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在北京的朋友不多,假若除去了組織裡面的人,那麼張凡目前唯一認識的人就是安武生了。
中紀委的三室主任。上次他們從江都一別,大概也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面了。
站在那洶涌的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幾乎要他把他給吞噬。
北京,他是人生地不熟。張凡倍感無聊,想要找個人出來喝杯酒也是一種奢望了。無奈,他只能撥通了安武生的手機。
其實在撥通了安武生手機之前,張凡還曾是猶豫了一下子。畢竟安武生是京城高官,像他這樣的小小副處,在這京城中就好像那一滴水一樣,一旦注入到了大海中,經不起一滴水泡。
此地可是京城啊,也許隨手這麼一抓,都有可能是一個正處級別以上的大官。
電話響了很久,竟是沒有接聽?張凡嘆息了一口氣,想要掛斷。卻是這個時候,電話通了,“喂!張凡?是你啊?剛纔不好意思啊,我在陪朋友,裡面太吵了,我聽不到。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張凡隨之一愣,原來安武生有約啊,那就算了吧,他趕緊說道:“呃……那個居然你有朋友,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哎!別介啊!說吧,你找我到底是不是有事情?別在矯情了,反正我也是陪着朋友喝喝酒而已。”
聽了安武生這話,頓時讓張凡眉開眼笑起來,“你們在喝酒啊?那感情好啊!我現在就在北京,正想找你出來喝上兩杯呢。”
“行啊!你人現在哪裡?”
“讓我看看啊!好像是在中山路。安哥,我可是上北京呢,這地方不是很熟悉。”張凡舉目四周看了一下,纔是發現了遠處的那個路標指示圖。
“這樣啊?你那邊距離我這裡有些遠!不如你打的過來吧!你就跟司機說,直往東四西大街的王府井即可。”
“行!那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張凡立馬攔截了一輛的士,匆匆上車。可一圈的兜轉下來,張凡猛然發現這開車的的哥好像有些不對勁了。
他分明是在兜着圈子,大道他不走,偏偏選擇的是小道。拐來拐去的。張凡低頭一看那打車表,他好像記得,上車不到二十分鐘吧?那計程表顯示的價位居然已經是一百多塊錢了?麻痹啊!這安裝的是什麼計程表啊?即使是進口貨也不會至於那麼誇張吧?
張凡的第一感覺是,他給司機當成一綿陽給宰了。這可不是錢多或者錢少的問題,而是個原則性問題。
莫非看司機發現他並非土著人,而是來自外地的愣頭青?所以他纔要好好的宰他一筆麼?這人性的複雜,真的是讓人感到一聲惡寒。
“停車!”張凡冷冷說道。
司機竟是惘然好像並沒有聽到張凡的話一樣,他依然在開着車,不管不顧的樣子。
張凡一下子就火帽了,一手拍在了司機的肩膀上,冷聲呵斥道:“你如果不想直接來個車禍人死亡,趕緊給我馬上停車。”
張凡那一抓,頓時讓司機肩膀一陣疼痛,他匆忙剎住了車,一拳頭就朝着張凡揮了上去。張凡一手抓上,把司機的手按在了方向盤上,“麻痹!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欺客嗎?你果然牛逼啊!”
