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龍御錚,夏雲朗和鐵木等人就從梵蒂岡趕回了布魯赫古堡。
梵森和努斯等人也都聞訊歸來。
雖然塞莉絲這個人不值得重視,但是,她帶過來的這張請柬卻是讓人不容小視,尤其是涉及到上古神器。
“這的確是光明聖教的祭祀請帖,不過,光明聖教的祭祀五年纔會有一次,現在距離上次祭祀剛剛過去三年,他們選擇在這個時間,用上古神器做祭品,很顯然,是衝着你來的。”梵森看過了那張銀白色的請柬之後,俊顏凝重的說道。
“這點我知道,只是這件事很奇怪……”白玉糖若有所思的說道。
梵森挑眉道,“哦?有什麼奇怪的?”
“說真的,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很奇怪,照理說,葉家只剩下最後一件上古神器,但是他們居然把這種至寶,拿出來送給光明聖教,只是爲了跟他們聯盟取得信任,現在更是拿出來當誘餌,上古神器有這麼廉價嗎,他們就不怕要是有什麼紕漏,圍攻我不成,最後被搶走?”白玉糖的眸光瀲灩流轉,精光隱動,隱約間似乎抓到了什麼。
“姐,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光明聖教剛剛吃了那麼大的虧,葉家又屢屢失敗,或許他們已經惱羞成怒,孤注一擲了!”鐵木提起葉家,聲音一貫的冷傲,明顯對其深惡痛絕。
這時,一向對葉家勢不兩立的龍御錚倒是一反常態,眉頭微蹙的說道,“說起來,有件事……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怎麼不對勁兒?詳細說說。”白玉糖一聽,不由得追問道。
提起這茬兒,龍御錚明顯有點兒小幽怨,“小糖,你也知道,我這兩天我一直苦逼的守在梵蒂岡和E大利,就是爲了緊盯葉家的動靜,但是,很奇怪,葉家人是調過來不少的力量,跟光明聖教有過接觸,但接觸之後,這些力量全都化整爲零,然後就……不見了……我本來以爲,這些人一定是潛伏在了E大利,但是,我們龍家的精英子弟找了許久,只是找到了幾個頭目,大部隊潛藏在哪兒,仍舊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我甚至有一個詭異的懷疑……這些人似乎都撤走了……”
“不會吧!”歐陽歡聞言,妖嬈的撇了撇紅脣,聲音中帶着幾絲若有似無的嘲諷,“照你龍大家主的意思,葉家人費勁巴力的把葉家的精英都調過來,結果到梵蒂岡和E大利公費旅遊一圈,亮個相就又回去了,葉家人不會這麼無聊吧,或者說……是你們龍家人能力不夠,沒發現呢!”
龍御錚聽了這話,登時橫眉冷對,狂放的傲然道,“歐陽歡,難怪你懷疑我們龍家人的能力不成?”
歐陽歡卻是慵懶的聳了聳肩膀,鳳目微挑的笑道,“龍家主,您老人家息怒,我可沒有詆譭你們龍家人的意思,這只是一種懷疑而已,糖糖,你說是吧!”
白玉糖懶得搭理這隻唯恐天下不亂的妖孽,只當沒聽見他說話,淡淡的笑道,“我相信龍家主查到的信息,只不過,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事情,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次光明聖教的祭祀大典,絕對是一個陷阱!”
“既然如此,小糖,你一定要去嗎?這未免太危險了吧!”陸言卿溫柔的勸道,宛如秋日陽光的眉眼間沁滿了擔心。
白玉糖見此,不由得柔然輕笑,“言卿,你也知道上古神器意味着什麼,這次光明聖教會拿出上古神器做誘餌,就是擺明了要讓我去,既然人家這麼有誠意,我又怎麼能不買賬呢,你知道的,那不是我的性格。”
“那好,我跟你一起去!”陸言卿執拗道。
此刻,他那張溫潤如玉的俊顏竟然帶着幾絲小孩子的一般近乎幼稚的堅持。
金惜何這隻鬼畜也陰森森的冷笑道,“女人,還有我,上次沒能跟你去血狼之夜,這次怎麼着都要去見識一下!”
