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現在牛成虎已經清醒了一些,但對於牛成義的質問,他依然矢口否認。
牛成虎皺着眉頭辯解道:“什麼韓冰?我可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牛成以我警告你,別仗着爺爺對你偏愛,你能含血噴人!”
牛峰山老爺子現在是氣不打一處來,本來這牛成義後自己不爭氣,反倒怪罪自己偏袒牛成義。
這小子不但沒出息,而且沒眼力。
牛老爺子怎麼也想不到,牛成虎究竟如何纔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哪怕這傢伙不出人頭地,估計也沒法安安分分的做一個普通人。
牛老爺子這時候才緩過氣來,他手指有些發抖地指着牛成虎說道:“大白天的帶着兩個姑娘回來,這不是傷風敗俗這是什麼!感情你還有理了是吧?”
牛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然而,牛成虎卻不知哪來的狗膽,緊接着他頂嘴道:“都是年輕人,這點事兒爺爺你也管啦!您管得也太寬了點吧?這是我的私人生活,您無權干涉。”
牛成虎說這話的時候,藉着幾分酒意,擺出一副非常欠揍的表情。
此時,他臉的血已經不流了,那些黑乎乎的血液,已經凝固在了下巴之。
牛成虎現在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隨後他對牛成義說道:“牛成義,現在再這麼說你也不是牛家的人了,你做這麼多事兒,無非是挑撥離間,非得把牛家整的分崩離析,你才高興是吧?大哥被你送進了監獄,現在你又想拿我開刀?行!咱倆都被你辦了,下一步你該整誰呢?”
“爺爺他老了,腦子不好使,你妖言惑衆也罷了,但我絕對不允許你再胡作非爲下去!”
牛成虎這傢伙儘管虎頭虎腦,但是歸根結底他不傻。
在現在這種時候,如果能夠到倒打一耙,說不定還能扭轉局勢。
如果他默認了牛成義的說法,那麼接下來可是百口莫辯了。
牛老爺子心裡也自然也非常清楚,他當然也知道自己這不成器的孫子是在一派胡言。
牛成義卻並沒有被牛成虎這態度給唬住。
他非常冷靜地追問道:“我問你,韓冰當天讓你安排爺爺去保健院檢查身體,隨後又安排李全有開渣土車去撞爺爺,這事兒是不是你乾的?現在你只需要我回答我是或者不是行了!”
“哎牛成義,我看你是蹬鼻子臉了,我憑什麼……”
牛成虎這話還沒說完,當即被牛成義給打斷了。
他一把抓住牛成虎的衣領,厲聲喝道:“你他媽耳朵聾是吧?我之前說過了,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可以了!”
說完這番話,牛成義瞪大眼珠子,死死的看着牛成虎。
儘管殘存的一些酒精稍稍壯了牛成虎的膽,但這傢伙現在目光有些遊離,面對牛成義如此決絕的態度,牛成虎眼看着要原形畢露了。
然而,在牛成義氣勢如虹之際,牛成虎卻一口咬定道:“這事兒不是我乾的!我對天發誓,如果是我那次乾的,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牛成虎爲了給自己洗白,可以說得是無所不用其極,如此惡毒的話都能說的出來。
當然,諸如他這種小人發誓跟放屁一樣。
牛成義的這個問題,着實讓牛老爺子大吃一驚。
“什麼?當天那輛渣土車?”
牛老爺子之前可並不知道,牛成義對牛成虎如此態度是事出此因。
牛成虎見自己爺爺如此震驚的模樣,連忙辯解道:“爺爺,你別聽這也小子胡說,他是含血噴人,挑撥離間!他非得把我們家牛家給弄散了不可,現在咱們牛家正是家道落的時候,咱們家裡每個人可都是心心念唸的想着重新振興牛家,這小子可倒好,變着法子的挑撥離間。”
“您忘了大哥是怎麼進監獄的?”牛成虎添油加醋道。
提到牛成軍,牛成義覺得好笑,這小子自作孽不可活,怎麼反倒怪到自己的頭來了?
難道投毒害人,不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牛老爺子現在是震驚無,打心眼裡來說,儘管他對於牛成虎這個不成才的孫子非常失望,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相信自己的親生子會對自己痛下死手,而且爲的還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報酬。
牛成虎也察覺到了爺爺臉的表情變化,他順水推舟,緊接着說道:“自打這小子離開牛家之後,一直耿耿於懷,他這是藉機報復,先是大哥然後是我,之後是誰我不清楚,但是爺爺,如果您不擦亮眼睛,咱們牛家可全被這小子給禍害完了!”
