的絕情跟冷酷。
凌姐十分憤怒地說:“乾爹,我求你,我求求你好不好,我凌芳不求人,我今天求你……龍婧,你知道啊姐最在乎什麼,你跟乾爹說說,讓他不要逼我……”
龍婧撩起來頭髮,臉色非常的冰冷,眼神也很堅定。
她說:“啊姐,芙蓉會所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不良資產,公司需要上市,這種資產會影響路程,所以,必須得剝除,是,你從小把我帶大,我能理解你很辛苦,但是,無法理解你這種沒有意義的寄託,漢生已經死了,阿爸照顧了你那麼久,這段情義,我相信也夠償還了。”
龍婧的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狠狠的劈在凌姐的身上,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是別人,凌姐不會這麼傷心的。
但是偏偏是龍婧,凌姐一直都覺得龍婧最能理解她,但是沒想到,最後給凌姐一刀的,最狠的一刀,也是龍婧。
我握緊了拳頭,我說:“啊姐的東西,誰動,誰死……”
陳光勝不屑地笑着說:“是嗎?龍小姐,我現在就啓動資產剝離程序,你沒意見吧?沒有的話,就在章程上簽字。”
龍婧立馬拿着轉讓合同,十分的無情,我剛要動手,獨眼就按着我的肩膀。
他冷酷地說:“別逼我……”
我被死死的按着,我心裡很憤怒,爲了上市,他們真的能做到這麼絕情?
我看着陳光勝,他得意地看着我們,那眼神裡的嘲諷,讓我怒火中燒。
突然,凌姐跪在地上,跪在龍叔的身後,她說:“乾爹,如果你真的要賣,能不能賣給我?我求求你,不要賣給別人,賣給我,好不好。”
陳光勝冷聲說:“不可能,我們決定把這兩家業務賣給光勝投資公司了。”
我咬着牙說:“你左手倒右手,光勝投資公司是你自己的公司,你他媽的……”
陳光勝笑着說:“你能把我怎麼樣?”
他說完就挑了一下眉頭。
我摸着腰裡的傢伙,我真的想一不做二不休,但是陳光勝反而推開他的保鏢,走到我面前,一副有恃無恐地看着我。
他小聲在我耳邊說:“小子,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的眉頭在跳動,後牙槽咬的嘎吱作響。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