白玉糖聞言,不由得心中溫暖。
“糖小姐,雖然我們布魯赫家族身爲血族不能踏足光明聖教的地盤,但是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只要是屬於我的力量,你都可以隨意的支配!”
“還有我們科維家族,白小姐是我們解除詛咒的希望,這最後一件上古神器一定要拿到手!”
與此同時,梵森和努斯也相繼的做出了承諾。
“玉兒,有了布魯赫家族和科維家族的支持,我想你這次的行動,也多了幾分把握。”
夏雲朗一向負責指揮作戰,對這方面相當有經驗,他有條不紊的說道,“到時候,咱們幾人只管去,身邊只需帶幾個好手,刀鋒暗衛和鐵木的手下都埋伏在祭祀大典的周圍,而布魯赫家族和科維家族則是全面包圍梵蒂岡,一有動靜,就馬上衝進去,進行支援,至於龍家主,就帶人守在羅馬附近,嚴密的注意葉家人的動向,一旦發現大批人馬的潛入,就趕緊用暗號進行通知,咱們只要及時撤離,就不會有問題,就算光明祭祀大典是龍潭虎穴,只要定計嚴謹,咱們也能來去自如。”
不得不說,夏雲朗不愧爲軍界之神,定製的計劃果然是天衣無縫,三層包圍,攻守嚴密,可進可退。
白玉糖聽後,連連點頭,“好,就按六叔說的辦,到時候,咱們見機行事,還有八天的時間,足夠咱們準備了。”
倒是亞瑟雷這隻混血,聽完之後,不滿的喃喃道,“我還以爲能進到光明聖殿,好好的擰斷幾隻鳥人的翅膀呢,沒想到只能等在外面,木意思……”
“放心,到時候有你發揮的空間!”鐵木傲然笑道。
他們這些人,皆是心志超乎尋常之輩,就算是泰山崩於前,也能談笑風生,雖然這次祭祀大典可謂是九死一生,極度危險,但衆人卻是笑鬧依舊,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只有白玉糖,心中涌動着一種莫名的情緒:她總覺得,這次的事情,就跟上次在櫻花莊一樣,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操控着這一切。
她有一種感覺,這次,她或許能見到潛藏在背後的那個人……
時光是最經不得消磨的東西,八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時隔了半月之後,白玉糖終於再次來到了梵蒂岡,不過,這一次她去的不是黑暗議會的地盤,而是光明聖教的光明大殿,涅梵晨,夏雲朗,歐陽歡,鐵木,陸言卿,金惜何,龍家兄弟還有幾名刀鋒暗衛,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光明聖教的祭祀大典,是在穿過光明聖殿之後的大廣場中舉行的,那裡是一個極爲廣闊的露天祭祀場。
不同於黑暗議會總部給人的低調奢華,陰沉詭暗,光明聖堂入目的皆是雪白雪白的牆壁,白玉石雕刻的天使聖象,純銀的聖十字架,還有一排排穿着銀色盔甲的圓桌騎士,所到之處,給人的感覺淨是明亮聖潔,但那種聖潔未免有些不真實,讓人置身其中,很容易就忽略掉那種潛藏在光明之下的暗影。
不知塞莉絲是對於佛子大人還未死心,還是爲了給與對手足夠的尊敬,他們對於白玉糖的迎接儀式竟是極爲盛大,不光由光明聖教的聖女親自出來迎接,還給他們在盛典上安排了一個極爲隆重的位置,那個位置甚至跟祭臺十分接近,只要飛身一躍,上古神器便能觸手可及。
“白小姐,怎麼樣,這個位置你還滿意吧?”塞莉絲將白玉糖帶到那個位置之後,意味深長的笑道。
“滿意,視野很不錯,多謝你們的款待。”白玉糖淡淡的笑道。
“那就好,我們一定會讓你賓至如歸的!”塞莉絲咬牙冷笑道,“好好享受吧!”
