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 斬首剮心(7)

鬼子的屍體倒了下去,淒厲的警哨聲卻在兵營中迴盪開來。山谷中的迴音尤其震撼,所有的鬼子都已經被驚動了。

儘管再小心翼翼,可是時間拖久了還是出了意外!與其在現在陷入被動中,不如主動製造混亂!趁着鬼子剛剛從牀上跳起來還沒有衝出帳篷,肖柏摸出一枚繳獲的手雷,用力往地上一磕,把手雷向一堆篝火投去。

“轟”一聲巨響,火堆裡騰起一團黑煙,爆炸的衝擊波把篝火四處推開,其中一根燃燒的木頭飛起來,剛好落在一頂帳篷上面,馬上就燃起熊熊大火。緊接着,肖柏拔出手槍向一座帳篷胡亂開了幾槍。

他身邊的戰士動作也十分迅速,立即就有人從其他地方的篝火中抽出燃燒的木柴,用力向帳篷頂上投擲過去,就在短時間內,很快就有多頂帳篷燃起大火。

鬼子兵營內頓時槍聲大作,爆炸聲連連。

槍聲爆炸聲不僅使得鬼子兵營內亂成一片,埋伏在外面接應的粵軍和新四軍也聽到槍聲,他們以爲肖柏已經得手,七千多粵軍和八千多新四軍迅速向日軍兵營發動猛烈的攻擊。頓時四下裡槍聲大作,穿着藍灰色軍裝的粵軍和同樣穿着藍灰色軍裝的新四軍從四面八方涌出來,向日軍的兵營衝殺過去。

聽到了槍聲,埋伏在日軍輜重兵和炮兵兵營附近的獨立團戰士也發起攻擊,戰士們如出閘的猛虎一般衝向敵羣。

黑暗中,無數槍口閃爍着亮光,不計其數的彈痕猶如流螢撲火,向着火光亮起的地方爭先恐後的飛撲而去。

日本人的兵營四處都被點起了火,火光照亮了從兵營內出來的鬼子。而粵軍和新四軍卻是在暗處,一排槍響,就是一大片鬼子倒下。

鬼子亂成一團,混亂之中,他們也無法分辨出同樣穿着黃色軍裝的肖柏和那些特種兵到底是什麼人,還以爲是自己人。當然,有少數鬼子走出帳篷比較早的,知道了肖柏他們是對手而不是自家人,只可惜那些鬼子已經不可能把這事向他們同夥彙報了,因爲他們都已經變成了死人,死人是不可能彙報情況的。

‘趁亂找到秋光三郎!一定要幹掉他!’肖柏用手勢對戰士們說。

日軍的反應速度還是十分驚人,佈置在兵營外圍的鬼子很快就組織起防禦,他們連軍裝都來不及穿上,只穿着襯衫和短褲的鬼子迅速趴下,操起各式武器。幾枚照明彈打上天空,把四周照得白晝一般雪亮,正在如同潮水一樣向日軍兵營發起衝擊的粵軍和新四軍當即暴露在照明彈照射之下。

92式重機槍、歪把子輕機槍、擲彈筒和步槍立即潑灑出一陣陣密集的彈雨,衝在前頭那些被照亮的新四軍和粵軍士兵一下就被撂倒一片。

但是日本人的反擊,也讓肖柏很快就找到了秋光三郎,那個老鬼子聽到槍聲,立即從自己的帳篷裡鑽出,儘管他來不及穿上帶有少將軍銜的軍裝,但是他張牙舞爪揮舞着手裡的指揮刀,這就讓他暴露了自己。

“啪啪”毛瑟手槍發出清脆的槍聲,秋光三郎尚未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被從後面射來的子彈鑽入後腦勺,他倒下了,重重的倒在這塊他不應該來的土地上。已經斃命的秋光三郎少將眼睛還睜得大大的,他連殺死自己的敵人的樣子都還沒有看到,就被當場擊斃,他死得很不甘心。

緊接着,一排從後面飛過來的手榴彈和手雷打着旋落進鬼子的防禦陣地中,一下就把被打了個猝不及防的鬼子機槍手和擲彈兵炸翻一大片。

“敵襲!後面的敵襲!”剛剛組織起防禦的鬼子再一次亂成一團。

躲藏在外圍的狙擊手趁機連續開槍射擊,把那些揮舞着指揮刀的鬼子基層軍官一個接一個送去天照大神那邊報道。

抱着96式輕機槍,端着mp18衝鋒槍和手持二十響快慢機的突擊隊員們在肖柏帶領之下,趁着敵人混亂在敵羣中來回衝殺。近戰之中,輕機槍、衝鋒槍和自動手槍發揮出極其驚人的威力,密集的子彈一片片潑水一樣灑去,在鬼子人羣中濺起陣陣血花,敢於阻擋他們的鬼子被一片片撂倒。

爲了避免被粵軍和新四軍誤傷,肖柏他們迅速脫掉身上的“鬼子皮”,露出裡面的中央軍軍裝。

“有支那人在我們後面!”鬼子這時才完全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已經晚了,混亂的日軍根本無法組織起兵力包圍肖柏他們,要知道正面還有狂潮般涌過來的新四軍和粵軍。

