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抽身而走。
滋!
鮮血激飛射空,一衆圍觀的人目瞪口呆,膽戰心驚。
劇烈的疼痛讓白麪中年回過神來,他愕然低頭,手按在傷口,鮮血卻從他的手指間咕咕冒個不停,哪裡能阻的住。
後天五層巔峰的肉體相當強大,白麪中年受了如此重傷依然不倒,他擡頭看向楚御,眼中盡是怨毒的恨意。
“你對我做了什麼?你使詐!”
楚御淡淡道:“只要殺了你就行,我使不使詐你管的着麼?”
這話當即讓白麪中年憋悶的一口血噴了出來,面目猙獰的看着楚御,那眼神似要他生生撕碎。
楚御卻不動聲色的穩步向前,白麪中年猛的向他撲去,卻被他一腳踹翻在地,手中刀鋒壓在白麪中年人胸口。
冰冷的刀鋒刺激的汗毛豎立,白麪中年終於露出了懼怕的神色。
“等等,你,你不能殺我。”
“記的小爺說的嗎?只要我不死就會要你的命!雜碎,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
“我是楚家長老,長老,新長老,楚玉堂讓我來的……”
“住手!”
遠處傳來一聲高呼,一名月白長衫的中年人急奔過來。
楚御森然一笑,道:“這理由我不相信,所以,要給你懲罰!”
他手中長刀一陣閃動,白衣中年的四肢上鮮血四濺,手筋腳筋被楚御斬成了數十段。
“楚御你……”
身着月白長衫的中年人趕到跟前卻看到這樣一幕,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你怎麼能……”
白衣中年人彷彿看到救命稻草,拼命喊道:“救我!”
楚御卻手起刀落。
嗤!
白衣中年脖頸中的血噴出老遠,腦袋一骨碌翻滾到月白長衫的中年人腳邊,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一時間,整個候府門口鴉雀無聲。
楚御鬼挽個刀花,對着月白長衫中年人齜牙一笑。
“二叔,你來的正好,這欺辱候府的老賊居然說是楚家長老,還說是你讓他來的,我氣不過,代替你斬了他,呵呵,這雜碎是誰?二叔,你認不認的他?”
來人正是楚玉堂。
楚玉堂臉色有些陰沉,他仔細的看了楚御一眼,突然展顏一笑道:“這人我的確認的。”
衆人聽了這話一片譁然。
難道傳聞說楚家內鬥楚玉堂要做楚家家主,小候爺母子受盡欺辱是真的?
卻聽楚玉堂繼續道:“此人叫曲喬,來自雲夢郡,身受重傷被人所救,他便投身楚身,被新聘請爲客卿長老。今天我本讓他請大嫂議事,卻不想他卻做出欺辱候府之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御兒,殺的好,就算你不殺他,我也會殺了他。”
說到最後,楚玉堂一臉
義憤填膺之色,正義十足。
楚御心中卻是冷笑。
如果你剛纔沒有說那兩句沒說完的話,這戲會更逼真,現在麼,呵呵!不過這老傢伙連消帶打的一手,卻讓人不能直接抓住他的尾巴。
心裡雖這麼想楚御卻哈哈大笑:“原來這麼回事啊,唉,看來小侄這一刀砍錯了。”
“嗯?怎麼?”
楚玉堂不由自主的問出這句話。
“因爲小侄感覺太便宜這雜碎了,象這種不忠不義,忘恩負義,一有機會就跳到主人頭上拉屎拉尿的畜生該活活凌遲處死,最便宜也該五馬分屍了他。二叔,你說對不對。”
“啊,對對。”楚玉堂彷彿牙疼的道。
被人當面罵,還要點頭承認,這滋味好受吧?
楚御嘿嘿一笑,眨眨眼睛道:“還好二叔你及時趕到啊。咦,二叔,你怎麼來的這麼及時?”
