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唄,”莞爾一笑,我說,
“切,誰要嫁給你這臭流氓,美死你了,”丁翎說着,捂着自己的小臉笑個不停,
見她如此,我只能擺出一副苦瓜臉,看樣子,第一次求婚,就被人拒絕了呢,
“你生氣了,”見我躺在一邊不再說話,丁翎湊過來略顯忐忑地問我道,我搖搖頭,說沒有,其實我也覺得,對於我這種不定什麼時候就掛掉了的男人來說,結婚什麼的還真有點奢侈呢,
想到這裡,驀地有些惆悵,將那無比罪惡的爪子伸進丁翎的衣服裡,沉默不語,沒多久便擁着這溫熱的胴-體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折騰了大半宿之後明顯有些吃不消,我翻了個身想跟旁邊的小妞兒親熱一下,卻發現丁翎已經離開了,
做起來看看四周,換洗的衣服已經疊好了放在牀頭,被弄得很亂的屋子也被收拾了,丁翎的包包不在,那身平時不怎麼穿的職業裝也被她穿走了,牀頭放着的一本書裡夾着一張小紙條,端端正正地露出一半的長度來,
不用問啊,這妞兒肯定是爲這次進山做準備去了,
這大忙人......還真是個工作狂呢,
想到這裡,伸了個懶腰翻身下牀,一拉開窗簾卻發現外面陰雲密佈像是在下雨,雨滴不怎麼大,打在窗戶上立刻留出一層霧氣,伸出手窗戶上面擦了擦,又睡眼朦朧地看看樓下那些打着傘匆匆而過的人,
想想又要跑到那危機四伏的山溝溝裡,頓時對這溫暖的被窩無比留戀,可能是年輕的時候各種折騰各種鬧,到現在,有些厭倦了吧,正託着下巴感慨呢,鬼鬼拿着一大串兒的冰糖葫蘆跑了進來,笑嘻嘻的,好像蠻開心,
我問她這是誰給買的,她卻笑嘻嘻地不肯回答,從表情上看,十有八-九是丁翎對她這麼好,
因爲是夏天,山楂外面的糖衣很容易化掉,所以,這附近賣冰糖葫蘆的只有那一家,那是一個老婆婆,挺善良的,她做的糖葫蘆都是用紙袋兒裝起來放在冰箱裡儲藏的,一次偶然的機會讓鬼鬼看見了,自此之後這小妮子就離不開這種東西了,要說的話,她對冰糖葫蘆的熱衷程度跟幺兒對雞肉卷的感情有一拼,
丁翎知道鬼鬼喜歡這些,特地買了很多放在自家的冰箱裡,可是,鬼鬼嘴饞,小嘴一張根本就停不下來,我們擔心這妮子吃出問題,所以,都是路過的時候纔給她買兩串,
好在鬼鬼這妮子向來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姑娘,雖然有點不捨,但是也不吵不鬧,
事實上,除了偶爾會跟我發點小脾氣之外,這妮子向來都很乖巧,其實,鬼鬼不但長得漂亮,性格也很好,只是這妮子在鐵樓裡困得久了不太會跟人交往,所以,不善言談的她總給人一種十分內向的錯覺,
可我比誰都清楚,這妮子生來就是一個有點小腹黑又很臭屁的小丫頭,這一點,從她偷偷跟我吐槽的幾次經歷就能看出來,
要說,現在的鬼鬼算是無依無靠的了,一開始,時常會露出一種可憐巴巴的表情來,現在好了,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這個突然出現在我們之間的丁翎姐姐也成了她最喜歡的人,除了會對我們的過分親暱表示不滿外,兩個人的感情那是相當好,
就比如,鬼鬼手裡的糖葫蘆一向是誰都不給的,唯獨丁翎在的時候總能分到一個,當然,除了她還有我,不過,能不能給我要看這妮子的心情好不好,她要是不高興,說出什麼也不會搭理我的,
我很喜歡這妮子,真的,
但是,有的時候也挺苦惱,就像小艾說的,鬼鬼畢竟是個大姑娘,長得又出奇地漂亮,這麼一個不像凡人的小妮子住在家裡,街坊四鄰都是要說閒話的,
再說了,天天住在一塊兒,難免一些小尷尬,丁翎雖然不介意,但是,平時的時候總得注意些,
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要是有一個人能像我一樣維持鬼鬼現在的狀態該多好,到時候就不用讓她天天留在我身邊了,對鬼鬼來說,也是一個解脫,
可是,沒有,一如既往地沒有,
金九爺活着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在鬼鬼的母親所在的那個神秘種族裡,是有一門法術可以挽救鬼鬼的狀況的,可那個法術被那個神秘氏族壟斷着,具體的修煉方式,外面的人根本無從得知,
在自立門戶的這段時間,我也接觸了不少的同道,有意無意地打聽了一下這些情況,那些人也頻頻搖頭沒有任何頭緒,這就讓我萌生了一個很作死的想法,
我在想,我可不可以去那個神秘種族的聚居地裡面看一看,順便打探一下,那個名爲《水經注》的神秘法術具體是個怎麼情況,要是真能弄到那個冊子,那鬼鬼就算有救了,她有多厲害這個不重要,只要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就好了,真能這樣,也不枉金九爺對我的一番託付,
也正因爲這個想法,我才勉強答應了邱老爺子的請求跟丁翎他們一起進山,除了上一次遇到的那次離奇經歷讓我一直很費解之外,我總覺得,有些事情該自己還沒有弄清楚,
就比如說,那些吊着屍體往回飄的黑白無常到底是不是陳老爺子所說的那些神秘氏族的一部分,
鬼鬼的母親究竟是何方神聖,
多年前,那些茅山弟子在山谷之中到底發現了什麼,
我們見到的風神禺強的巨大屍骸和那半空落下的巨大的金塔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些事情,就像一團亂麻一樣罩在我心頭,一想起來就抓心撓肝地各種難受,況且,拋卻那些不提,金九爺的屍骸現在還沒有找到,作爲金九爺的唯一的弟子的我總得去祭奠一下吧,
有了這層覺悟,一切就變得坦然了,趁着小妮子不注意,我抓着鬼鬼的小手咬了一個糖葫蘆下來,隨後在這妮子那憤懣的目光中一溜煙似的跑到了浴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