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容從她身上翻了下來,側躺在她的身邊,一邊回憶着過去,一邊說道,
“四年前,我被一羣殺手追殺,後背和腿都中了槍傷,在山路上不慎開着車跌下了滑坡,在車子爆炸的最後一刻,我從車子裡逃了出去,路上的殺手見我開的車子爆炸了,都以爲我已經死了,這才離開,可是,我雖然從車子裡逃了出去,卻被爆炸汽車上的一塊殘骸擊中了頭部,因此讓我短暫失憶,那羣殺手離開後,是安琪他們家路過那裡,她父母都不敢亂惹上這樣的事,正準備開車離開時,是安琪不顧一切的衝下了滑坡,救了我,以前的她,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
夏嵐聽着他以前的故事,直心驚肉跳,那樣驚險的場景,就像是自己陪着他親身經歷了一番一樣,安琪,夏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她那麼感激,感激她當時救了薛少容,如果不是她,自己又怎麼能再遇上他?也許,她的本性並不壞?
“她們家並不富裕,可以算是一個比較勤儉的家庭,我住在那裡又要吃藥又要看醫生,他們父母一直想把我送走,有一次甚至是悄悄的將我送到了一個車站,然後離開,當時,腦海完全空白的我,真的很無助,我在車站坐了一天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最後,是安琪找到了我,並將我又帶回了她的家。”
“在她家住的三個月裡,她很照顧我,三個月後我父母在她家找到了我,在我離開的時候,她說她喜歡我,問長大後能不能做我的妻子,當時……我……只是對她說,等她長大了再說,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承諾,但我始終還是傷害了她。”
“這幾年我偶爾會去看她,供她上完學,每年也都會給他們家一些錢,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有時見到她,我也覺得她有些變了,也許,是物質,或者,是我突然給他們的優越條件,讓她覺得,我所有的一切,都該是屬於她的,以前的她從來不是這樣……”
夏嵐聽着他和安琪以前的故事,心情有些沉重,她現在能理解薛少容爲什麼會寵護着安琪,爲什麼他會信任她,因爲安琪真的算是他生命裡重要的一個人,她不光是救了他,而且,他們還一起度過了美好的三個月吧?正是因爲這樣,才讓她的心好沉重,讓她胸口壓抑得慌,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在那三個月裡,失憶的你心裡……有沒有喜歡過她?”夏嵐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問出了這句話,她不想問,可是,她容不下瑕疵,她也是一個小氣又霸道的女人。
薛少容看着她,很誠實的回答,“不是喜歡,而是……感動……”
他要怎麼跟她說,當時的他雖然失憶了,可心裡卻好像一直牽掛着一個人嗎?而且在那段時間裡,還總是做着一個白玉蘭花林的怪夢,這個事,他不敢跟夏嵐說,不管那個小女孩是誰在哪,他現在喜歡的,深愛的只是夏嵐,爲了不讓她再多想,他不能說。
他沒有喜歡過安琪?!夏嵐突然撲進了他的懷裡,抱着他,
若是他回答喜歡了,夏嵐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辦纔好,感動,對他來說,是很正常的反應,當時的安琪爲他做了那麼多,就是夏嵐,她也會被感動,不是嗎?
“你……不會再生氣了吧?”薛少容將她拉開了一點點,看着她,有些擔心的問。
“誰說我不生氣?我好嫉妒好嫉妒安琪,我很吃醋你的過去,還吃醋你對她的愛護,更吃醋你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忘了她,我好希望救你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別的女人,還讓你心裡一直放不下她……”夏嵐在他懷裡心裡很難受的說道。
“在我心裡,只會是你最重要,第二個重要的,肯定是我們的孩子,所以,你別吃醋了,我對她,只是感激之情,我給不了她的,就不會再將她留在身邊傷害她,耽誤她,更不會讓她來影響我們,以後,她有困難我會幫助她,但絕對會跟她劃清界限。”薛少容抱着她說道,這個小傢伙也挺霸道的,而且佔有慾還挺強的,不過,他喜歡!
“那你不許再對她過度的關心,也不許跟她見面的次數太多,還有,你永遠都只能站在我這邊,行不行?”夏嵐眨着淚眼咕嚕的問他。
薛少容額頭滑下了一排黑線,她還一直說自己霸道,她霸道起來,也很恐怖的好不好?
“前面兩個我答應你,後面一個……我站在‘理’的那邊,行不行?”
“哼,睡覺!你以後別碰我!”夏嵐立馬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往自己睡的那邊爬了過去,她才爬了幾步,就被身後的男人扯了回去,你丫的!我是你老婆,你不站在我這邊,理個毛線啊?她就是這麼不講理了,哼!