“麻痹!趕緊給我放手!車費一共是一百五十塊!趕快付錢。”司機看起來是個四十多年紀的人,他剪着板寸頭,在昏黃的車廂內,見他的頭髮根根豎立。且是一臉橫肉,面相看起來,卻是無比囂張。
聽了這牛逼司機的“厚顏無恥”報價,張凡扯出了一抹冷笑,“一百五十塊?你丫的怎麼不去搶銀行?我看了一下時間,你一路來故意兜着圈子,忽悠誰啊?我給你整數,三十塊已經是我出的最高底線。”
“啊呸!三十塊錢?小子,你眼睛瞎了?沒有看到這計程表上的價位嗎?廢話少說,一百五十,拿來。不然,你吃不完也得兜着走。”
見過黑心的,沒見過這麼黑心的;見過無恥的,竟是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張凡怒了,他一把拉開了車門,下了車。
司機見張凡賴賬,趕緊也下了車,一臉氣勢洶洶的阻攔住他,“嘿!我說兄弟!怎麼着?你想做霸王車啊?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你若把老子給惹怒了,老子打斷你一條狗腿。我最後一次跟你說,趕緊付錢。一百五十塊,一分都不能少。”
“呵呵!你想要錢啊?好啊?錢就在我的錢包,喏!在這裡,我的褲腰帶上。你不是很能耐的嗎?自己來拿啊。”張凡又是一聲冷笑起來。
張凡可是想不通了,無非就是做個車而已,他怎麼就遇上了黑車呢?又是在天子腳下,看來壞人還是那麼多啊。
“艹!臭小子!你以爲我不敢嗎?”
司機也是一聲冷笑,他一翻手而來,眼看是要探手入了張凡的口袋去。張凡眉目一擰,覆手一抓,狠狠的一個手肘頂上了司機的肩膀,當下就把此人給摔了出去。
嗷!
“狗日的!你……居然敢。你死定了,你給老子等着。”
給張凡摔在地上的司機,他一邊怒斥咆哮,一邊掏出了手機,看樣子是要找救援了。
張凡不想跟此無賴繼續糾纏下去,他從錢包掏出了一張二十跟一張十塊紙幣,插朝着那司機丟了過去,“喏!你看好,那是三十塊錢。不多不少,可是拿好了啊,不要在說我坐你的霸王車了。像你這樣的渾人,幸好我今天心情好,不然……哼哼。”
“吊你!你給我站住。”
司機並沒有去拿錢,而是一個箭步竄到了張凡面前,他伸手阻攔了張凡的去路,“打完人就想跑!沒門!麻痹!你小子也不去附近打聽一下,有誰跟對我這麼橫?偏偏你這小子不長眼睛,陪!算你倒黴。”
短短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一晃呼嘯而來十多輛,同樣是的士的出租車,一下子將張凡給包圍了起來。
立馬從車上下了十餘個人,他們一同打開了車子的後備箱,每個人手中抄着一杆鐵棒,那鐵棒的一端他們拖在地上,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刮擦聲。
“城哥,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是那小子坐你的霸王車?然後又把你給打了?”其中一個三十左右男子,他一邊嚼着口香糖,一邊目光落在了張凡臉上。
那個叫城哥的司機,他本名叫汪城。是附近一代有名的黑組團司機。
張凡遭遇到這樣的黑車載客,並非他是第一人了。只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他們會遇到像張凡這樣的刺頭,根本就不把他們的危險跟恐嚇放在心上。而是跟他們對幹而上。
“你們都來了?很好!沒錯!就是那小子。”汪城咧出了一抹森森笑意,“麻痹!那小子不單拒絕付款,而且還打人!兄弟們,幸虧你們及時趕來了,那麼你們就給我好好的教訓他一下,把那狗日的打出屎來。”
眼前的十餘衆人已經在蠢蠢欲動,尤其是他們手中拿着的鐵棒,杆杆都豎立了起來。
“兄弟們,上!乾死這小雜碎。”
“我讓你嘴巴吃大便!”
張凡一個箭步垮了過去,一巴掌就扇了過去。這說話的是一個小年輕,給張凡一把巴掌打來,他身子瞬間跌倒了下去。
這一幕,更加是引得衆多司機的憤怒了,他們咆哮着,一邊揮舞着手中的鐵棒,大步朝着張凡輪了上去。
羣毆,打羣架,張凡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對方對他不客氣,張凡亦是對他們也不客氣了。他順利放倒了一個司機後,從他手中奪取了鐵棒。
一根鐵棒在手的張凡,一旦他揮動起來,他所到之處,均是嗷嗷倒下去,是他們痛苦的哀嚎聲,蔓延了這片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