她說完這話,就輕輕的揮了揮手,留下幾個人在白玉糖等人身邊伺候之後,就準備轉身離開,只是,當她走到涅梵晨身邊的時候,還是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
塞莉絲回身,複雜的看了佛子大人一眼,咬了咬紅脣,最終還是冷哼一聲,高傲的離開了。
歐陽歡見此,不由得調侃道,“我說神棍大人,看來那個剩女,對你還是餘情未了啊,要是你現在來個美男計神馬的,說不定那個飢渴的女人就什麼都招了,怎麼樣,爲了糖糖,你就犧牲一下吧!”
“閉嘴。”佛子大人捻動佛珠的手微微一頓,清冷的眉眼劃過幾絲厭惡之色,他不着痕跡的看了白玉糖一眼,顯然是怕他的玉兒對歐陽妖孽的一番話心生介意。
這種小心翼翼的態度,簡直跟面對塞莉絲時的冷心冷情判若兩人。
誰說神佛無心的,只能說他們那時候還沒有遇上對的人,僅此而已。
此刻,就在祭臺對面的主教臺上,在一堆身穿聖教服,披着披風大帽的聖教士中間,葉桐雪和葉天恩正穿着同樣的衣服,混跡其中。
從白玉糖和鐵木出現開始,葉桐雪就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兩人,眼中跳動着一種嗜血的興奮。
“終於要開始了!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夠久了,只要片刻,我就能欣賞到白玉糖生不如死的模樣,到時候,我一定要讓鐵木那個男人跪在我面前,一定要!”
葉天恩看着近乎魔障的葉桐雪,並沒有說些什麼,眼中卻是悄然流露着一種難言的複雜,甚至還夾雜着一絲不忍。
就在這時,一陣祥和悠揚的樂曲陡然響起,三十來名穿着聖教服的男女手捧白燭,成羣結隊的走進祭祀場,開始演唱聖歌。
伴隨着這種聖潔的氛圍,光明祭祀大典正式開始!
在一衆圓桌騎士和紅衣主教的簇擁下,光明聖教的教皇慢慢的進場,登上了主教臺。
這位教皇是一位看上去年過六旬的老者,帶着金色的王冠,穿着紅色華麗的主教袍,整個人極爲的莊重威嚴,看上去神聖不可侵犯,可能是私心作祟,白玉糖總覺得這位教皇的模樣長得實在是猥瑣而又虛僞,完全比不上柯什那個老頭子順眼。
這位教皇大人一上臺,就衝着臺下做了一個手勢。
很快,一衆穿着紅色聖教服的教衆就開始遊行表演,他們一邊圍繞着祭臺行走,一邊擡出了一座雕刻着聖經的圓形木臺,木臺上站了一個身穿雪白衣裙的女子——正是光明聖教的聖女塞莉絲!
就在這時,塞莉絲的背後陡然生出來一對雪白的翅膀,她展臂高飛,竟是一躍飛上了祭臺!
這正是光明聖教祭祀大典獨有的儀式,屬於聖女的獨舞!
只見塞莉絲白衣飄飄,翩然翻飛,一頭金色的長髮,像是染了陽光的綢緞,白色翅膀,隨着身體輕展,那聖潔美好的姿態,的確宛如天使臨世,十分夢幻,不少聖教徒幾乎都看的呆滯了,不過,白玉糖和涅梵晨等人卻是不爲所動。
就在塞莉絲這隻獻祭舞快要結束的時候,她突然身體一個輕轉,玉手拉住了蒙在祭臺上的那張白色的紗布,用力一拽,整個祭臺終於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之下。
看清了祭臺的模樣,白玉糖不由得神情微滯,原因無他,這祭臺上竟是勾畫着一副宛如陣圖一般的符文,還擺着不少奇詭的器物。
那種陰暗的風格實在跟整個大殿所營造的聖潔格格不入。
涅梵晨看到整個祭臺,清冷的眸子則是銀光一閃,脣角微沉,“玉兒,這個祭臺有點兒不對勁兒,我總覺得似乎看到過這個陣圖……”
“你是說這個祭臺其實是一個大陣?”白玉糖登時瞭然,看來這就是光明聖教佈置的手段之一了。
涅梵晨點了點頭,清冷道,“很有可能,總之,一會兒小心點兒!”
