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的火光格外的亮,池航跟徐峰兩個人站在原地,互相看了一眼對方。
如果只是簡單的走水,不能這麼亮,有可能是人做了手腳。
“那邊是誰家?”池航一臉偏頭看向徐峰,納悶地問道。
徐峰飛快地跳到房屋上,望着遠處的光芒,臉色一變,猛然跳下來,“不好了,是徐家。”
“你快過去看看,”池航不知道池家是怎麼想的,忍不住地開口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得到池航的命令,徐峰的身子隱入黑暗中。
池航想了想,自己一個人朝着家中走去。
回到家裡,還未走到房間門口,從窗戶那裡還能看到林穀雨坐在牀邊打絡子的剪影。
心裡漸漸地暖暖的,池航走到房間門口,擡手敲了一下門。
“誰?”林穀雨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我回來了。”池航聲音忍不住地上揚。
林穀雨忙從牀上下來,穿上鞋子朝着門口走去,一把將門打開,看着站在門外的池航,一臉擔憂地問道,“怎麼樣了?”
“進去再說。”池航說着,將房門關上,擁着林穀雨朝着裡面走去,“我們打算去找徐衝的把柄,然後就聽說徐府走水了,我就讓徐峰過去看看了。”
“這麼不小心啊。”林穀雨眉頭輕擰着,擔憂地說道。
“誰知道呢,”池航淡淡地說着,走到一旁的衣櫥的那裡,“我去洗個澡,也乏了,你要是困了,你先睡吧。”
林穀雨輕點了一下頭,笑着說道,“你快去吧。”
翌日一早,當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悠悠然的起來,就聽說徐家大老爺的院子已經被燒光了,徐家大老爺也在那場火災中丟了性命。
林穀雨的眉頭輕擰着,有些不大相信徐家大老爺就這樣沒了。
徐峰站在池航的旁邊,一臉嚴肅地說道,“老爺,我覺得徐衝只是爲了掩飾自己的罪名,故意做出這樣的事情,目的就是爲了將所有的事情從他的身上摘得一乾二淨。”
池航輕點了一下頭,心裡也明白了徐衝的做法。
畢竟徐衝都死了,誰還有心情去追究徐衝的責任,就算是知道徐衝丟了東西,這人都死了,還能怎麼算?
“那些貨物這麼辦?”徐峰眉頭輕擰着,“東西挺多的,不然就直接給送走了。”
“也不算多。”池航淡淡的說着,目光平靜,想了許久,“直接埋了,到時候做個標記,我們自己知道就好了。”
聽到池航這麼說,徐峰想想也行,只是這工程有點大。
“埋在那個院子裡面嗎?”徐峰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畢竟那些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恩,屋子裡面,”池航一臉平靜地說道,“白天做,不要晚上做,的讓他們負責挖坑,東西你自己埋,不要讓他們看到,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多。”
徐峰心裡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更是不敢隨隨便便交給旁人去做。
“對了,”林穀雨擡眼望向池航,“如果大老爺不在了若是辦白事的話,過段時間,徐家大爺會從邊關回來嗎?”
“不會。”徐峰面色嚴肅,“畢竟現在邊關戰事吃緊,大爺要一直鎮守邊關,不可能回來的。”
“既然他不能回來,那大爺消失了,說不定就會去邊關,你去在去邊關的路都上攬着。”池航一臉嚴肅地說道,“說不定還能得到意想不到的驚喜。”
徐峰一一記下,等着池航全都說完了,這才離開。
林穀雨打着絡子,坐在池航的身邊,隨口說道,“對了,如果徐府要辦喪事是的話,我們也因過去,到時候要不要準備些東西?”
“恩,這個是要去的。”池航雖然懷疑徐家大老爺是假死,但是表面工作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林穀雨輕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絡子放到一旁,眉眼彎彎,“看來,這件事情是不能簡單的瞭解了。”
“穀雨,這些事情你不要擔心了,我跟徐峰兩個人會處理好的,你就在家裡休息就好了。”
林穀雨有些不大高興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萬一我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回頭人家跟我說我該怎麼回答?”
“池航哥,”林穀雨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是夫妻,很多事情你都不能瞞着我,你若是瞞了我,萬一我說露餡了怎麼辦?”
