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難處啊......”一攤手，我說。
“這不是他出爾反爾的理由吧，他要是不想答應，也沒人怪他，偏偏到了這麼一個節骨眼上他反悔了，你不覺得，這種人很不負責任麼？這就好比一個男人去嫖-妓，哪有提上褲子才說自己沒帶錢的！這就是臭流氓才能幹出的事兒！”小艾說着，憤憤然。
“照你這麼說，你們那個組織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想當初說好了讓我和你丁翎姐姐雙宿雙飛的，現在好，稀裡糊塗地就把我踢出來了，這怎麼算？”我說着，苦笑了一下。
“那不一樣！沒讓你正式加入，又不是邱老的意思，還不是上面那幾個老頑固搬弄是非的結果！於我們來講，我們都是沒有辦法才那麼做的！可夏宇不一樣，選擇權和主動權都在他手裡，他要是想答應，誰能阻攔他？他要是不答應，誰能妨礙他？可現在，偏偏弄出這麼一檔子事情來，一開始不答應現在又答應，害的我們花了那麼大的力氣去找他，還遇上了那麼老多的風險，本來，人家都金盆洗手不殺人了，還不是被逼得動起手來，哼......這混蛋......”
小艾說着，嘟着小嘴氣鼓鼓的，見她如此憤恨，我說：“小艾，我問你個事兒啊。”
“什麼？”小艾說着，微微一怔。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叫夏宇的啊。”手托腮做胸有成竹狀，我問她，小艾聞言，那張小臉刷地一下就紅了，支支吾吾好半天，竟然沒有答上話來。
見她這樣，連鬼鬼都能看出對方的態度，我搖搖頭，對她說道：“你要是喜歡他，在這裡吐槽是沒有用的，作爲一個過來人，我覺得，你要是真的離不開他就大膽地說出來，有些事，一轉身就是一輩子，錯過了太可惜了。”
“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我跟夏宇沒什麼關係的，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小艾說着，有點心虛地低下頭，隨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擡起頭來對我說：“誒，臭流氓，你少打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覺得，我剛纔說的話對不對？”
“那一句？”沒太明白她的意思，我問。
“人無信不立，對男人來說更是如此。”小艾說着，咬着筷子做期待狀，我點點頭，道：“有道理啊，這個都說了幾千年了吧。”
“恩。我覺得也是。雖然我是一個女孩子，但是呢，我就覺得吧，大男人可以沒有錢，可以沒有權，但是，最起碼要有責任心，說出的話就要說到做到，只有這樣，纔算得上是個男人，你說對麼。”小艾說着，又是一臉期待。
“恩？”突然覺得話鋒有點不對，我上下打量沒敢立即表態。
“問你話呢，你恩什麼恩？你覺得，我這話說得對不對！”小艾說着，還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來。
“話是沒錯，但是要分情況。”我說着，轉頭看丁翎，再看在一邊看熱鬧的女魔頭，抿着嘴脣笑得這個開心啊......她要是不笑，我倒覺得沒什麼，一看這表情，立即就變得警惕起來，這時候，小艾放下筷子坐直身子問我道：“臭流氓，你是男人麼？”
“算是吧。”低頭看看，我說。
“那，你說話算話麼？”小艾說着，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指的是哪一句？”我說着，背脊發涼。
“你別管哪一句，我就問你，你說過的話算不算！”小艾說着，眯縫着一對大眼睛，一副坐在這裡等答案的樣子，我翻着眼皮想了想，支支吾吾地說：“不算......”
“哎呀！你怎麼能這樣......按套路來回死啊！”小艾說着，氣得直跺腳，隨後，站起身來怒目而視，問我：“陸離！你連做爲一個男人的尊嚴都不要了麼？！人家就想拜你爲師就這麼難麼？！你都答應丁翎姐姐收我做徒弟了，爲什麼要反悔！你說，我哪裡配不上你啊！”
小艾說着，氣鼓鼓地，一聽這話，我苦笑了一下：“等我有時間，給你介紹一個好點的師傅，我資歷太淺水平不夠，再說了，我不是跟你說過麼，茅山天師道，男師傅一般不收女徒弟的......”
“不行，我就要拜你爲師，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就收我做徒弟吧......我會洗衣服，會做飯，會收拾衛生，除了不會暖牀之外什麼都可以做！”小艾說着，目光炯炯，見她說得挺坦誠的，我也無語了，其實，我挺喜歡小艾的，但是，說句實話，做我們這行，看起來很神秘很有意思，其實，往前數一數個個都是苦命人，像小艾這種姑娘，完全可以找個好人家嫁了開開心心地過一輩子，幹嘛削尖了腦袋往道門裡頭鑽呢，別的不說，五弊三缺她受得了麼？
想到這裡，我搖搖頭堅持道：“小艾，咱別鬧，別的都好說，這件事肯定不行的，你在怎麼磨人也是一樣。”
“這麼說，你是鐵了心嫌棄我了？”小艾說着，開始裝可憐了，我想想，沒敢吱聲，見我心意已決，小艾坐下來悶頭吃飯，隔了能有十分鐘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坐在一邊的鬼鬼，不太明白我們在說什麼，慢慢悠悠地吃着碗裡的東西，還時不時地翻着眼睛看看小艾，又看看我，我給它夾了點她喜歡吃的東西放進碗裡，也不敢多生事端，正尋思着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的時候，卻見小艾放下碗筷對丁翎說：“丁翎姐姐，有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說。”
“恩？”丁翎聞言，一愣。
“你還記得我們剛進山那會兒麼？就是在山谷裡頭。”小艾說着，耷拉着眼皮瞅了我一眼，隨後指着我的鼻子對丁翎說：“就在那天晚上，他偷看我洗澡了，被我抓到之後還對我毛手毛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