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臣會上次在城市客棧酒給張凡痛打了一頓,他雖然有些忌憚張凡,可他見張凡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在他身上,哪有做醫生的影子?堪比街上的流氓癟三還甚,他忍不住對張凡橫眉道:“我說小張助理,這可是在醫院中,你的言行舉止代表着我們醫生的在外形象,瞧你這般模樣,不是給我全體醫生抹黑嗎?”
張凡那個時候跟護士妹妹聊得正歡喜,無端被彭臣會插槓了一腳,他火氣立馬就竄了起來,“關你毛事!我現在只是代表我自己。即使我給醫院抹黑了,彭主任,你大可放心,我也不會給你抹黑的,從而拉你的後退。”
聽聽,這叫什麼話?簡直是小癟三無疑。
彭臣會越聽心中越不是滋味,“真想不到,像你這樣不守職業道德的人,也能夠進我們的醫院,唉,看來啊,以後我們醫院就是阿貓阿狗的聚集之地了。”
無端被人影射成阿貓又是阿狗的,即使張凡不想跟彭臣會計較,也是不可能了。何況張凡從來還是不肯吃虧的主,依照他的性子,他是有仇必報的刺頭。
張凡二話不說,一巴掌沒有任何預兆的直接掌摑在了彭臣會的左臉上。啪的一聲脆響,彭臣會的臉色本來就是蒼白的,張凡一巴掌下去,五個清晰的掌印,即可如眼而來的清晰可見。
“混蛋!你敢打我?張凡,你給我等着。”
看着人高馬大的張凡,彭臣會的身子板比較孱弱,要他正面跟張凡交鋒,他是沒有這個膽子。想他第二次被張凡毆打了,彭臣會滿臉的怒氣,他丟下一句話,怒氣匆匆離去。
科室的小護士妹妹們,她們今天終於見識到了張凡的爆戾一面。之前醫院一直傳揚着張凡掌摑凌副院長的事情,她們以前還是將信半疑的,今天親眼一見,她們再也不用懷疑了。
張凡,他真的是個痞性十足的流氓。但,偏偏是這樣的流氓,她們心中可是歡喜得緊。
“嗚嗚……凌副院長,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原來彭臣會暴走離去,是尋副院長凌士鬆去了。
話說凌士鬆一直連續請了好幾天的假期,因爲他小便失禁的事,鬧得整個醫院都知道了,叫他好沒有面子。
幸好在最後,他採取了張凡給他的建議,使用花椒粉塗抹,最終得以治癒了他男人難言之痛。不過他付出的代價便是,男人的那個啥上,到現在依舊還是一半腫脹着。腫脹總比他趟在病牀上掛着導尿袋的好。
原本,凌士鬆心中一直躊躇着,是否要登門對張凡一表感謝一番。可是想起張凡毆打他的事件,他心中又是無法平靜了。
所以今天,他大門不邁,小門不出,至今他都是窩在自己的辦公室中,一直髮着呆。
彭臣會的哭訴到來,卻把凌士鬆嚇了一跳,尤其是發現了他左臉上的清晰掌印,凌士鬆更加是驚訝了,“我說彭主任,你這是?”
“是張凡那個混賬小子給打的,凌院長,張凡他就是個流氓,醫院收取這樣沒有素質,沒有醫德的人,難道你們作爲領導的就不該管上一管嗎?”彭臣會一臉委屈形同小媳婦模樣,在控訴着張凡的所有罪惡。
凌士鬆咋聽又是跟張凡有關,他的腦袋瞬間就大了。唉,一個大男人,又是科室主任,一路哭哭啼啼而來控訴,這算哪門子的事啊?
張凡是個刺頭,凌士鬆現在遇見了他,估測有的繞道走了。可見彭臣會越哭越傷心,他這個副院長又不能不表態,“彭主任,我看先這樣吧!你先回去,我放你兩天的假期,你安生修養,往後的事情我來處理。”
凌士鬆很巧妙的避開了“往後”二字,而不是直接提起張凡。嘿!往後的話,鬼才知道是猴年哪月,首先得搞定了眼前事情纔是重點。
“好!凌主任,這話可是你給我的保證,關於張凡的事,你得給我一個說法。我回去了。”
彭臣會耷拉着腦袋離去。
唉……
要治張凡?開什麼玩笑!那刺頭我現在有多遠我則是滾多遠。招惹那混蛋,天皇老子都沒有好下場。
經過上次的小便失禁事件後,凌士鬆心中一度懷疑是張凡暗中對他弄的手腳,苦於他沒有任何證據,也只能在心中聊以安慰罷了。
李國昌出差後,張凡頓時感覺自己的肩膀擔子一下沉重了起來。他是院長助理,以前沒有接觸過的層面,一下子親臨,張凡好像被束縛在一個蛹中,他不知道該往何處移動。
正當張凡爲着此事一直苦惱不休,他馬上想到了凌士鬆。凌士鬆是副院長,李國昌出差了,那麼醫院的大小事情自然是有他來定奪的,他張凡瞎操心個毛線啊?
