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李南薇微微一愣，然後立馬開口道：“路掌門請講。”
她對於路朝歌的水平實在太好奇了，她很想見識一下，這個男人的劍意！
劍意也有高下之分，這個男人能打破常規，於第一境就劍意成型，她只要心中一想，就覺得瘙癢難耐。
路朝歌轉身看向她，道：“本座只出一劍，點到爲止。”
“好！”李南薇立刻答應。
以她的目力與眼界，一劍足矣！
二人約定好後，便一同飛往了丹青峰的演武場。
讓路朝歌沒想到的是，大家居然都在演武場。
原因很簡單，今日是小秋入門以後，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練劍。
只見這沒有腰的圓臉小雞崽正手持一把山下買來的最便宜的短劍，不停地做着同一個動作——刺！
路冬梨站在一旁看着，面帶笑意。
洛冰作爲大師姐，偶爾會出聲指點一二。
至於黑亭，不仔細看的話，壓根感覺不到這人存在。
“唰——”，短劍刺出，發出聲響。
這是墨門的基礎劍訣，大家都是從這套劍訣練起的。
同樣的一個刺，從聲音就能聽出，你用的對不對。
洛冰走至小師妹身邊，接過小師妹手中的短劍，清純的臉蛋上露出寵溺與笑意，道：“小秋，你這樣不對，看二師姐教你。”
說着，她手臂向前一刺，短劍發出一陣破空聲，遠比小秋那一下要來得清脆與響亮。
圓臉小雞崽聽着聲音，眼睛不由一亮。
“我知道了！”她奶聲奶氣地高喊一聲，然後像蠟筆小新似的歪嘴一笑。
然後，“唰——”，依舊不對。
“呀！是哪頭小笨豬又錯了呀？”洛冰笑着道。
小秋氣得張牙舞爪。
來到此處的李南薇看着這副景象，忍不住道：“路掌門，墨門的氛圍可真叫人羨慕。”
“喔？劍宗不是如此嗎？”路朝歌問道。
他前世玩《天玄界》時，也沒怎麼去過劍宗，因此，對劍宗實際上也不甚瞭解。
李南薇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路朝歌其實大概也能腦補出來，劍宗是一個人才輩出的地方，最要命的是，這世上總有些人天賦比你好，還比你更勤奮，因此，劍宗的整體氛圍應該是並不輕鬆的。
就像一些重點高中，下課的時候，走廊上沒什麼歡聲笑語的，很多人都在教室裡看書做題，爭分奪秒。
對此，他說不出對與錯，只覺得墨門的門風，更討他個人喜歡罷了。
衆人見到路朝歌后，紛紛行禮，然後，小輩們則朝着李南薇也行了一個劍禮。
洛冰看着李南薇與路朝歌一同來此，不由心中一緊。
尤其是李南薇今天穿着一身勁裝，略微有點貼身，導致某處的高聳更爲直觀，讓洛冰只覺得有點暈奶。
“這按摩怎麼不頂用呢？”洛冰想不明白。
她並沒有與日俱增。
難道真的要與老媽媽說的那般，要別人來按才行？
但好在洛冰雖然比不上李南薇，也還有自家師父墊底，頗具規模的她表示找到了心理安慰。
李南薇環視衆人一眼，先是略過了黑亭，然後又重新看了他一眼，眉頭不由微皺。
路朝歌察覺到了她表情的變化，他知道李南薇性子很直，不懂僞裝，肯定是看出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便問道：“南薇姑娘，怎麼了？”
李南薇看着黑亭，道：“路掌門，有一件事，南薇不知當講不當講。”
要不是事關自己的大弟子，路朝歌肯定會直接回一句——那就閉嘴。
“南薇姑娘請說。”路朝歌道。
李南薇看着黑亭，道：“路掌門，南薇略懂望氣，這位弟子的青氣之中，有一縷朦朧黑氣蔓延。”
路朝歌聞言，看了一眼黑亭。
黑亭面色如常，心魔已去的他，比以往要沒那麼在乎這件事情了。
路朝歌也不知道李南薇是不是真的只懂些皮毛，他記得當初那個半瞎老人說的可不是什麼有一縷朦朧黑氣，而是黑氣彌天！