池航其實只是不想讓林穀雨擔心,但是也明白林穀雨說的是實話。
果然,剛過了一天,徐府就將大老爺徐衝死了的事情傳出去了。
徐府府上裡裡外外已經掛上了白色的布條。
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從徐府路過的時候,看着那些白色的布條,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這才讓馬車離開。
翌日一早,徐府準備開始發喪,做喪事。
池航跟林穀雨一早就換上白色的衣服,林穀雨頭上也沒有戴什麼首飾,只是用一個白玉簪子固定了頭髮。
林穀雨將眼圈弄得通紅,看起來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當兩個人出現在徐府的時候,徐峰已經將禮品送過去了,三個人一起朝着裡面走去。
住在徐府的那段時間,他們跟大房並沒有什麼交集。
去大房上香的時候,林穀雨並沒有看到大太太,心中一陣納悶的,大老爺死了,大太太竟然不出來鎮場子?
這都來了徐府,自然要去見一見老太太的。
水仙在瞧見林穀雨跟池航來的時候,笑容滿面,“池老爺,池夫人,你們可算是來了,這些日子,老夫人一直惦記着二位呢。”
林穀雨笑着看向水仙,“水仙姑娘真的是越發的漂亮了,我跟我家相公一直想要過來拜見老太太,只是剛來京城,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二位請進。”水仙引着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朝着裡面走去。
“老夫人,池老爺跟池夫人來了。”水仙的先一步進去給孟氏稟告。
孟氏原本跟二太太馮氏兩個人正在說大老爺徐衝的事情,一聽到池航跟林穀雨來了,臉上的笑意燦爛了幾分,“快去將他們請進來。”
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從外面進來,率先給孟氏跟馮氏請了安,這才依着孟氏的話坐在一旁。
林穀雨望着老夫人跟大太太的臉,看着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傷心的樣子,或許她們對徐衝的根本不在意,或者她們知道徐衝根本就沒有死。
只是這話,林穀雨卻沒有問出來。
本來他們這些人,不過就是表面上過得去就好了。
“我跟相公兩個人聽說大老爺沒了,當時就擔心的很,想要過來瞧瞧,卻又怕勾起老夫人傷心,一直拖到現在纔來。”林穀雨的一臉惆悵地說道。
一開始馮氏擔心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要搶了侯爺的位置,怎麼看着兩個人都覺得不舒服。
自從的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離開了,她瞧着這兩個人也舒服多,至少打消了老夫人要將侯位給他們的想法。
馮氏笑顏盈盈地說道,“你快別說了,老夫人前幾日傷心地都不能起牀,今個因爲要見人,這才起身,可別在惹着老夫人傷心了。”
“是穀雨考慮不周。”林穀雨雖然道歉,但是面上並沒有道歉的意思,更像是隨口說說的樣子。
“沒事,現在總算是好了。”孟氏半躺在貴妃椅上,眼皮耷拉着,精氣神卻還不錯,“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說道這,孟氏笑顏盈盈地望向林穀雨,“前些日子,我聽說京城的天花,可是你去幫忙控制的。”
林穀雨羞赧地垂眸,羞答答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池航,這才輕聲說道,“我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是我相公幫我一起的。”
“子煜常跟我說你,說你的醫術可是比他的好多了,他好像要跟着你一起學醫,只是你卻不收徒弟了。”孟氏笑着打趣道,“不然我也讓水仙跟你學一點,正好有什麼事情也不用出去請大夫了。”
“這學醫是要學很久的。”林穀雨笑着說道,“我從小就學了,不過可以讓水仙姑娘學些按摩地手法,到時候老夫人若是乏了,就可以讓水仙姑娘幫您捏捏。”
“這倒好。”孟氏很是開心地說道,“水仙,回頭你就跟着穀雨一起去學學。”
幾個人正在說着,外面進來一個小丫鬟,通報說道,“老夫人,二太太,池老爺池夫人,二夫人求見。”
二夫人溫氏。
林穀雨覺得在整個徐府,她也就跟溫氏合得來。
“怕是來找你的。”孟氏笑着看向林穀雨,隨後望向來通報的小丫頭,開口說道,“快讓她進來吧。”
“是。”小丫頭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沒一會,溫氏就款款地走來。
剛進來,溫氏就挨個行禮,林穀雨敏·感地注意到,馮氏在看到溫氏的時候依舊不高興。
溫氏一來,就挨着林穀雨坐。
林穀雨覺得池航坐在這裡有些不自在,池航來這邊只是來拜見老太太的,就跟池航使了一個眼色。
池航忙起身推拖着說是要去前面看看要不要幫忙,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