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細細地解說之下,別說這幫子小孩子眼睛發綠,連我自個的口水差點都滴了出來,恨不得現在就領着這幾個走路跟打秋風似的小王爺跑去呂宋島上挖點好東西拿回來,這說明了一個問題:掠奪是人類與生俱有的一種慾望和人類生存的劣根性,更是人類生存與發展的最大原動力,就像文明與野蠻,歷史上就已經有了明證,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之上,文明遠不如野蠻更具有決定信的作用,就像是一羣頂着油光水滑的禿瓢,手裡拿着鐵棒,嘴裡咬着尖刀的痞子,跟一羣穿戴整齊,梳着小分頭,手裡拿着載滿了知識的書本,胸前彆着兩支鋼筆的學生娃面對面撞在一起,勝利的一方,永遠是痞子。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性,因爲戰爭本身就代表着非文明和非正義的舉動,再冠冕堂皇的藉口,也不過是一幫勝利者塗在嘴邊的胭脂而已,這話實在是一點兒也沒錯。
至少,今天的這一堂課之上,李治等人非常自覺地聽我講述了關於海權的課程。下課之後我佈置的關於大唐海權力量的發展計劃和遠期目標的課題也沒有一個學生再提出反對意見,瞧瞧,這就是引導型教育模式的好處和妙用。
上完了課,接下來,在這幫半大孩子的要求之下,又陪着他們在皇宮裡的藍球場上做了一次親手指導,沒辦法,我實在是太有扣籃的天份了,那三步大灌藍的姿勢,絕對是大唐籃球史上的巨星。
抹了把腦門上的汗水,接過來侍女遞過來的冰凍梅汁,美滋滋地吸了一口,看着幾個小傢伙在藍球場上大呼小叫地相互追逐、傳遞着籃球,不知不覺。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在學校的教學生活,實話,這纔是我想要地生活,看着孩子們能過我的指導,像塊海綿一般拚命地吸收和消化我所傳授的知識,他們又將會成爲新的火種,他們彷彿就是承載我夢想的翅膀,在歷史的天空上飛翔。
這倒是讓我心裡邊癢得厲害。不過,還得再等等,至少得再等上兩年,等我整理完成大唐小學至初中的課程,等我培養出第一批合格的教職工人員,等我能再在大唐地文化教育圈子裡再多獲得一些話柄權之後,到了那個時候,歷史。畢將會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把進取和開拓精神保持下去,把開明和創造性一直髮揚的大唐帝國,將不會再伴隨着歷史的軌跡而煙消雲散。
“賢婿?”一張頂着蛤蟆太陽鏡的猙獰老臉突然出現在我的臉前,一排大板牙散發着雪幽的寒光,還拿一隻巴掌在我跟前晃來晃去的。嚇得我一哆嗦一口梅汁就噴了出去……
“岳父大人,小婿真不是故意地。”我無奈地賠着笑臉,討好地朝着正又生氣,又覺得丟臉。可又不好意思爲這屁大點事跟我翻臉的,一臉黑線地拿着一臉古怪之色的趙昆遞來的絲帕抹着臉上梅汁的李叔叔解釋道。
“臭小子!有時候老夫真想就這麼揣你兩腳!”李叔叔氣呼呼地把絲帕遞還給了趙昆,接過了我雙手奉上地梅汁,好氣又好笑地嗔道。不過當李叔叔的目光很快就被我那別緻的頭勢造型所吸引,目光都有些走形了。
沒辦法,誰讓我的髮質本來就又粗又直,平時都很難得打理,抹上了蛋清之後。根本還沒洗乾淨,今天早上出門地時候,只得又把腦袋打溼了才勉強把頭髮束住,不過造型實在是有些誇張。
還好,正向着這邊拍着皮球跑來的李治他們讓李叔叔移開了目光,總算是讓我鬆了口氣,不然,還不被笑死纔怪。剛纔李治他們就追問過。不過我是師長,自然有權利不回答。可李叔叔這老奸人是皇帝,到時候找我婆娘一問,照樣出糗。
“兒臣見過父皇。”五個氣喘吁吁,一頭汗水的小王爺朝着李叔叔參見。“呵呵,免了免了,稚奴,你的球技可是越發長勁了,福兒,你可得少吃一些,多活動活動,你可是又胖了一圈……”此刻的李叔叔總算是明白了自己身爲父親的責任,一個孩子一個孩子的溫言叮囑,讓這些個孩子臉上的畏敬之色已經比之以前散去了不少。何況他發自內心地關愛,同樣讓我這個外人都覺得感動。
“好了,你們去玩吧,爲父就在這兒看着就是了,快去吧。呵呵……”李叔叔示意他們繼續去玩兒,回到了我的身邊坐下,可還沒等李叔叔開口,就有人傳來了消息,說是進奏院的李孝德大人有驚天大事要稟報。
“驚天大喜事?”這話不僅僅是我,連李叔叔也有些發愣。來傳話的禁衛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微臣也不明白,可是李大人說了無論如何都要讓我來稟報房大人,邊上還有個看起來像是專門幹農活的老農,還帶來了一大袋的稻種。”
“稻種?!”我蹦的一下竄起了三尺高,激動地差點就揪住了這位禁衛地衣領:“你能確定他帶來地谷種?”