“原來是這件小事。”路朝歌擺了擺手，也不知道是說給李南薇聽得，還是說給自家弟子聽得，道：“本座從不信什麼命運。”
李南薇聽着這話，倒覺得精神一震。
“那在路掌門看來，何爲命運？”李南薇追問。
路冬梨聞言，看了一眼李南薇，在心中哀嚎道：“啊，別給哥哥機會啊！”
果然，只見路朝歌歪嘴一笑，淡淡地道：“命乃弱者藉口，運乃強者謙詞。”
路朝歌說完，就腳尖輕輕一點，飛上擂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南薇聽着他先前的話語，略微有些出神，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揹負着大劍，躍上擂臺。
衆人這才知道，這二人竟要切磋。
按照規矩，李南薇是要把自己的修爲壓制到與路朝歌同一境界的，她手掐道訣，自封修爲，把自己的境界給壓到了第二境一重天。
圓臉小雞崽是在場最興奮的，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她很是激動，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都不敢多眨，拼了命地睜大雙眼，兩根小眉毛都飛起來了。
她的兩隻小拳頭緊握着，屁股也微微撅起，在場就數她最焦急。
路冬梨看着翩然而立的路朝歌，在心中道：“哥哥下山一趟，居然就第二境了。”
對於路朝歌那一言不合就破境，閒着沒事就破個境玩玩，路冬梨已有些麻木了。
她現在甚是覺得，哥哥莫非道心堅如磐石，且道心澄澈，都不會產生瓶頸的嗎？
路朝歌將【不晚】橫於身前，大家說好只比一劍，而他也會與往常一樣，並不會拔出本命劍。
封劍九年，他自有妙用。
李南薇的那把大劍猛地出鞘，劍光耀眼，所有人只覺得眼前好似出現了漫天白雪，反射着太陽的光輝。
這便是李南薇的劍意。
既然只比一劍，李南薇就不會留手。
她雖然把修爲壓制到了第二境，但並不打算不使用劍意，哪怕她在第二境時，壓根連劍意的門檻都沒摸到。
路朝歌不以爲意，他知道李南薇目前有一個明顯的弱點。
這個弱點，劍尊早已看到了，但他沒說。
高人的不說，肯定是有深意的。
直到俞月與李南薇同門大戰時，修爲突飛猛進的俞月大敗李南薇，李南薇本人才意識到這一弱點。
也是自那以後，她才覺得師弟長大了，真的長大了。
二人的情緣，慢慢開始有了點苗頭。
那一場對決，路朝歌是看過論壇裡玩家錄製的視頻的，對決結束後，劍尊還親自開口點評過，因此，路朝歌心裡清楚，李南薇的漏洞在哪。
有漏洞，就要用起來！
對着她的漏洞，出劍吧！
“庚位！”路朝歌在心中默唸。
路朝歌手中的【不晚】於空中劃過了一道詭異的弧度，在這漫天的雪白之中，一道墨色的氣流就此產生，彷彿是在白色的畫卷上直接畫上了一筆。
這一筆很寫意，也很醒目！
墨與白雪交融到一起，然後皆消散無蹤。
剛纔各自向前的二人在雙劍交鋒後，便擦肩而過。
“平局？”李南薇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但她的神識一直籠罩着整個擂臺，她立馬就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異況。
她擡起左手，輕輕摸了摸柔軟纖盈的腰部。
這裡少了一樣東西。
她詫異回眸，只見路朝歌背對着她，揚起了自己的右手。
“南薇姑娘，你東西掉了。”
他的食指與中指之間，正夾着一塊小小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