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吶,還真是不禁唸叨。
第二天,鬱爲安因爲有公務要去皇宮見玉錦明,早早起身就出府了,等雲舒醒來從空間出去的時候,也差不多是早餐時間,反正冷飲店最近兩天都是忙開業的事情,她過去也幫不了什麼忙,索性就交給了流雲過去大概盯着,畢竟楊翠兒那邊,最近這幾天的心理變化她看得很明白,直接甩手讓她做,她怕臨時出什麼問題不好解決,所以暫時讓流雲過去當個監工,她就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還沒有走近老夫人的院子,就聽到了裡面傳來老夫人愉悅的笑聲,欣兒昨天才走,今天不可能又過來,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具體是誰,只能迅速走進了院子裡。
剛過了月拱門,就看到了院子里老夫人坐在軟軟的躺椅上,旁邊半蹲着一個人影,嘴巴溜得很,雙手不停給老夫人按肩,那搞笑的段子也不停,一段一段的迅速從他嘴巴里跳出來。
眼角微跳,她就說,這樣熱鬧的氣氛就是欣兒也肯定不能搞出來,原來是這個搞怪精來了,倒是她昨天空間裡那麼一念叨,他就滾回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說的話太靈驗了,改天她念叨一個老夫人長命百歲看能不能唸叨成事兒。
“少夫人——”老夫人身邊的理事嬤嬤看到雲舒連忙行禮,其他的丫鬟也跟着放下手頭的活兒行禮問安。
聽到這聲音,老夫人原本閉着眼睛享受的,也立馬睜開來,伸出手笑眯眯對着雲舒道:“舒兒來了,趕快過來,這小子最近出去溜達了一圈,又多了不少笑料,倒是讓我好一陣樂呵。”
玉戍揚也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雲舒了,別說,之前還不覺得,這一見面,倒是覺得好長時間沒見面了,怪想念的,連忙對着雲舒露出一個討好的表情,“表嫂來了,趕快坐,趕快坐啊。”
對於他這樣的稱呼,雲舒只感覺太陽穴直抽抽。
玉戍揚就是一人來瘋,有什麼來什麼,普通人根本就跟不上抓不住他的思維,聽着他突然這麼彆扭的稱呼自己,還有些不習慣,愣是好半天才開口,“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不聽說你喜歡上了一個民間女子,努力的追求中嘛。”
“咳咳——”沒想到雲舒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頓時,玉戍揚被喉嚨的口水給嗆着了,咳嗽聲不止,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哎喲,看看你這急性的樣子,趕緊來喝口水。”見侄子那模樣,老夫人可心疼了,這侄子嘴巴乖巧得很,每一次都能讓她很開心,再加上以前兒子時常在軍營,丈夫早逝獨留她一人,她不常出府,宮內每年的大宴,她都是根據情況決定是否參加,所以府內除了玉顏陪着,也就這個侄子時常回京就來看她,還會在全國各地給她蒐羅很多的稀奇古怪玩意兒供她消遣度日,此刻看他這模樣,心裡也急得很。
見他猛咳嗽不止,就知道肯定是岔氣兒比較嚴重了,嘆了口氣,還是認命的起身,走到他背後,伸手,面無表情的狠狠就朝着他的背部拍去。
“舒兒——”倒是老夫人不明就裡,嚇得連忙喊雲舒。
一掌拍下去後,原本還猛烈咳嗽的聲音戛然而止。
“哎喲,神醫就是不同啊。”玉戍揚一得到自有,那張嘴巴就熱鬧得很,根本閒不下來。
“行了,你這小子,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貧嘴。”老夫人瞪了侄子一眼,對於這種事情,他可不希望發生第二次,人家都有這樣岔氣兒沒命的。
見姑姑瞪着自己,知道姑姑疼自己,肯定是剛纔自己那樣的咳嗽把她老人家給嚇着了,連忙笑眯眯的賠不是,順便說幾個喜劇段子,沒一會兒就把老夫人給逗得樂呵呵了。
在旁邊雲舒看着,對於這樣的功底,她自認是自愧不如的。
“表嫂——”玉戍揚開口,一雙眸子晶亮盯着雲舒。
連連擺手,算了算了,她算是輸給他了,“趕快改口,我不習慣,拍馬屁也沒有一點兒好的方式方法。”這簡直就是要人命嘛,她感覺渾身雞皮疙瘩落一地。
見雲舒這麼說,玉戍揚也知道不能再繼續用那種法子了,否則雲舒能夠真的不幫忙了,這種事兒她一定做得出來。
想了一會兒,撓了撓頭,看着旁邊坐着一雙眸子卻笑眯眯看着他的樣子,更是有些騎虎難下。
知道他肯定是有什麼想要私底下跟她說的,不過這裡只有老婦人而已,他竟然還這麼彆扭,雲舒倒是來了興趣,直接伸手拍了他一把,“行了,有什麼事兒不能直接說的,彆扭扭捏捏,能幫我就幫,你再這樣我可真的不幫了。”
閉上眼睛,行吧,既然都這樣了,開口說了就看最後結果了。
深呼吸一口,鼓足勇氣,也不看雲舒和老夫人,就直接道:“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兒,可她卻似乎對我很抗拒,本來我們之前相處挺好的,誰知道有一次父王派了人來要帶我回去,正好看見了我跟那個姑娘在一起,父王知道後直接讓人去了那個姑娘家,那個姑娘後來就很排斥我……她每天都很辛苦,因爲家裡有一個瞎眼的娘,還有一個正在學院讀書的弟弟,她一個人維持家用很辛苦,她是一個很聰敏的女子……”
臥槽,雲舒在心裡大吼。
這還是那個張揚肆意的玉戍揚嗎?
