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着對故鄉的思念和對大都市的嚮往,剛剛在一所野雞大學(或者說是高等學府更爲文雅一點)畢業出來的胡萊,坐上了晚上最後一班通往上海的列車。
雖然家鄉正在自己的身後以沒小時80公里的速度快速遠去,心中當然非常的不捨,但最終對於大都市的嚮往還是戰勝了對家鄉和對親人的掛念,想想自己馬上就可以走上一條發財的道路,胡萊始終按捺不住那莫名的興奮感。而列車上乘務員推銷汽水啤酒方便麪的高亢叫喊聲,更是加速了胡萊進入角色的速度。
列車上到處都是人,形形色色的,什麼人都有。
有的人在低頭賣弄着自己的手機,有人在用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與遠在一方或者快要重逢的親人視頻對話,唯獨缺乏的,則是熱情的在一起攀談的老鄉。這跟第一次出遠門的胡萊的想像背道而馳。
在胡萊的對面,作着兩個長相靚麗,打扮入時的小姑娘,兩人不時的向着這邊的胡萊掃上兩眼。但出於女性的矜持和來自骨子裡的被動,她們從來不敢正眼的看看對面這個帥小夥。倒是胡萊還表現的落落大方的,一會幫小姑娘從行李架上取東西,一會幫她們拉開女人都拉不開的易拉罐,一來而去的,三人竟逐漸的熟絡了起來,兩個姑娘也不再表現的那麼害羞。
過攀談,胡萊才知道兩個姑娘一個叫林靜,而一個叫黃曉冬,兩人都在廣東工作。
胡萊雖然是一個大學畢業的小夥子,而去名字聽上去還頗有喜感,按道理不應該是一個笨蛋。但是不湊巧的是,他對於那些從自己身邊路過的猿糞,就是一個純粹的笨蛋。
看着眼前這個穿着土裡土氣,性格里透着一股書生氣的傻小子,一向調皮的黃曉冬對着林靜說道“嘿,丫頭,你看看那小子,摸樣長的還可以,個子也挺高,看樣子文化程度也不低,可就是傻里傻氣的,真無趣。也不知道是裝出來吊人胃口的還是從小缺鈣的。”
“嗯?”林靜顯然對一直以來都秉承着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性格的曉冬的話習以爲常了,但是出於女孩子的謹小慎微,林靜還是說道“別這麼說人家,可能人家真的是第一次出遠門啊,你這樣說人家,如果被他聽到了,那該多吧好啊。”語畢,林靜還對着胡萊微笑了一下,化解了一下姐妹之間說悄悄話的時候給身旁的人帶來的尷尬。
“切,得了吧,我看啊,那小子就是在裝蒜,這年頭,哪裡還有這麼單純的人,我敢打賭,在我們下車之前,他肯定得問我要電話號碼,再不濟的,他也會問你要聯繫方式。”天不怕地不怕的曉東不屑於藏藏掖掖的,大大咧咧的對着林靜說道。幸好隔音效果並不損好的火車發出的噪音蓋過了她的聲音,否則三個人有得尷尬了。
“唉、、你掐我幹嘛,我、、、”曉冬突然像殺雞一樣叫了起來。
胡萊正在欣賞着窗外的夜色思索着一些問題,冷不丁的被她這麼一喊,頓時被嚇了一條,連忙轉過頭來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看着胡萊那俊俏的面孔,生性內向的林靜頓時害羞的都不敢說話了,只好指了指曉冬,嬌羞的說道“她、、她、、她說癢,我給她撓呢。”
曉冬“喲呵、、、”
“別說話了,你都說了一天了,趕緊喝點水吧。”林靜拿過一瓶打開了的礦泉水,像灌牛一樣將瓶口塞到了曉冬的嘴巴里。隱約間,胡萊似乎聽到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你、、你妹的、喝、、喝喝喝、喝個毛線的水啊,老、、老孃我、、我不渴。
看着這兩個從上車到現在就不停耍寶的一動一靜兩個妹子,老實說,胡萊有些糊塗了,無奈之下,只得憨憨的一笑,轉夠頭去繼續欣賞漸漸繁華起來的城市。
曉冬長相靚麗性格潑辣,而林靜卻是一個安靜的鄰家女孩的形象,貌不驚人,但是卻屬於那種越看越漂亮、很有氣質的類型。按道理說這麼兩個女孩,隨便放到哪一個男人的身邊都會引起男人的無限遐想。但今天算她們不走運,落到了胡萊的手上,卻被無情的給忽視了。
倒不是胡萊風流倜儻閱女無數、看不上他倆的姿色。而是因爲胡萊根本就不會和女人打交道。胡萊出身低微,又生活在農村,雖然成績優異考上了名牌學府,但最終卻因爲家庭的原因而選擇了一所願意讓他免費就讀並且提供食宿的學校。但是最後胡萊發現自己雖然沒花錢就讀了書,但最終的結果卻是白白的浪費了四年的光陰。十多年的寒窗苦讀,到了畢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所學的狗屁專業還不如一個狗屁,招聘方給的薪資還不如一個在工廠裡上班的人的工資高。
