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鍼灸下來，衛小茹可以說是如同蛹化蝶般的蛻變，但在其過程中，她是痛苦的。不過她的痛苦換來的是。
張凡在出銀針，一番對她鼓勵，嘗試不用任何東西，單單憑着她的雙腿，看看是否能夠邁出第一步步伐。
衛小茹端坐在椅子上，她搖搖頭，“不！張凡，我還是……沒有這個勇氣。”
衛小茹在擔心，也是在害怕。畢竟她的雙腿已經癱瘓整整三年了，雖說她現在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雙腿有了感覺，感覺到了疼痛，可要她嘗試站起來，不借助柺杖的話，她真的是沒有那份勇氣。
張凡笑笑，依然對着她鼓勵說道：“小茹，你之前不是說，要丟掉輪椅，丟掉柺杖，然後像我們正常人一樣，翻看你另一頁的人生嗎？可是你現在連第一步都沒有勇氣邁出的話，又是談何理想呢？道路在我們自己的腳下，該是往右，或者是往左，只有自己能夠決定，而我們只能在一旁給你鼓勵。相信我，你一定行的。小茹是最棒的。”
可能是張凡的話刺激到了衛小茹，又是或者張凡給了她一份巨大的鼓勵。衛小茹一咬牙齒，她雙手託着椅子的邊上，然後把雙腿放到了地上，接着，她一點一點，又是慢慢的嘗試站了起來。
第一次不行，她身體微微起身，隨之馬上又是坐到了椅子上。
“小茹，加油，你一定行的。趕快起來，我們再來一次。”
張凡此刻，他就好像是一個母親，在一旁教着自己的孩子，教他們如何邁出嬰幼兒的第一步。
“小茹，起來，我也相信你。”蕭鳳男也加入到了張凡對衛小茹的鼓勵中。
最終，衛小茹她不在猶豫，也許太多的人期盼着她奇蹟的發生。她終於是一鼓作氣的從椅子上一站而起，然後她驚奇的發現，自己的雙腿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的跌倒下去。
“我……真的能夠站起來了？”衛小茹難掩面色的激動，“你們看見了嗎？我真的站起來了？”
張凡拍拍手，對着她繼續鼓勵：“來！往前走一步！左腿先邁出，然後再是右腿，對對！就是這樣。小茹，你是最棒的。”
衛小茹第一步的邁出，她真的成功了。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沒有倚靠任何東西，她一步邁出，接着是第第二步，第三步。
張凡一直在前面引導着她，他們從臥房一直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客廳。
“來！先是左腳，再是右腳。對了！就是這樣。”
“還有，眼睛不要一直看着雙腳，要看前面，看我這裡。”
衛小茹如同一個正在學着蹣跚步態的嬰幼兒，在張凡的大力鼓勵之下。三年來，她今天終於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從她的臥房一步連着一步走到了客廳，這絕對是一個奇蹟，天大的奇蹟。
蕭鳳男一旁輕輕的一手捂住了嘴巴，她難掩眼睛中的熱淚。如果長天在的話，一旦他知道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已經能夠站起來了，而且還從臥房步行出了客廳，他一定會高興壞的。
正想中，客廳的大門是吱嘎一聲，衛長天那修長的身影破門而入。
當衛長天看見客廳上的一幕，他幾乎是難以相信自己的一雙眼睛。那是小茹嗎？她真的能夠站起來了？不禁，他是柔動了一下眼睛，因爲他以爲，一定是自己看花了眼睛。
“長天，你看見了嗎？小茹她……”
“我看見了！小茹，你真的能夠……站起來了？這是……真的？”
“爸，你看見了嗎？我真的……站起來了。”
可能是衛小茹一時間過於激動了，她身體往前一傾下，眼看就要倒下去。一直站在前面引導的張凡，他眼疾手快，一把攙扶住了衛小茹，將她攙扶到了椅子上。
“行了，今天暫時到此爲止，不予過多的走動，一面造成你肌腱的勞損，那後果就麻煩了。”
“張凡，小茹她的後續治療，還需要多長時間？”衛長天今天真的是高興壞了。寶貝女兒能夠重新站起來，堪比他在仕途上的高升還要興奮。
張凡想了一下，說道：“嗯！依照小茹目前的情況上看來，讓我估測一下時間，我想在半個月後，最後一次給她進針。至於痊癒的話，問題基本是不大的。不過這些天，你們還得幫助小茹進行康復訓練。”
“這樣吧，我給你們定製一個康復訓練的時間表，第一天的話，不宜過長，二十分鐘即可，然後第二天，再加十分鐘，以此類推，沒往上一天，時間可以相對延長一些。直到小茹能夠適應這個過程。”
“好！我們會依照你的辦法做的。女兒，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衛長天既是一臉高興，又是一臉關心的坐到了衛小茹的身邊問道。
“我感覺還行。”衛小茹依然處在她的興奮當中。爲了這麼一天，她終於盼到了。