牛成虎之前說過,牛家人現在爲了振興家族各自努力着,其實一句話說白了,是爲了爭取各自的利益而已。
他們都想發財,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出發點是爲了振興牛家,他們只不過是想要振興自己錢包而已。
但有些事看破不說破,牛成義並沒有這件事情發表任何看法。
他也相信牛老爺子可以明察秋毫,明辨是非。
事實擺在眼前,勝於一切雄辯。
但是,讓牛成義沒有想到的是,牛老爺子的態度出乎自己的意料。
只見牛老爺子非常痛苦地扶了扶下巴,轉而對牛成義說道:“行了,這件事兒到此爲止,無論牛成虎之前幹了些什麼,此翻篇,咱們再也不提了。”
儘管牛老爺子在話是這麼說,但是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卻是對於牛成義的不信任。
又或者說,他是在主觀的矇蔽自己而已,在這短短的一分鐘時間內,牛老爺在尋找了不下十種理由,想要相信牛成虎。
即便很多理由都不成立,但他仍然不相信牛成虎會幹出這樣的勾當。
而當牛老爺子此言一出後,牛成虎臉立馬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畢竟,他的預謀已經得逞了。
然而在牛成義與牛成虎對峙之時,突然之間,停在不遠處的那輛紅旗轎車的門被打開了。
醉意熏熏的牛鐵龍,拿着一瓶高度的威士忌下了車。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牛成虎和牛成義,緊接着,牛鐵龍的話讓牛老爺子大跌眼睛。
牛鐵龍揮了揮手裡的瓶子,口齒不清地對牛成虎說道:“你小子,操你大爺的,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大爺,有錢賺也不分我一杯羹!當時韓冰那活計讓你幹,我還一點都不知情呢,你是連你親大爺都騙!”
牛鐵龍這句話,可算是把剛岸的牛成虎又拉到了水裡。
這也怪不得牛鐵龍,現在他被這高度的威士忌搞的是爛醉如泥。
在這之前,牛成虎的狀態半醉半醒,他多多少少可以分得清楚局勢如何,應該怎樣應對,但是牛鐵龍不是這樣,他現在走起路來,感覺雙腳都在天飄着,哪裡還能顧及到那麼多呀!
此時,甚至連站在一邊的牛老爺子都沒有被牛鐵龍發現。
他晃晃悠悠的拿着手裡的酒瓶朝着牛成虎走了過來,直接無視了牛成義。
此時牛鐵龍的態度,和剛纔的和牛成虎一般無二,想來他們都認爲,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牛成義只不過是幻影而已。
每個人都有夢魘,而牛成義則是他們共同的噩夢。
牛鐵龍將酒瓶塞進了牛成虎的懷裡,說道:“走,跟大爺喝一杯去,這生意是黃了,山高路遠,以後有什麼大生意咱爺倆一起幹!”
此時此刻,牛鐵龍和牛成虎親如父子一般。
然而,此時的牛老爺子氣得面色鐵。
在這之前麼,他好不容易找了各種理由,說服自己相信牛成虎。
但也正因爲牛鐵龍的這一番言論,直接將牛老爺子之前的一切假設全部推翻。
此時,牛老爺子的心裡像是被無數根銀針紮在裡面一般,痛不欲生。
在這時,牛成虎的二叔牛鐵根,從宅子的大院裡走了出來。
看到自己半醉半醒的侄子,和伶仃大醉的大哥擁在一起,一副狼狽爲賤的模樣,以及牛老爺子怒不可扼的表情,牛鐵根算是再傻逼,也能夠分得清現在的局勢。
他連忙走前來,心道,大事不好。
“老爺子回來啦!之前大哥去了好幾次都沒把你給接回來,回來好,在門口杵着幹嘛,趕緊進來啊!”牛鐵跟儘管也已經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勁的火藥味,但他還是強顏歡笑,想要把危機解除。
然而,牛老爺子卻直接無視了自己這二兒子的招呼。
在他看來,無論是牛鐵龍還是牛鐵根,都不是好鳥!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當初沒有教育好。
見老爺子杵在原地不動彈,牛鐵根尷尬的笑了一聲,隨後說道:“行了行了,老爺子,事情都過去了,都是自家人,什麼事兒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常言道家和萬事興嗎?走走走!進屋去,外面多熱啊。”
牛鐵根說話間,便前挽着牛老爺子的胳膊,瞧這架勢別提有多親密了。
牛成義之前可是非常清楚,牛老爺子之前在牛家,牛鐵根像是沒有這個人一般,隨着老爺子的年紀越來越大,所有人都已經不把老爺子當回事兒。
如果不是因爲牛成義這麼一鬧,想來牛家這幫畜生們的態度也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牛老爺子依舊如同一棵青松一般,屹立不動。
他並未開口,反倒是牛成義說了話。
“大事化小可以,但小事無法化了,今天不把這事弄清楚,我想爺爺是不可能進這個家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