這麼一想,張凡便是豁朗了。他只是助理,頂多在旁邊打個下手。於是,從李國昌出差後,張凡便把醫院中的大小事情通通塞給了凌士鬆來處理了。
初始,凌士鬆還心中暗暗高興的。哼!你們看吧!李院長一出差了,我就是醫院的一把手了,離開我,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連續幾天下來,凌士鬆猛然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他忙着一團轉,像個不停轉動的陀螺,一刻也停不下來。
反倒是有些人,清閒的忙個不停,不是這裡走走,哪裡逛逛,不然就是跟着各個科室的護士妹妹火辣辣的扯蛋打波。
你妹啊!凌士鬆馬上恍然大悟了。
張凡是院長助理,有些事情原本該是他分內的工作職責,可他卻是甩手做起了掌櫃。於是凌士鬆心中則是極度的不平衡了。
忙忙碌碌了三天,凌士鬆纔是發現,其實他是在瞎忙,手中處理的事件,根本就是日常中尋常的不能在尋常的小事情。
他怎麼像個管家婆一樣啊?一點芝麻蒜皮小,他都經手?於是,凌士鬆馬上找到了張凡。不行,得給這小子一點活兒幹才行,不然的話,醫院豈非不是養着一大號閒人了?
哼!世界上焉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喝喝茶水,閒逛個不停,跟護士妹妹扯蛋打波,月下即可領上一份不菲的薪水?
“小張助理啊,我看你這今天都是清閒得很啊。”
凌士鬆的突然造訪,張凡則是有些驚訝。自從上次事件後,凌士鬆好像是故意躲避他,凡是遠遠發現張凡的影子,凌士鬆則是馬上繞道走開了,似乎張凡是老虎般,一口會把他給吞了。
“喲!原來是凌副院長大駕光臨啊!我這小小的辦公室可是蓬蓽生輝啊!來!請坐。”
張凡洋溢着一臉燦爛的笑容,對着凌士鬆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哼!這小子果然是滑頭得很。凌士鬆心中暗暗一道,則是擺擺手說道:“我就不坐了,我看你過得挺清閒,小張助理啊,我可是跟你說,我們醫院可是不養閒人的哦!這樣吧,我忙得很,我看你又是好動,我們醫院的外二科,有一個叫劉四的病人,他家屬已經欠下我們醫院十幾萬的手術費,他們至今都沒有交齊,你去催促他們,好讓他們把所有的費用交齊了。”
臥槽!敢情凌老小子可是把他張凡當成是黑社會的放高利貸打手咩?居然叫他去催債?依照張凡的衝脾氣,一旦弄不好跟病人家屬一言不合的話,大打出手也是有可能的。
凌士鬆心中正是有這個打算,你張凡不是連續過着幾天悠哉的日子嗎?好!我讓你悠哉到底,只要你把此事擺平了,凡是都好商量,可以說是,凌士鬆他的用心險惡。
“行,這沒有問題。”
張凡點頭應承了下來,他知道凌士鬆今天來遲的目的,不是要讓他難堪嗎?要他去催債務。一般住院的病人,欠下醫院的財務方面,到最後幾乎是難以收回來的。
摸透了凌士鬆那點小心思,張凡偏偏不遂他心願。凌老小子想要讓我難堪?沒門!
凌士鬆咧嘴一笑,像是一隻老狐狸,“好!那麼此事這麼說定了!不過小張助理,我可跟你提前打個招呼,這個催錢的事情,你不能使用野蠻暴力,現在我們醫患關係一直都是很緊張,萬一你又折騰出什麼大的事情來,一發不可收拾的話,我也救不了你的,在這方面上的處理,你看得上心啊。”
“我知道該怎麼做。”張凡一聳肩膀,嘴角扯出了一抹邪魅的笑意,“凌院長,你的那個……好了嗎?”
一想起在那個啥上塗抹了大量的花椒,即使是畜生都無法忍受那個辣花摧殘啊!
“啊……哦!好多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忙了。”
凌士鬆面色一綠,麻痹!這小子真是的,這分明是在揭開他的傷疤,把他的醜事在拿起來鞭屍啊,算你小子狠。
凌士鬆趕緊奪門而出。
張凡從電腦中抽查出了劉四入院的病例。
劉四,男,五十三歲,漢族。家住城南三街道。職業,地攤流動小商販。病因,無端摔倒收入院,經過檢查,發現小腦顱內網膜出血。
做了開顱手術,清除了顱內的淤血。不過病人術後情況一直都不大好。有時候高燒,有時候又是低燒。
一旦發起高燒的話,會再度陷入昏迷中不省人事,人醒來沒事。能說話,咬字不準,比較含糊。
至今欠下了遠方十二萬左右的手術費尚未交齊。
唉!原來是個苦命的人啊。張凡詳細的看完了劉四的資料,無奈嘆息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