“你還沒洗澡呢,我抱你去洗個澡再睡?”薛少容將她又扯到了自己的懷裡,很無奈的笑着對她說道。
“滾!你不是要站在理的那邊嗎?那你抱着‘理’洗澡去!”夏嵐生氣惱火的說着,再從他的懷裡爬了出去,太理性的男人好像也挺讓人惱火的!
薛少容不得不再將生氣的她又扯了回來,對於她有時候的這種執着,他真的是十分無奈起來,只好投降認輸的說道:“好好好,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永遠都只站在你這邊,行了吧?現在,我們去洗澡吧?”
又被他扯回去的夏嵐,聽到他的承諾,忍不住的偷笑了下,“……行!”
薛少容看着她這得逞的小樣兒,輕捏了一下她的臉後,才抱起她向浴室走去,夏嵐怒視着他,不爽的問,“你怎麼又捏我臉了?”他最近不是一直習慣戳她的額頭嗎?
“我怕最近戳的太頻繁了,把本來就不聰明的你,越戳越笨了怎麼辦?”薛少容笑說道。
“啪!”夏嵐一手就拍在了他的胸脯上,大聲的對他說道,“我本來就是個天資聰慧,又身懷絕技的奇女子,哪有笨?我在別人面前從來不會這樣,也從來沒有聽到別人說我笨!也只有你……總是這麼說我!”她都感覺他把她給說笨了……
“好好好,你不笨
……只是,不許你以後再任性的一個人偷偷跑掉,還有,你下次若是敢再去夜店,看我不把你抓回來關在別墅裡養着!”薛少容想起昨晚的事,對她嚴聲說道。
“……你好霸道……”浴室裡,一邊傳來了水流聲,一邊傳來了兩個人的說話聲。
金禹澤和佩爾從會場出來,兩人正準備各自開車回各自的別墅,後面卻一直有狗子隊偷跟着他們,看來是那些狗子隊想多挖一些他們的新聞吧?!
在金禹澤的勸說下,佩爾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車,坐他的車回別墅,好在他們是住在同一個小區,又是鄰居,要騙過那些狗子隊應該是很容易的!
“都怪你,撒個小謊不就行了,還跟他們說什麼我們同居又要結婚了?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佩爾坐在副駕駛座上,對他生氣的質問他。
金禹澤摸了一下鼻子,頓了一下說道,“我……怎麼可能是故意的?我那都是在替你解圍,今晚要不是我,明天又是你的頭條了,你忍心讓薛少容爲了你的事再犯難嗎?你要是隨便撒個謊能騙過那些人精的記者嗎?你當他們是白癡啊?”
“……”佩爾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默默的承認了他說的話,她不想薛總再爲自己的事操心犯難,那些記者也的確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她向車子後看了一眼,見有一輛銀色的麪包車一直跟在後面,驚訝的說道:“我們後面那輛是不是記者的車?他們還真是討厭得很,得到新聞不就行了,幹嘛還要這樣窮追不捨?”
“我們的事今晚所有媒體都知道了,對於媒體來說,只有獨家大新聞,纔會更有銷量和看頭,我估計,他們不光是今晚跟着我們,以後我們倆的出行,一舉一動,他們恐怕都要跟着了。”金禹澤神色一片嚴峻,眼眸卻含笑的說道。
佩爾一聽他的話,立馬炸毛了:“什麼?以後我們的一舉一動?那不是以後我們做什麼都要在一起?”
“嗯,差不多,要是被他們發現我們不是戀人,或者是沒有同居的話,那我們就完蛋了,你想害死薛少容嗎?你要是在娛樂圈倒下了,就間接的害死他了,知道嗎?”金禹澤心情十分美好的告訴她這個事情的嚴重性。
佩爾轉頭怒視着金禹澤,她怎麼都覺得自己落進了一個圈圈裡,而且,還是不得不往下跳,以後都要跟這個男人纏在一起,她該怎麼辦?
進了他們住的小區,佩爾立馬再回頭看那輛跟着他們的車,這個小區安保很嚴,他們被擋在了外面,太好了,不然,難道還要自己真的和他住在一起嗎?她好不容易纔從孩子的事裡走出來,又跟薛總簽了約,現在又有戲要拍,這樣的新生活纔剛剛開始,她想做回全新的自己,而不是跟以前的往事再糾纏在一起。
金禹澤也往後看了一眼,見那輛記者車在馬路的對面停了下來,他忍不住的在心裡狂喊了一聲:笨啊,不會想辦法進來麼?鑑於自己是個好心人,他要不要做個好事幫他們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