“你竟然因爲一個女孩兒這麼低聲下氣來跟我說?”雖然他沒有說具體要請求什麼,可雲舒卻還是聽懂了。
倒是老夫人聽得迷迷糊糊,侄子總算有了喜歡的人,想要進一步了,她當然是高興的,她並沒有門第之間,如同當年的雲舒一般,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只以爲她是一介村婦,而且還帶着兩個拖油瓶的,但兒子喜歡,她雖然心裡有些疙瘩可也平復了,同意了,更何況現在侄子看上的是良家女,雖然普普通通,可聽侄子話裡的意思,這女孩兒卻是個不攀附權貴,心智堅韌的人。
只是,她不明白侄子來找雲舒是爲了什麼,難道是找雲舒取經的,畢竟雲舒當年的身份也很普通。
“臭小子,你能不能直接把話說清楚?”老夫人見兩個人打啞謎,眼神對眼神,頓時不樂意了,這敢情是把她當老糊塗,直接給糊弄過去啊。
嘴角微抽,玉戍揚開口道:“雲舒,因爲他弟弟即將參加春試,她就帶着瞎眼的老母一起過來了,她在你以前住的那邊衚衕找了一個很小的合租小院,一家人擠在那裡,畢竟京城人生地不熟,她繡工雖好但是賣不出好價錢,別人容易坑她,而且她也是個有打算的,最近一直在在找工作,我知道她很排斥我,不願意接受我給她的安排,所以,你看能不能……”
挑眉,似笑非笑看着緊張又難受的玉戍揚,“能不能什麼?”隨後又笑道:“真的沒想到啊,我們肆意張揚,從來天不怕死不怕的小郡王爺竟然會因爲一個女子這麼苦惱,花費這麼多心思在裡面。”
“說正事呢。”被雲舒取消,玉戍揚面上有些掛不住,但是有事兒求人,這必須得把態度擺端正啊。
白了他一眼,但還是沒有亂來,“行了,我知道了,你安排吧,我配合你。”
聽到雲舒的迴應,玉戍揚別提多高興,一下站直了身體,猛跳了一下,嘴裡發出耶的一聲大吼,倒是旁邊專心忙碌的下人們都給驚了一下。
看着侄子那高興的模樣,老夫人其實也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子竟然能讓侄子做到這一步,可現在想要看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雲舒看出了老夫人的心思,笑道:“母親想看看那姑娘吧?”
“是啊,不過短期內看來是看不到了。”老夫人略微有些失望的聲音,低嘆一聲。皇家親情薄弱,而皇兄玉錦明雖然子嗣衆多,可她卻不怎麼親近,頂多就有一個玉戍宣,但是因爲當年的事情,來往也極少了,倒是玉戍揚這邊,來往多一些,特別是這個活潑的侄子,幾乎把他當成了自己另外一個兒子來疼愛。
“這還不簡單,到時候等安頓好了那位姑娘的工作,您尋個空檔我給您安排,不就能見着了?”雲舒笑嘻嘻的低聲跟老夫人說道。
“你們倆嘀嘀咕咕說些什麼呢?”玉戍揚已經冷靜了下來,當然面上仍舊是高興得掩飾不了的笑意,轉過頭來就看到雲舒在老夫人耳邊低聲說着什麼。
瞥了他一眼,“就不告訴你怎麼的?”跟玉戍揚在一起,雲舒也感覺自己就像個孩子。
三人一起吃了早餐,玉戍揚就迫不及待拉着雲舒一起出門了,本來決定要去大哥那邊的,也只能暫時放一邊,先把玉戍揚的事情給解決了,畢竟年紀這麼大了,她和鬱爲安的孩子都七歲了,大哥和莫梓舟都要成親了,就他還單着呢,趕快解決纔是正事,大哥那邊明天再去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