塞莉絲跳完聖舞之後,便再次被聖教徒擡了下去,只是在她登上主教臺的時候,她不由得回身看了白玉糖等人一眼,那眼神似是在挑釁,又似是在惋惜。
不過,白玉糖等人卻沒有接收到,因爲——重頭戲來了!
就在塞莉絲下去之後,幾名聖教徒就在圓桌騎士的守護下,珍而重之的端上來了一個托盤。
那個托盤中放置的是一面四四方方的淡藍色石印,其上篆刻着一種兩個極爲古樸的文字,讓人望之,便會生出一種恢弘浩大,頭暈目眩的感覺。
白玉糖用異能看去,只見那枚石印的正上方,正漂浮着一道通天徹地的藍色物氣,直上雲霄,那厚重的顏色,似乎比之蒼穹更加深邃廣袤!
與此同時,她丹田中的聚寶盆也是一陣急促的跳動,毫無疑問,這托盤之上的藍色石印,正是最後一件上古神器——崆峒印!
那名手託崆峒印的男子走上祭臺之後,口中唸唸有詞一番之後,就將那枚崆峒印朝着祭臺的中心處放置了下去。
見此,涅梵晨突然間站起身來,清冷的眉眼陡然一凝:“不好,玉兒,快撤!”
白玉糖幾人早就配合的十分默契,他們聞言之後,根本沒有二話,轉身就朝着遠處飛掠而去。
此刻,那崆峒印已然是落入了祭臺中心的符文之上,登時,整個祭臺上的符文就像是活了一般,瞬間狂風大作,那登上祭臺的二十來名聖教徒竟是在第一時間化爲了血霧,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
緊接着,那血霧就飛速的擴散出來,只要是接觸到的人皆是四肢僵硬,面補充血,倒地不起。
白玉糖幾人雖然跑的快,但是,因爲離得太近,終究是被籠罩在血霧當中。
歐陽歡,夏雲朗和鐵木三人都及時的封住了呼吸,沒有吸入一絲一毫的血霧,涅梵晨神功護體,那些血霧根本無法奈何得了他。
白玉糖倒是故意的吸進了幾絲血霧,她明顯的感到,血霧入體之後,渾身的血液就像是僵住了一般,流動的極其緩慢,呼吸困難,這顯然是一種相當厲害的毒,最重要的是,這種血霧中似乎還帶着一種極爲陰邪的氣息,宛如死去生靈的怒吼,讓人的五感陷入混亂之中。
不過,這種毒顯然對於她是無效的,剛剛侵入她的身體,就被神秘能量消除的無影無蹤。
只是,陸言卿,金惜何,還有龍家兄弟等人,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他們的功力還不夠深厚,很難第一時間關閉五感,所以,都吸進了少許的血霧,現在已然是變得行動遲緩。
白玉糖見此,趕忙往幾人的體內輸送了一些聚寶盆的能量。
“這些血霧到底是什麼?”白玉糖一邊忙活,一邊冷聲問道。
“我剛剛纔想起來,小時候曾經在一本古籍上,見過那副陣圖一次,那個祭臺上所佈置的陣圖名爲陰靈毒陣,不算是什麼高明的陣法,但卻及其陰毒,那陣圖是用秘製毒藥描繪而成,一旦放入陣眼,大陣就會瞬間啓動,凡是踏入陣圖的生靈都會成爲祭品,化成帶着陰氣的有毒血霧,死在大陣周圍的人越多,這個陣的威力就越強,這個陣法本來沒有這般強勁的,應該是因爲用崆峒印做了陣眼,這才具有了較強的殺傷力。”涅梵晨面色冷凝的說道。
“這些光明聖教的人,未免太過瘋狂了吧,爲了毒咱們,就讓他們的這些教衆陪葬,果然是虛僞的鳥人,太沒人性了!”歐陽歡妖嬈低咒一聲,聲音中同樣帶着無邊的冷意。
白玉糖這才注意到,不光是剛剛祭臺上死的那二十多人,祭臺周圍的圓桌騎士也幾乎倒地不起,顯然都中了這種血霧的毒。
她登時朝着主教臺上看去,這一看之下,不由得微微一愣,有些意味不明的喃喃道,“恐怕……光明聖教的人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們不過是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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