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由斯就醒來了,而且再也睡不着,不得已只好爬起來,走到營外去。這時,也有一些士兵已經起來了,在外面走來走去的。還有一些,好像是牆上剛下來的,正要去睡。
由斯像往常一樣,先練習了一會兒瑜伽的呼吸,又做了幾個伸展的動作,邊練着瑜伽,心裡邊在想着,今天要怎麼找個辦法,讓伯爵把他們四個人派到門那裡去,起碼也派到牆中段去,那樣要去開門或者去牆內樓,都方便得多了。
正想着,後面傳來腳步聲,由斯沒有轉頭,但可以感覺得出,一定是薔薇,心裡忍不住有表現的想法,於是更加賣力地做起瑜伽的動作,專門挑最高難度的動作做。
認知,後面的薔薇就是不再發出聲音來,反而連腳步都停住了。由斯猜想,她現在一定是在看着自己,被自己的高難度動作嚇到了,所以,更加越做越困難,到最後,自己太專心於做動作,居然都忘了身後的薔薇了。
由斯把腿從後面舉起,用腳尖碰到自己的頭,又用另一隻腳慢慢地半蹲下去,開始均勻地呼吸,這個動作保持了很久,身體卻絲毫沒有一絲搖晃,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做出了多ri來一直做不到的動作。
這個動作,他只看見屠做過,但自己雖然學會了理論,卻一直做不出來,沒想到,爲了在薔薇面前表現,居然就成功了。
“你表現夠了嗎由斯,我知道你早就發現我了。”薔薇終於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由斯這時才突然發現,自己剛纔怎麼就真的進入了瑜伽中最難得的忘我狀態,只有進入這種時,才能做出一些本來做不到的動作。放下腿時,心裡一陣激動,爲什麼自己每次遇到薔薇,都能開發出一些自己的潛能,把本來長時間做不到的事,一下子做到了。
轉身看着薔薇,笑道:“我都沒發現你好吧,其實我發現你了,從你的腳步聲中,我就聽出來是你了。所以,我就故意想表現一下,沒想到,居然做出了我平時做不出來的動作。”
看到由斯這麼坦白,薔薇笑着看了他一眼,由斯被她那含笑的眼神一瞟,心裡突然又是一陣“咚咚”亂跳,見鬼了,每次遇到這個女人,爲什麼都這麼激動呢,要說起交情來,他和薔薇,其實還處於“不熟”的程度而已。
“好吧,看你這麼老實,那麼,你能不能再老實告訴我,你在做的這個是什麼呢,我看起來,好像很難做到的樣子。”薔薇好奇地問道。
一看到薔薇感興趣,由斯就得意了起來,馬上和她介紹道:“這個叫瑜伽,是來自遙遠的南方,就是比沙漠諸國還要南方的地方。”
“哦我好像也聽說,薩曼頓蘇丹國,並不是最南方的國家,穿過大片的沙漠,在遙遠的南方,還有其他的國家,只是很少有人能走到那裡罷了。”薔薇對這“遙遠的南方”似乎一點也不奇怪。
想當時,由斯聽屠說到遙遠的南方時,還覺得很不可思議呢,和薔薇一對比,好像馬上被她比下去了,還好她並不知道這些。
“那麼,這些動作有什麼用呢我看起來,它應該是用來訓練身體的柔軟度的,是麼”薔薇好像確實挺有見識的,這點讓由斯不得不佩服。
由斯又邊做一些簡單的動作,一邊給薔薇說道:“可以這麼說,但是,它遠遠不只是這些作用,我其實也說不上來,只知道,當我每天用心去練習它時,它給我帶來了很多身體上的突破,包括
包括上次我們比武時,其實我覺得,那次突破,有一部分是你的功勞,另一部分,也是這瑜伽的功勞,它好像能讓我的身體產生神奇的變化,變得比較能受我自己控制。”
薔薇卻好像被他另一個話題吸引住了,不再問瑜伽的事,而是改成問他,什麼叫“有你的功勞”。
由斯才笑着,一五一十地把那天的情況說給薔薇聽,可是,薔薇似乎一點也沒有驚訝,只是一直抿着嘴笑着。
等到由斯說完,想等着薔薇大叫不可思議時,沒想到她還是一直抿着嘴笑而以。由斯反而覺得奇怪了,問道:“你不覺得很不可思議嗎本來我並沒有那麼強的戰鬥力,遇到你時,只是一場宴間的比試,卻讓我的戰鬥力大大地提高了。”
薔薇等由斯說完,才慢慢收起了笑容,對着由斯說道:“你不知道,其實,那天我也突然發現自己的戰鬥力好像被你激發了出來。我平時也沒有那麼強哦不好意思,我不應該說自己強的,強的話,就不會被你打敗了。”
“什麼,你是說,那天,你也有和我一樣的經歷,突然之間感覺,多ri來做不到的事,解不開的問題,突然就相通了,做到了”由斯對這事真的感覺到不可思議了。
“是的,後來我一直不敢對任何人說,因爲我覺得這個太不可思議了,像是編出來的故事一樣。”薔薇眼睛一直和由斯相對視着,兩個人現在好像都覺得,只有這樣對視着對方的眼睛,纔是最正常的一樣。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奇妙了,兩個人,在一場比試中,突然之間,一起有了突破,戰鬥力都達到質的飛躍,爲兩個人都留下了永生不滅的美好記憶,也難怪兩個人,總會不知不覺就會想起對方來,原來,都是因爲這個神奇的記憶。
“咳咳,你們兩個人,看夠了嗎大營着火了,你們沒發現嗎”突然一邊傳來羅拉的聲音,而且,這聲音居然就在一兩步外發出的。
天哪,由斯和薔薇都被羅拉嚇了一大跳,由斯更是急着聽道:“在哪,哪裡着火了”
“你的心裡着火了”說着,羅拉瞪了一眼由斯。
由斯一看周圍,什麼都沒有,哪來的火,才知道,羅拉是在說他們兩個剛纔那長時間默默的對視,自己也覺得很不好意思,轉頭到處看起來,就是不敢再去看羅拉了。
“妹妹,你想到哪裡去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在聊一些戰鬥技能的事。”薔薇一向很是大方,也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居然向羅拉解釋了起來,自己也覺得奇怪。
“沒關係,你們不妨再親熱一些,不關我的事。我和他也沒什麼關係,我們不都是他的妹妹嗎,他是我們的哥哥,佐澤。”羅拉說到這裡,咯咯地笑了起來。
由斯看她好像也沒有生什麼氣,心裡才放鬆了一些,是呀,自己好像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幹嘛要這麼心虛呢。
他不知道,只有做賊的人,纔會心虛,而他,剛纔心裡其實已經做了無數次的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