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在爲生存而殘害着他人,聽起來很優雅的爛藉口。
南孚城中到處充滿了悲慘的嚎叫,那些被燒死的或者還掙扎着的平民在呼喚着他們的救世主。
“南孚出事了!”被衆長老圍着的紅衣少女猛然站起。
少女手一拂面前便出現一處波光粼粼的幻境,幻境裡被燒焦而蜷曲的身體到處都是,那個被稱爲南方雨都的城市卻此時卻諷刺般的沒有落下一滴水。有些焦急的,少女收起幻境,身後衆長老的竊竊私語此時恰如切分的停止。
“城中起火,非是天災,而是人爲,我等願跟隨神靈前去救人。”沒有轉身的少女點點頭便一躍而上浮生氣,鬼市的消失,戌魂齋的殘敗衆人卻早已經不以爲意。
南孚城牆上一道光以極快的的速度飛馳,蒼穹不知何時佈下了陰沉沉一片雲,瞬時天上之水如滔滔大浪傾瀉而下。澆滅了那毀天滅地的大火。那些倖免於難的弱者哭泣着感謝他們的救世主,丟失孩子的婦人哭喊着尋找她的孩子。遠處架着浮生氣的神靈剛剛感到,卻看到城牆上一白衣女子心中甚是感謝。未及走進,一個聲音說出“我這小小一把火卻是驚動了冥河之主大駕,你說我是動手呢還是放過你呢~”熄了浮生氣,少女感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竟是從那個紅色髮絲的男子身上散發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見那對面說話的男子身着隨性,袒露着胸襟,膚色卻如女子的雪肌一般,帶着某種誘惑。火紅色的髮絲正好露出左半邊臉,從眼角一直延伸到耳邊的彼岸花紋印妖媚而冷血,襯托的這個人如索命的惡魔死神一般陰森可怖。
“許久不見,你還是這麼愛多管閒事呢!”男子極爲漫不經心的說出這番話,卻一直在擺弄着生着長長黑色指甲的雙手,這雙手蒼白非常,食指與中指帶着奇異的戒指,上面鑲了一顆看起來大小恰到好處的月長石。在這片大陸上月長石被稱爲戀人之石。由於它往往呈乳白色,半透明具有淡藍色的暈彩,彷彿3月雨後初晴朦朧的月色,故名月光石。這片大陸上的人們相信它能喚醒心上人溫柔的熱情,因爲它的美麗與神秘令大陸上的每一位女子爲之瘋狂。細細看來這寶石上似乎雕琢了一個人的名字,這樣邪惡的男子也會愛上別人麼?除了鑲嵌的寶石之外,戒指通體被金絲纏繞,在這天方晴的白日,顯得耀眼無比,東西雖好,但要適合它的人才能彰顯它的價值。雙手似乎是因爲長久染上鮮血的緣故,處處散發着血腥味。到顯得戒指的血腥與仇恨來。
“多管閒事,呵……”白衣女子卻輕笑出聲“沒錯,我就是喜歡看着你們這些自以爲很強的可憐人,在我面前露出的挫敗感,那還真是讓我感到很驕傲的事!”女子說話狂妄,卻每個字都似乎戳到了他的痛處。
“是麼,你還真是不巧,你若是讓我不高興了,那麼就是你的死期!”男子忽然間不再擺弄他長長的指甲,那戴着戒指的手忽然甩出,從那名貴的戒指裡發出的光束直接打向白衣的女子。那女子也不急,雙瞳死死的盯着面前打來的光束,就在那剛剛要觸及到她的皮膚之時,她的雙瞳似要燃起火來,霎時間撲面而來的兩束光像是還未開就凋落的花萎靡在面前。
看到這樣的景象,那男子卻不惱只是奉承般的說到“不錯嘛,看來冥河之主的金瞳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我可要拿出真本事了呢!”語罷,此男子火紅的髮絲散落下來,左面上的彼岸花從面部褪下,那朵妖花便像是被直接從左面上直接連着皮肉撕扯下來一般,男子的臉變得潰爛難堪,像一具腐屍。
“哼,當年因爲一個女人要復仇而從冥河偷走這朵妖花的人如今竟是這麼蓄養它的麼?”你女子語氣中卻沒有一絲的動容倒是充滿了嘲諷。
“復仇,呵……”有些頹敗的乾笑兩聲“那個女人早已經從我心中死去了,如今我想要的是整個聽風大陸,這片廣袤的大地與蒼穹!”野心膨脹的他流出了眼淚。
“哦,是麼!那麼你手指上的月長石爲何還帶着?”有一種人的樂趣酷愛隔岸觀火,卻永遠不知起火的原因。
“同彼岸花一樣,只不過用來積攢能量罷了。”說的漫不經心,眉間不由皺起的眉頭卻顯示着他的心煩意亂,有些痛自己舔舐着罷了。
兩個人的對話絲毫不妨礙兩個人的對決,由於本體蓄養的原因這朵花必須不斷的吸取這個人的靈力。終於男子左半邊連被完全剝離,露出森森白骨,像是扯下一根髮絲一般的隨意,男子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彼岸花的力量變得異常強大,帶着吞噬一切的力量,這力量所經之處吸附着天地的光華,一時間竟黯淡的如子夜。血夜裡的吸血惡靈——血蝙蝠,唱着尖銳的足以穿透耳膜的哀歌迎接一個人的死亡。被稱冥河之主的女子此時不得不使用靈力阻斷聽覺,隱藏起來的紅衣少女隔着厚厚的結界都感受到了這股足以吞天滅地的黑暗力量,於是結界加強到第十級,衆長老與他們的神靈一同祈求者生。
沒多久的功夫,周圍窸窸窣窣發出各種聲音,慘叫聲不絕於耳,冥河之主心中被某些東西激盪着,卻無法脫身,男子露出得意的黠笑。
一個爲仇恨而生的靈魂那麼他選擇怎樣的方式來複仇都是理所當然。嘶厲的吶喊在空寂裡沉默,長風和古劍在殘風中腐朽 。爲愛而生的靈魂,開始爲仇恨而戰鬥,沒有號角的年代裡,追尋是唯一的長路。
沒有水的年代裡,血是最美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