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寨的大門前是一條僅僅不足一丈的山道,坡度大約有六十度的樣子,易守難攻。
步兵一團的二個鳥銃大隊外加一個便攜式虎蹲炮大隊共同防守這條小小的山道,簡直是太浪費了,其實只需要五到六門便攜式虎蹲炮連續不斷的循環式射擊,外加二、三十條鳥銃的從旁邊協助射擊,就足以抵擋千軍萬馬,當然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火藥和鉛丸足夠,同時鳥銃和便攜式虎蹲炮的質量要很好,並且時間一長,還需要有替換的武器。
因爲當時的制槍造炮的質量,就算很好,連續不斷的射擊,也會讓槍管和炮筒過熱,必須馬上停止使用。
有了李子河一團二個鳥銃大隊和一個便攜式虎蹲炮大隊的防守,秦嶺的心便放了下來,隨後他帶着二百九十九名龍虎衛戰士,押着被五花大綁的崔化天,朝着猛虎寨後山的鷹嘴峰走去。
“饒命!饒命!秦將軍饒命!”此時的崔化天已經清醒了過來,他瞪着驚恐的目光,嘴裡不停的喊着饒命。
不過秦嶺僅僅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未說一字。
因爲崔化天的原因,秦嶺失去了一名跟着自己出生入死若干次的龍虎衛老兵——瞿刀,並且還是最無辜的死法,墜涯而死,對於龍虎衛戰士來說,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纔是他們最高的榮耀。
所以崔化開必死,秦嶺要讓他也體驗一個從高達萬丈的鷹嘴峰墜落時的恐懼。
撲通!
兩名架着崔化天的龍虎衛戰士,將其身體狠狠的扔在鷹嘴峰的邊緣。
“秦將軍饒命啊!我不想死,你饒了我吧!嗚嗚嗚……”看着身後的萬丈懸崖,崔化天嚇得臉色慘白,全身哆嗦了起來,同時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道。
但是秦嶺根本不理睬他,而是讓人擺了香暗,祭奠墜涯而亡的瞿刀,早晨的時候,他派人下馬找過瞿刀的屍體,但是僅僅找到一灘血跡,從那麼高的地方跌落,屍骨未存。
“瞿刀兄弟,大哥沒有照顧好你,不過你放心,你的兒子以後就是我的兒子,只要漢龍軍存在一天,他們的生活便會衣食無憂,你的屍骨未找到,只能將你以前鎧甲送進忠烈祠,今天我們在這裡爲你送行,舉杯!”從小跟着秦嶺的這一批龍虎衛戰士,已經基本上都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娃娃,瞿刀便了一個半歲的兒子,本來他還想着再生幾個,沒想到這一次魂斷鷹嘴峰。
秦嶺將手中的酒碗舉了起來,裡邊是從猛虎寨裡找出來的烈酒。
唰!
隨着秦嶺一聲令下,他身後的牛蛋、虎子以及二百九十九名龍虎衛戰士全部舉起來手中的酒碗,接着他們慢慢的將碗中的白酒倒在地上,爲在鷹嘴峰死去的瞿刀送行。
“饒命啊!我不想死!”雖然秦嶺不理睬崔化天的求饒,但是他仍然在不停的哭喊着,隨後他看到了站在隊伍旁邊的無福,於是彷彿看見了最後的救命稻草,瞪大了眼睛,朝着無福喊道:“彭大哥,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無福看了崔化天一眼,並未說話,他心裡清楚,今天就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崔化天,若是瞿刀沒有墜涯而亡的話,也許攻下猛虎寨之後,崔化天還能活命,可是現在……一切都無法改變。
“開祭!”秦嶺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話音剛落,四名滿臉殺氣的龍虎衛戰士來到了崔化天身邊,將其身體擡了起來,舉過了頭頂,隨後走到了鷹嘴峰的邊緣。
“啊啊啊……我不想死,求求你們饒了我吧!啊……”
崔化天掙扎着,嘶吼着,滿臉恐懼的表情,同時眼睛之中充滿了驚恐的目光。
可惜不管他如何的求饒,根本改變不了秦嶺殺他的決心。
嗖!
啊……
崔化天的身體被四名龍虎衛戰士大力的扔下了鷹嘴峰,下方傳來崔化天竭斯底裡的嘶吼聲,這聲音裡充滿了恐懼和死亡的味道,其實崔化天還未落下山涯,已經被嚇死了,所以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剩下鷹嘴峰呼呼的山風聲。
……
李自成帶着人對官兵嚴防死守,每一個山寨不到最後一刻,都絕不放棄,於是官兵每攻下一處山寨傷亡都很大,所以李君年、張宗敏、許鼎、洪承疇、賀人龍等人,聚在一起商量,是否還攻下去。
“越往呂梁山裡邊,地勢越險要,山寨也越發的難攻,開始的時候,攻下第一個山寨,我們的損傷不足百人,現在可好,今天早晨攻下的那座山寨,整整死傷了三千多人,我看不能再往裡攻了。”宣府總兵張宗敏說道。
“我同意張總兵的意見,不用再攻了,反正呂梁山是一處死地,只要我們守住攻下來的這些山寨,同時把手住出山的路口,高迎祥等叛匪,絕對死路一條。”三邊總督洪承疇開口附和道。
“嗯,我也同意!”賀人龍也開口講道。
隨後山西巡撫李君年、宣府知府許鼎等人也同意了不再進攻,而是改爲圍攻呂梁山,將高迎祥他們餓死。
最後呂梁山脈的一百零八座山寨,官兵佔了七十一個,高迎祥等叛匪佔據了三十七個,而最後一個最大最險也是最高的寨子猛虎寨,則被秦嶺提前給佔領了,不過這件事情誰都不知道。
秦嶺帶着人攻佔猛虎寨的那天晚上,沒留一下活口,並且第二天,他們便全部換成了山賊的裝束,至於外來山賊想要靠近山門,全部被打死在百步之外,無人敢靠近。
本來還剩下九處山寨,高迎祥等叛匪並未佔領,不過在第二天他們準備攻擊的時候,這九個山寨的大當家的都來到了高迎祥等叛匪面前,說要投靠闖王,共同抵抗官兵。
高迎祥、羅汝才和張獻忠等人,此時是落難,占人家的山寨,所以最後也沒有殺死這九個山寨的大當家,僅僅將他們發配給了李自成,讓他們幫李自成到前邊的山寨抵抗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