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臨近,處處銀裝。服用過養元丹的成乾,宛如從沉睡中甦醒的地龍獸,食量每日都在增加,力氣增長的程度只能以詭異來形容,他那精瘦的身體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完勝成年男人的力量。
可養元丹有這種功效嗎?
成乾整整長高了半尺多,體重也增加了近一倍,現在的成乾以蠻力就能達到四級力量型戰職者的武力,但書中所言“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成乾的真正實力只有成如海和王山鳴知道。而王山鳴教授的幾種基礎戰技更是被他用的爐火純青,成乾表現出來的天資之高,王山鳴聞所未聞,不論是什麼招式武技,成乾都能在當天掌握。
年終考覈的時候,成乾出乎所有人預料,獲得了第一名,而王山鳴給他的獎勵,也讓成乾興奮起來。
“這塊玄鐵,是叔早年在外歷練之時的收藏,你想要什麼樣的武器?”
成乾看着黝黑的玄鐵塊,有些激動地說:“叔,這……這太貴重了吧。”成乾很清楚玄鐵的價值,這一塊稚童拳頭大的天然玄鐵若是兌換成金幣,可以買下小半個月河村。
這東西在盔甲刀劍裡摻雜一點,就能讓物品提升兩三個等級,但是重量卻也能提升很多,拿純玄鐵打造的制式刀劍可重達數百斤,鋒利無匹,往往都是一些萬人敵的猛士才用得了。
王山鳴笑道:“無妨,這是你應得的獎勵。不過你得想好,玄鐵叔就有這麼多,打製的東西越大,純度就會越低,品級也會下降,我建議你打造一把短刀或者匕首。”
成乾沉思了片刻,笑着打了個響指:“叔,下午我給你圖樣!”
……
春節是東方大陸的傳統節日,月河村裡大多數人都有着濃郁的東方人血統,酒肉的香氣和村中廣場上的篝火,以及鮮紅的對聯襯出濃濃的年味兒,篝火是少年們自發準備起來的,用了一下午的時間,砍了三棵油松堆徹而成。
砍樹的過程中還發生了一個的插曲。
風鎮裡幾個公子哥結隊打獵回城的路上,見少年們手擡肩扛地伐木砍柴,便有一青年越衆而出,縱馬上前喝道:“此處百里地域皆歸鎮裡管轄,你們光天白日之下竟敢盜伐林木!可知該當何罪!”
文縐縐的一席處處透着惡意,少年們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還是好,鎮裡的人除了每個月來一次的收稅官之外,鎮長大人的存在感也僅限於此了。
“不知這位公子在鎮裡哪個衙門任職,砍樹燒柴,難道還要衙門的文書?”成乾住着長柄斧笑呵呵的問。
這一行人中出了一干護衛之外,還有幾個嬌小姐,宛如衆星捧月被護在隊伍中央。他們的獵物充其量不過山鹿豪豬之類的動物,一隻真正的魔獸或者靈獸都沒有,這公子哥怕是想立立威風,討得某個小姐歡心罷了。
成乾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脾氣,更不覺得自己應該有個好脾氣!
這人頤指氣使的樣子着實讓人不忿。
馬上的青年面色一冷,想象中的畫面沒有出現,反而因爲成乾的幾句話,這些卑賤的山民面色不善起來,那眼神就像蓄勢待發的魔狼,青年背後發冷。
“哼!怎麼還想行兇不成?看來得給你們罪名前面加上衝撞貴族了!來人!把這羣小子抓起來!” 說着用馬鞭指向成乾:“你!把斧子扔了!你持械行兇!再不束手!就地格殺!”
說話間,他身後幾名親衛已然衝了上來,對着成乾等人喝罵不斷。突然,一個面色陰狠的中年護衛甩出了馬鞭,狠狠一鞭子抽在了王刀身上,他抽的極狠,甚至用了一絲鬥氣,王刀肩膀的棉袍頓時爆開一大塊,漫天棉絮裡漏出的厚實肩膀頓時皮開肉綻,王刀疼得面如人色。
“再瞪把你眼睛挖出來!”那侍衛獰笑不斷,宛如餓狼環視羔羊。
少年們頓時義憤填膺,怒指着護衛喝道:“你幹什麼!”王劍更是抄起斧子就要向前衝去,卻被身旁幾個年長的同伴拉住。
那護衛冷笑一聲擡手又是一鞭子,這一次他控制的極好,在王劍帥氣的臉上留下一條醒目的血痕。
場中死寂,少年們個個握緊了手中的柴刀利斧,眼看就要一擁而上將那護衛砍了。
成乾的聲音傳來:“既然你是貴族那就好辦了!別以爲養了兩條惡犬你就是貴族了,我!月河村成乾,以山的名義向你挑戰!可敢來戰!若是我輸了,任你處置,若是我贏了……”成乾擡手指向傷人的護衛:“就把他的狗頭留下!”