與此同時,獨立團主力部隊也已經發起了進攻,他們的目標自然是日軍的輜重兵和炮兵。獨立團距離敵人很近,一排槍就把剛衝出帳篷的鬼子射翻一大片。

戰士們衝到鬼子兵營門口,手裡的燃燒瓶下冰雹一樣落在日軍兵營內,玻璃瓶撞得粉身碎骨,裡面的汽油碰到篝火,頃刻間四處都燃起熊熊大火。

一座接一座帳篷被點燃,日軍兵營內騰起沖天烈焰,鬼子的慘叫聲和喧譁聲混雜在一起,試圖負隅頑抗的鬼子在獨立團機槍掃射之下死傷狼藉。

遭到偷襲的日軍雖然損失慘重,他們的抵抗卻還是十分頑強,要知道日本人在傷亡過半的時候,還能堅持作戰!敵人的頑抗,不僅讓新四軍和粵軍出現了較大的傷亡,而且獨立團也出現傷亡,就連在敵羣中衝殺的特種兵也有人不幸中彈犧牲。

一名抱着96式輕機槍的戰士頭部中彈倒了下去,肖柏從戰友的遺體身邊抱起輕機槍,他端起槍就向剛剛打冷槍的那個鬼子射出一記短點射,當即在那名鬼子的胸口留下三個前後貫通的血窟窿。

肖柏身後的一名戰士連續甩出幾枚日製手雷,手雷落入敵羣中炸開,煙霧騰起,敵羣中跳躍出刺眼的血花,一陣瘮人的慘叫聲,鬼子倒下一大片。

“八勾”敵羣中又有一名鬼子神槍手打了一槍冷槍,一名正在奮力衝殺的戰士胸口綻開一朵燦爛的血紅,一頭栽倒了下去。

復仇的機槍衝鋒槍子彈旋風一樣掃過去,扎堆的鬼子一下倒下一大片。肖柏已經衝到敵羣跟前,他把機槍往左邊腋下一夾,右手摸出手雷向敵羣中擲去。

“轟”一聲巨響,一大片鬼子被炸得血肉模糊。

外圍有壓力,兵力又無法收攏組織包圍圈,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阻擋住肖柏他們的突擊,肖柏帶着突擊隊從敵羣中殺出一條血路。

這樣裡應外合的攻擊行動進展十分順利,新四軍已經衝入敵人的兵營內,這些彈藥不足的新四軍自然捨不得打更多槍,他們紛紛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槍,殺入敵羣之中同鬼子展開一場激烈的白刃戰。

粵軍子彈也不充足,他們也跟隨着新四軍殺入敵羣中。儘管粵軍的拼刺技術遠不如新四軍和日軍,但是憑藉着人多,再加上新四軍已經和敵人糾纏在一起,端着上好刺刀步槍的粵軍也趁亂殺入敵羣中,他們專挑那些和新四軍糾纏的鬼子,利用敵人分不開身的時機,把敵人一個個消滅。

近距離的肉搏戰打得十分慘烈,刺刀刺入人體中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人的慘叫聲和喊殺聲混雜成一片。衝在前頭的新四軍刺倒一片鬼子,隨後也被鬼子的刺刀刺入胸膛。跟在後面的粵軍拼刺技術較差,前頭的新四軍倒下一片,後面的粵軍衝上去,卻剛好撞入鬼子的刺蝟陣上,又被血淋淋的刺刀挑翻一批。

但是很快就有舞動大刀的新四軍戰士衝上來殺入敵羣之中,憑藉着大刀在肉搏戰中的優勢,新四軍又一次取得了上風。

成羣結隊的粵軍跟着殺入敵羣,儘管他們拼刺技術差,但是憑藉着人多,再加上遭到夜襲的日軍陣型混亂,倒也殺死不少鬼子。

獨立團攻擊的方向是日軍輜重兵和炮兵,輜重兵和炮兵也是日軍最爲薄弱的環節。而獨立團的戰士不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就是被肖柏和李振華嚴格訓練出來的精銳,他們用裝備了衝鋒槍的戰士突擊,近戰火力極其兇猛,阻攔他們的鬼子被收割莊稼一樣一片片撂倒。

手持步槍的戰士跟在衝鋒槍手後面準確點射,暗藏在遠處的狙擊手又專門挑鬼子的軍官、曹長和軍曹射擊。

鬼子被打得士兵找不到組長,組長找不到小隊長,小隊長找不到中隊長。軍官、軍曹和曹長被擊斃,日軍的指揮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近距離作戰之中,日軍炮兵根本無法發揮作用,有鬼子的迫擊炮手和步兵炮手試圖去操縱火炮,卻被盯住他們的戰士一排槍打得渾身出現冒着青煙的血窟窿倒在火炮邊上。

日軍輜重兵憑藉着滿載着糧食和物資的大車作爲掩體,向四面八方涌過來的獨立團戰士開槍射擊,致使不少戰士倒在血泊中。

鬼子的輜重兵也不是那麼容易打的,平型關戰役打的就是輜重兵,照樣造成了八路軍不小的傷亡。

然而,從敵人中路開花的肖柏他們已經衝殺到日軍輜重兵和炮兵的附近。本來日軍的指揮部位置就是距離輜重兵和炮兵不遠,衝出重圍的肖柏他們一個衝鋒,就已經衝到敵人的背後。

密集的子彈雨點一樣掃過來,橫飛的彈痕之中還夾雜着不計其數的手榴彈,大車被炸得木頭片四處橫飛,拉車的騾馬被彈片刺傷,有的騾馬被驚動,四處亂竄,撞翻不少大車,還踩死不少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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