正在胡萊在計算着自己的付出和收穫的時候,火車的輪組與鋼軌摩擦所發出的刺耳的聲音傳來,列車又進了一個小站。列車進站之後,陸續的有人上來或下去。期間還上來了兩個年輕人,看上去像是結伴同行的,其中一個將頭髮染的紅紅綠綠的傢伙,就坐到了胡萊身邊的那個空位上,還非常不客氣的將胡萊來不及收拾的東西給扔到了地上,一副老子天下最大的摸樣。
本着你沒惹急我我就不修理你的原則,胡萊並沒有跟那個二流子辯駁些什麼,而是默默的將東西撿了起來。
染頭髮的二流子上來之後馬上就掏出了自己的**絲專屬---名牌山寨手機,專心致致的玩了起來。沒過幾分鐘,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香菸,半炫耀半挑釁的看了胡萊一眼,滿不在乎的抽了起來。
對於二手菸,胡萊並不陌生,但是這可苦了對面的兩個小妮子了,其中就數林靜最無法忍受這樣的氣味了,幾秒鐘之後眉頭就緊緊的鎖了起來,用手輕輕的捂着鼻子和嘴巴,不動聲色的乾咳了幾下,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曉冬可不是那種只會表達不滿的人,看着對面的二流子這麼不客氣,曉東生氣的說道“對面的大哥,不知道列車是封閉式車倉嗎,你在這裡抽菸,不太好吧。”
直到聽到曉冬的聲音,二流子才注意到自己面前居然還坐着兩個長相不錯的****,****的本性馬上就浮上臉來,連忙將菸頭扔到了地上踩滅,一副掐媚的摸樣對着曉冬和林靜說道“哎喲,對不起啊,沒看到你們兩個,實在對不起。”
曉冬無奈的翻了一下眼珠子,對於這種見到女人就翻臉的男人,她算是見多了,不過今天算特殊點了,好歹她也在面對胡萊的失落中找回了一點點平衡。對着林靜悄悄的說道“看到了沒,這就是正常的男人,你對面那個,肯定是小時候被豬親過。”
看見曉冬和林靜只顧着說悄悄話,根本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二流子臉上閃過一絲絲的失落,但是很快又換上了一副死皮賴臉,如**的公狗而毫無技巧的搭訕道“兩位美女,你們是哪的啊,要到哪裡去啊,你們叫什麼名字啊,手機號碼是啥啊,咱們交、、、”
沒等二流子把話說完,曉冬馬上死板着臉對他說道“你他媽是不是家住海邊了,管那麼寬。還是你爹是國家統計局的啊,查戶口呢你,國家統計局也沒你查的那麼詳細吧。”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二流子心裡暗暗的不爽,臉上也一陣紅一陣白,氣氛顯的尷尬極了。雖然車廂裡非常的暖和,但是胡萊仍然能感覺到一絲絲的涼氣吹過自己的身邊,襲向身邊的那孫子。
“吃吃吃、、”胡萊很想忍住不笑,但是看到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孩子家家罵的這麼慘,不懂得避嫌的胡萊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到胡萊在笑話自己,本來想就此罷休的二流子竟然惱羞成怒,用自認爲很有氣勢的口氣對着胡萊說道“笑什麼呢你,這裡有你什麼事,信不信老子一腳踹飛你。”
胡萊雖然是個老實人,但是也還沒老實到任人欺負的地步。看了看身邊的二流子,目測身高也就1米六五,然後胡萊用僅僅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電視廣告上說了,身高不到175,體重不超過110斤都屬於三級殘廢,如果我是你,我纔不會這麼囂張呢。”
‘撲、、’某種**從人的嘴裡噴出來的聲音。
一看才知道,剛剛發完飆,正在補水的曉冬聽了胡萊的話,一下子沒忍住,一口橙汁兒從嘴裡噴了出來。而那個二流子非常不幸運的將從曉冬嘴裡噴出來的橙汁兒全盤接下了,頭髮上臉上到處都是。橙汁兒裡的果粒掛在二流子那打多了劣質髮膠的頭髮上,再順着向下的毛鱗片慢慢的滑下來。
本能告訴林靜---不好的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
《鐵血僱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