“嗯！那就好。”衛長天的目光落在了張凡的臉上，“小張啊，小茹她能夠站起來，其實你的功勞是最大的，你說讓我該怎麼感謝你呢？”
張凡嘿嘿一笑，他打趣說道：“如果衛叔真的要感謝我的話，不妨給我一個小官噹噹如何？讓我也感覺一下體質的生活是啥樣子的。”
“呵！瞧你這麼一說，我現在手下正好有一個空缺的職位，不知道你可否感興趣？”衛長天難得跟張凡離開一次玩笑，他半是認真的態度。
張凡一聽這話，他立馬來了一些興趣，“是啥好的職位？油水多不多？”
“鄉計生辦主任！小科員，專是搞婦女計劃生育工作的，怎麼樣？有興趣不？”衛長天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問道。
鄉計生辦主任？還是搞婦女計劃生育的？張凡頓時感覺到眼前一萬匹草尼馬呼嘯奔馳而過。
“呵呵！小張啊，我看你也是有那方面的資質，不如你就答應你衛叔了吧，其實做個小科員也是很好的，當中還有晉升的空間。總比你呆在醫院過的一灘死水來的豐富。”蕭鳳男也是在一旁搭茬。
張凡現在纔是知道什麼叫做作繭自縛，他自己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啊！他擺擺手說道：“多謝你們的好意，我看我還是幹回自己的老本性來的舒心跟愜意。那個啥……開玩笑的哈。”
“哈哈……瞧把你驚嚇的那麼緊張。其實也就是個玩笑話罷了。”
一句半真，一句半假，當官的都是喜歡說官腔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虛虛實實，那是他們經常使用的伎倆吧？
張凡撇撇嘴巴，每個當官的，尤其是在高位之上的，想必他們早就是修煉成狐狸精了。
張凡在繼續逗留了一下，用過了簡單的午飯，他隨時告辭了他們。囑託衛長天他們，務必要對衛小茹進行康復訓練的事宜，他方纔離去。
張凡回到了醫院。卻是聽說，院長李國昌出差已經回來了，正在尋他，說是好像有什麼事情需要跟他商量。
院長有事情需要跟他商量？張凡心中暗暗想到，到底會是什麼事情？莫非李國昌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告訴他了？還是說，因爲他上次拒絕了去參見那個勞什子的可研究會？
張凡又是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院長辦公室。
李國昌那時候正在吃着午飯，見到張凡來了，他驚訝問了一聲：“我說我還要去找你呢？你小子居然送上門來了？”
半個月不見，李國昌依然沒啥變化。還是那個一臉喜歡咪咪笑的老頭子。
“我聽說院長大人找我，所以我小子不敢不來啊。”
張凡在李國昌的面前，他歷來都是不拘束的。他大大咧咧的拉開了一張椅子，坐在了李國昌的對面，繼續問道：“院長，說說看，到底是什麼好的消息？讓你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告訴我呢？”
“呵！你個滑頭的小子！讓我好好把午飯吃完在說吧。”
李國昌在也不理會，慢條斯理的吃起了他的飯菜。
“唉！真是無趣得緊啊。”張凡見李國昌不鳥他，他唯有是在一旁嘆息嘆氣，十足的怨婦模樣。
“好吧！”
李國昌徹底敗陣下來，他合攏了飯盒，退到了桌子上一角落，隨之他端起水杯，抿下了一口水後，纔是緩緩的對着張凡說道：“其實我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有兩件事情需要跟你說一下。第一件事，那就是我在半個月之前委託凌副院長給你說的，讓你去參見那個醫學的研究會，你反而推脫了，說說看，這麼好的機會，你爲啥不願意去呢？”
張凡從椅子站了起來，他來回踱了兩步，像是個豐富淵博的老先生，一字一頓說道：“原因很簡單。我不想在被我們醫院的全體員工被戳脊梁骨啊！院長，您知道嗎？我這個院長助理也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當中也是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如果我這一次又霸佔了這麼好的名額，我想那些其他人的唾液會把我張凡給淹死去的。”
“這便是你的拒絕理由！我怎麼聽起來好像很牽強的樣子呢？”李國昌纔不會相信張凡的話。
此小子歷來喜歡玩太極，一拳推出去，一拳又收回來。如果沒有得到實際好處的話，他會拒絕得如此乾脆嗎？其中必定大有貓膩。
“反正不管您老相信以否，我就是這個理由。”
“好！此事姑且不談。我們醫院打算要成立第二個門診部，所以我找你來，也是爲了這事情。”
李國昌咪咪一笑，又對張凡拋出了一個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