看着楚御那貌似純真的樣子,楚玉堂很想罵出一句“小王八蛋。”
他眼睛一轉,向宋繼龍拱了拱手道:“二叔聽說候府出事了,而且竟然驚動了宋將軍,二叔哪裡還能坐的住,便急急趕來,沒想到居然是曲喬這狗東西引起的。當初真不該救他,還好有宋將軍坐鎮,不然就算我拼死也不會讓這賊子輕辱候府。玉堂在這裡代表楚家多謝宋將軍援手了。”
楚玉堂說的冠冕堂皇,宋繼龍卻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算是迴應楚玉堂。
“等一下。”
楚御手中鋼刀一翻指向宋繼龍:“二叔,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要說欺辱我候府的,宋繼龍也算個。二叔願爲候府拼死,實在有心,還請同侄兒拼死一搏鬥。”
楚玉堂差點沒被口水噎着,打死他想不到楚御會對宋繼龍刀鋒相向。
先前他躲在一邊看的清楚,雖然宋繼龍剛到時楚御罵過宋繼龍,騎兵也圍過楚御。但宋繼龍卻從未對楚御出手(氣勢威壓太正常,楚御冒犯連嚇都不嚇那纔是不正常)。宋繼龍到場總共出手兩次,一次是飛槍組織曲喬傷害候府護衛,第二次出手卻是對曲喬的一擊。
可以說,如果不是宋繼龍那一擊,楚御根本不可能殺的了曲喬。
怎麼說都是宋繼龍在幫楚御幫候府,楚御沒有任何理由向宋繼龍出手。
“楚御侄兒,你,你這是做什麼?宋將軍怎會欺辱候府!快把刀收起來,你這象什麼樣子!”
“二叔,你不敢麼?”楚御看向楚玉堂。
老狐狸,我看你怎麼裝。
“這……你肯定是誤會宋將軍了。”楚玉堂不由有些冒汗。
這小子……
“二叔,你不!敢!麼!”楚御聲色俱厲。
“這,嫂子她不在麼?她知道宋將軍是怎麼樣的人,侄……”
“你不敢麼!”楚御語氣如冰:“咱們都姓楚!”
“我……”楚玉
堂心神大亂。
他絕不想得罪宋繼龍這守軍將領,楚御卻在衆目之下逼迫他表態,他本想顧左右言他,楚御卻死咬着不放,更以家族身份壓迫他,對他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選哪個都死的選擇題。
“哈哈哈哈……”
這時宋繼龍卻發出一陣暢笑。
他望着楚御道:“你說我欺辱候府,那總要說出個道道來。什麼不說便拔刀相向,你當我這將軍真不敢殺人麼?”
“要理由?”楚御眼神懶散的瞄了宋繼龍一眼,道:“你剛剛這句話就是理由一樣。殺人?呵,我是小候爺,你身爲守軍將領這樣說我便是不敬。不敬我同不敬候府沒什麼兩樣。”
宋繼龍微微一笑。
“你雖是小候爺,卻是世襲之名,無實無權,更不是老子的頂頭上司,我犯的着跟你客氣麼?”
“好,這條理由不算。那我還有三條。”
“其一,你到候府門前時,姓曲的雜碎欺辱候府的事一目瞭然,你身爲守軍將領卻不維護候府尊嚴,不擒殺曲喬,此爲慢怠之罪。”
“其二,見同仁廝殺而不助,見同仁受傷而不救,此爲無義之罪。”
“其三。”楚御走前幾步,用腳尖點點被宋繼龍一槍刺破的地磚道:“故意破壞候府的建築,傷損候府的形象,此爲損害候府的莊嚴肅穆,此爲藐視之罪。”
楚玉堂眼皮之跳,這一條二條牽強附會,但多少也算有點道理,但這第三條……候府門口的一塊地磚也算是候府建築?要是馬車壓碎塊地磚是不是也是藐視候府之罪了?
宋繼龍哼了一聲。
“那你想怎麼樣?”
楚御大模大樣的點點頭,道:“既然你姓宋的認可我的話,也算是態度端正。”
在場的衆人聽了他這話差點沒咬到舌頭,有誰敢這櫬同宋繼龍說話!人家手下萬名兵將,就是他本人也是修爲高深的高手,跺一腳清河搖三搖的人物,清河郡三大巨頭之一!你叫人家姓宋的?還說人家態度端正?
“你恪盡職守,訓兵繁重,我就當你是疏忽了。但錯就是錯了,必須要罰。”
“不救助同仁的事送個一萬斤藥材就算了,至於破壞候府建築麼,給個一百萬我們自己修好了。”
宋繼龍嘴角抽抽。
楚玉堂嘴角抽抽。
騎兵們嘴角抽抽。
劉豐等人擡頭看天,似乎天上有極度吸引他們的東西。
圍觀的人已是東倒西歪。
啥玩易叫給個一百萬自己修?一塊地磚一百萬?這是生性愚鈍老實懦弱人稱“廢柴”的小候爺?再黑心的商人同他一比都是純善良人了。打今兒起從候府門口過都要小心啊,指不定一腳下去就是十萬兩銀子!一萬斤藥材,吃不死你!
“不說話我就當你認可了。”
小候爺很大氣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