殺機畢現!
騎馬青年臉色鐵青,活像吃了幾十只綠油油的大蒼蠅,那護衛聞言更是怒不可解,立刻調轉馬頭衝來:“小雜種!給我去死!” 說着揚起鞭子就要狠狠抽來,卻被那馬上青年喝住:“退下!”
青年跳下馬,“卑賤的山民!貴族的尊嚴不可褻瀆!今天,只有你們的鮮血才能贖清你的罪孽!”說話間抽出馬上的長劍,可話音未落,便感覺小腹好像被撞城錘狠狠來了一下,緊接着眼前一黑昏死過去,很快又在隨之而來的劇痛中醒來,發出嘶啞而短促的慘叫,其肋骨斷裂的脆響依然人人聽得清楚。
成乾腳踩着青年彎腰拾起長劍,滿意的揮了揮,然後在青年的臉上拍了拍:“按照你們貴族的規矩,我還可以隨意挑一樣東西,本來想把你的舌頭留下來的,不過呢,一來你得靠他吃飯,二來實在不忍心這把劍被你高貴的血液玷污,所以劍我就收下,舌頭你留着吧。”
成乾擡起腳,青年頓時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嘔吐物和鮮血夾雜在一起弄得滿臉都是。
決鬥的過程太快,不遠處的少爺小姐們甚至都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結束了。
這時青年隊伍裡的一個身披雪狐大氅的女子輕輕擊掌讚道:“好俊的身手,成乾,我可記住你了哦。”
成乾瞥了一眼這俏麗女子,繼續愛撫着手中長劍:“你還想給他找回面子不成?”
女子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他自己沒本事能怪誰。去,快把林公子送回鎮上,這大冷的天,走得慢了,那他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到時候省的麻煩。”說完又對剛纔那個傷人的護衛說:“你留下,來人,收了他的坐騎和武器。”
那林公子的幾個護衛略一遲疑,還是遵照女子的命令,收了傷人侍衛的坐騎和武器,然後惡狠狠瞪了一眼成乾,帶着林公子跟上以那女子爲首的隊伍,匆匆離去,目光瞥向一衆少年,滿是冷冽,。
眼看着大隊離去,那侍衛冷笑連連,毫無懼色,雙拳包裹了一層淡淡的青色動氣,面色猙獰的說:“來啊!小雜種!老子的頭就在這,看你有沒有本事來取了!”言畢手一抖,握着一把寒光四溢的匕首衝向成乾,以他五級風系戰士的實力,還真不怕成乾等人,而且他是老兵油子,戰力完爆成乾等人。
當然,這是理論上的,在成乾這個理論之外的怪胎面前,理論往往不會成立。
成乾早就不知和王山鳴切磋了多少次,實力增長迅速,雖然沒有修煉任何功法,但王山鳴傾發現,囊相授之下,竟然有些力不從心,成乾學的太快,他幾乎沒什麼能教導的了。成乾悟很快就找到竅門,最大程度的發揮了自己爆發力強大的優點,總結出一套自己的戰鬥方法。
將先下手爲強和出其不意闡釋的淋漓盡致,漸漸地,切磋對戰中王山鳴越發被成乾層出不窮的陰招和偷襲搞得頭痛不已,這小子根本不講究什麼套路,完全是一副無恥陰損的打法,可偏偏在近身格鬥中異常實用,像極了盜賊和刺客等暗殺職業的套路,但招式上卻無可挑剔,哪怕深受正統戰職教育的王山鳴也無處問責。
戰鬥再次很快結束,成乾意猶未盡的看着蜷縮在地上,鼻青臉腫的中年侍衛,劍鋒斜指:“報上名來!成乾劍下不收無名之魂!”可中年侍衛下陰都要被成乾踢爆,哪能說話,無比恐懼的看着冷酷的成乾,記憶中山民的彪悍更是將恐懼點燃、放大,於是一股屎尿味傳來,成乾頓時被噁心地不輕,本想提前完成這個特殊的成人禮,現在值得作罷:“孃的,真是孬種!殺你髒手!”
這時,王劍紅着眼睛提着斧子上前道:“乾大哥,讓我來宰了這個王八蛋!”
成乾揮手,平靜的說:“這種人跟野狗沒區別,殺他反而髒了手,挑了他的手腳筋,扔溝裡,讓他自生自滅!”
全場傳出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包括幾個年長的少年在內,無不對成乾心生敬畏。
油松林離月河村足有四五里遠,大雪封山,哪怕是白天,這附近也常有狼羣出沒。
這件事很快在村裡傳開,但沒有人覺得成乾做的不對,反而認爲他非常勇敢且機智。
除夕,村長在祠堂上大大褒獎了成乾和一干少年,還宣佈成乾已經完成了成人禮,這意味着成乾已經是個成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