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石老聽到凌昭陽這麼說，倒是對梁山產生了很濃厚的興趣。他笑着朝梁山招了招手說道：“小傢伙，到我這邊來坐……”
石老坐在客廳正中的沙發上，在他旁邊還有一張座位。這客廳是按照華夏傳統的雙首兩列的佈局，中間兩張沙發是首座，而兩邊的兩排沙發分列兩邊。
他要梁山坐到他身邊去，梁山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凌昭陽。凌昭陽朝他微微笑着點了點頭，梁山隨即起身坐到了石老旁邊。
一般情況下，被邀請坐到石老身邊座位上的來賓，大多都是斜欠着坐的，最多就“坐一半”，這也是一般面覲上位者的基本禮儀。梁山哪裡懂這些啊，四平八穩地往那沙發上一坐，只是上半身稍稍往右邊側過了點，面向着石老。
而他的這個舉動，倒是在石老眼中有了一個更深刻的印象，他哈哈笑了笑說道：“小傢伙不錯……有點你當年的意思！”
凌昭陽被石老這麼一說倒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他當年也是和梁山一樣“不懂規矩”的，只是當時的他是被請來看病的醫生，主人家這邊也不會用普通來賓的要求來拘束他。
像石老這樣德高望重的長者，其實並不太喜歡被人像衆星拱月似的“捧着”，他心裡想要的反倒是平平常常的尊敬。
石老詢問了一下樑山的年齡，學業等等情況，那樣子就好像是一位親近地長者。梁山心裡的緊張倒是漸漸地放平和了不少。
“小傢伙，既然你現在被小凌收了當傳承者，那老頭子倒是想考考你……你給我診診脈，看看老頭子的身體狀況如何？說錯了不怪你！反正有你師父在呢！”
石老微笑着朝梁山伸出了手。
梁山怔了怔，朝着凌昭陽看了一眼，後者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梁山隨即給石老診起了脈……
從診脈的角度來說，梁山目前的水平，其實離一個可以給人看病的中醫，還有些距離。
他主要的能力還是在他的玉瞳天眼上。
他現在基本上都是先用玉瞳天眼掃描一下病患的身體，然後根據透視的結果，去印證自己診脈的結論。如此相輔相成，倒是讓他的診脈技術提高的比一般人要快很多。
石老今年都已經近百歲高齡了，雖然身體還挺硬朗，但畢竟各方面的臟器已經出現了無法逆轉的衰老現象。對於這些情況，恐怕石老比醫生都清楚。梁山自然也沒什麼可說的……
當他透視到石老的脊椎時，一下子愣住了。
一顆子彈剛好卡在石老的一節脊椎骨上！
他們剛剛進來的時候，石老是坐在沙發上的，並沒有看到他站起來。原本梁山還以爲這是因爲主人的尊崇地位所致，可沒想到卻是這樣……
“石老，您行動不便已經有多少年了？”梁山隨即沉聲問了一個問題。
聽到梁山的話，凌昭陽微微笑了笑，而石老也同樣微笑着點了點頭。
“差不多有十年了吧！十年前要不是小凌，我這條命估計就沒了……雖然從那以後就走不了路了，但身子骨倒還算是硬朗！”石老對於自己的下身癱瘓，並沒有任何的沮喪，非常豁達，這也是他們這一輩經歷過戰爭和各種風雲事件的人所獨有的一種精神狀態。
雖然梁山不知道當年凌昭陽治癒的是石老身上的什麼病，但很顯然石老的下身癱瘓和那病的關係並不大，主要問題還在於那顆殘留在體內的子彈上。
“石老，您年輕的時候，這地方受過槍傷吧？子彈沒有取出來？”梁山又問了一句。
聽到梁山的問題，石老愣了一下，他轉頭朝凌昭陽看了一眼。他腰部的槍傷，還有那顆子彈壓迫神經導致他下身癱瘓的情況，凌昭陽都是知道的。
但按理說，梁山即便是能診脈判定他下身癱瘓，但想要靠着診脈判定子彈的事情……還真是不太可能的。
梁山其實也是一時
心直口快，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把透視結果說出來，這個診斷該用什麼樣的理由來自圓其說。
凌昭陽聽到梁山的話，和石老一樣都有些詫異，當石老用問詢地目光看向他的時候，他微微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對梁山說過任何關於石老的病情。
石老的病情屬於高度機密，就連他當年幫石老診病的事情，都是要保密的，更何況具體的病症情況呢！
石老相信凌昭陽不會不懂這道理，他沉吟了一下之後，笑着對梁山問道：“你怎麼知道我這裡有顆子彈呢？”
聽到石老的問題，梁山怔了怔……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石老眼神裡的深意，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一時的失言……這問題要是解釋不好的話，那可就有麻煩了。
好在梁山的反應還是挺快地，他訕訕地笑了笑說道：“我是猜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石老的眼睛依然盯着梁山。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憑着他一句“猜的”就能糊弄過去。
他隨即補充說明道：“從脈象上來看，您的下肢氣血脈絡運行還算順暢，這就排除了您的行動不便是由內因造成的可能性。像您這樣的大首長受外傷導致這種情況的並不多見……以前也看到過很多老首長身上都有戰爭時期殘留的彈片什麼的……所以我就那麼猜了。”
聽了梁山的解釋，石老頗具深意地對凌昭陽說道：“小凌，你這個徒弟可了不得啊！不但會看病，分析問題還那麼頭頭是道的，都趕上算命先生了！哈哈哈哈……”
聽到石老暢快的大笑，梁山和凌昭陽各自鬆了口氣。而梁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和石老的這次會面，對他的未來會產生何等樣的深遠影響！
和凌昭陽會面聊了半個多小時，對於石老來說已經是一次破例了。會面之後，他們就安排在半山腰的一座小別墅住下了。
這裡就是凌昭陽所說的，煉丹所需的“僻靜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