禁衛被我激動得變了形的臉嘴給嚇得一哆嗦,退了半步之後趕緊道:“下官確實是聽到李大人如此說地。”
“天哪!肯定是找到了,肯定找到了。”我激動得眼淚花差點就冒了出來,他媽的,發大了。“賢婿,你這是幹啥子?什麼谷種?”李叔叔的心裡就像是丟進了十來只猴子進去撓他癢癢似的,一臉八卦的表情。
我回過了頭來,簡直差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件大喜事了,三清道尊在上,老天爺,我實在是太愛死他了,大哥已經成爲了內定的江南道觀察使,有了這個占城稻種,別說是做出成績,就算是做出偉業都不希奇。大唐開發江南的腳步肯定會因爲糧食問題而瘋狂。
“陛下,小婿現下也還不敢肯定這個小婿心裡的想法是否屬實,得先去問個清楚才能明白是不是真的……”我拔腿就想走。沒想到李叔叔架上了墨鏡,大手一揮:“不用,老夫隨你一同去看一看去,看李卿到底有甚子驚天的大喜事”我也匆匆地把外套穿上,跟李治他們打了聲招呼之後就小跑着追上了李叔叔的腳步朝着前方走去。
在棲鳳閣內,不僅僅是李孝德,他的身邊還跟前一個渾身曬得跟崑崙奴式的老農,老人家表情很是擔憂和害怕,看得出,肯定是長期在地裡邊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
“臣李孝德見過陛下。”
邊上的老農腿一下子就軟了下去,趴在地上半天也沒爬起來。李叔叔沒弄明白不過還是示意上侍衛扶起了這位老農,和顏悅色地笑着賜了座和茶水,才把目光投到了李教德的身上。
李孝德先看了我一眼,他的表情之激動,讓我想起了帕金森綜合症的患者:“陛下,微臣奉了房大人的密令,經過了千辛萬苦跋山涉水,其中的艱險實在是……”李孝德這丫的爲了表功,說了一長串拉的廢話,見我跟李叔叔由一開始的和顏悅色變成一臉黑線之後趕緊把話說到了正題上邊:“臣等終於找到了這種稻種。”
李叔叔蹲在跟前,傻了吧嘰地眨着眼兒,根本就沒弄明白什麼回事,我沒功夫給李叔叔解釋,直接一個虎躍跳到了李孝德的跟前:“你能確定是占城稻?”
李孝德百分之兩百地用力點頭腦袋,伸手一指還在邊上哆嗦的老農言道:“這位是在林邑種了幾十年占城稻的老農,我們的人把他也給請來了,這是稻種。”李孝德飛快地撿起了他剛纔擺在一邊的一個小袋子,打開,呈到了我的跟前。金黃色的稻種,漂亮得如同一粒粒黃金雕琢的麥穗,我眼裡的淚花兒差點就涌出了眼眶,如此捧着珍寶一般,哆嗦着嘴皮子道:“你確實這就是僅五十餘日便能收穫的占城稻?”
“下官絕無一字虛言。”李孝德同樣激動得眼淚花直冒。李叔叔沒聽清楚我像發神經一般的自言自語,忍不住湊上了前來,詳端了下我捧着的稻種,瞅瞭如同發神經的我跟李孝德。
“賢婿,李卿,你們倆鬧什麼毛病。這稻種又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想把老夫憋死是不是?!”李叔叔急得直抽眼角,搞不懂我跟李孝德倒底是爲了什麼犯了肌肉抽搐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