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穀雨只覺得天旋地轉的,等着她回過神的時候,就聽到一旁的馬叫聲。
“你們兩個,”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馬的那邊傳來,“是不是想死,站在路中間做什麼?”
林穀雨慌亂的心總算是平靜下來了,順着那個聲音望去,就看到身穿紅色勁裝的姑娘坐在馬上,手裡拿着馬鞭,居高臨下的指着他們兩個人。
江柔?林穀雨的眉頭輕蹙着。
江柔在看到清楚林穀雨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頓,直接從馬上跳下來,緩步走到林穀雨的面前,目光在林穀雨的身上打量着。
池航在看到是江柔的時候,眉頭輕蹙着。
“原來是你們啊。”江柔一手牽着馬的繮繩,一手叉在腰間,好奇的問道,“你們兩個人來鎮上做什麼啊?”
“買些東西而已。”林穀雨緩緩的開口。
“買東西啊。”江柔說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間,隨即臉上的表情一頓,輕皺着眉頭,接着笑着開口說道,“不好意思,我忘記帶令牌了,不然你們可以去我家店鋪買東西,我讓他們給你們打五折。”
“多謝江小姐的好意,”池航瞧着江柔那個樣子,就覺得煩人,“不過我們不需要了。”
江柔臉上的笑意漸漸的凝固了,詫異的望向池航,氣得將手裡的鞭子舉起來。
想了想,江柔還是將鞭子拿到了身後,雙手背在身後,生氣的說道,“航哥哥。”
林穀雨在聽到江柔說這話的時候,眉頭輕蹙着,詫異的看向身邊的池航。
池航更是一臉懵懂的望着林穀雨,使勁的搖搖頭,隨後可憐巴巴的望向林穀雨,好像在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航哥哥,我前段時間去京城了,這纔回來的,”江柔脣角勾起一個羞赧的弧度,小聲的說道,“我還給你帶禮物了。”
林穀雨眉頭輕蹙着。
池航扶着林穀雨,身子朝着林穀雨那邊挨去。
“多謝江小姐,只不過我只是一介草民,無福消受。”池航一臉恭恭敬敬的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江柔聽着池航那麼說,就覺得心裡不舒服,又要生氣,卻還是忍住了,小聲的說道,“航哥哥,我給你帶了一把好弓。”
“那把弓可是我找了專門給大將軍打造兵器的人打造的。”江柔一臉認真的望向池航,生怕池航沒有聽懂,接着笑着說道,“我可是求了我爺爺好久呢,這天下的好弓也就只配你用。”
“江小姐,不好意思,我娘子身體不舒服,我們兩個人現在要回去了。”池航緩緩的開口說道。
聽着池航這麼說,江柔臉上的表情一頓,目光在池航的臉上打轉,瞧着那兩個人真的轉身離開了,手裡的繮繩也不要了,快步跑到那兩個人的面前。
“航哥哥。”江柔的眼睛在池航的臉上打轉,過了一會,接着開口說道,“你這是做什麼?”
林穀雨低着頭,有些哭笑不得。
江柔這個人算是個聰明的,怎麼現在又開始變笨了呢?
“孩子幾個月了,難道要生了?”江柔淡淡的開口問道。
“五個月了。”池航輕聲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先離開了。”
池航說着,扶着林穀雨朝着一旁走去。
江柔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兩個人離開的背影,使勁的甩了一下手裡的鞭子,鞭子重重地打在了一旁小攤販的攤位上,那木頭做的攤位一下子全都碎了,水果全都落在了地上。
“小姐,您這?”那小攤販心疼的看着地上那些破爛的髒兮兮的水果,膽戰心驚的走到江柔的面前,伸出手,可憐巴巴的望向江柔。
江柔猛然回頭看向那個小攤販,目光冷漠的望着地上那些水果,沒好氣的說道,“怎麼了,本姑娘打爛你的攤位,是本姑娘給你面子,別人想要這份殊榮都沒有!”
晉書手裡拿着扇子,坐在馬車上追了過來。
“你還要,趕緊給我滾,趁着本姑娘還沒生氣,不然本姑娘一定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江柔揚起手裡的鞭子,就要朝着那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身上打去。
“柔柔!”晉書無奈的走到江柔的面前,站在那個老人的面前,眉頭輕蹙着,低聲說道,“你這是做什麼呢?”
江柔在看到晉書的時候,猛然收起自己的鞭子。
瞧着江柔那個樣子,晉書緩緩的轉身,將十兩銀子耳遞到那個老人的面前,輕聲說道,“老人家,我替她給您賠不是了,你瞧瞧這些錢夠了嗎?”
那老人頭髮花白,雙手黢黑,顫·抖的捧着銀子,擡眼望向晉書,小聲的說道,“這,這實在是太多了!”
“是我們的不對,您還是趕緊收下吧。”晉書溫和細雨的開口說道。
那老人瞧着晉書那個樣子,就要朝着晉書下跪,被晉書攔住了。
再三感謝了之後,老人就轉身離開了。
瞧着老人離開了,晉書轉身··寵··溺般的望向江柔,眉頭輕蹙着,輕輕的搖頭,“你這是何苦呢,跟我回去!”
“回去做什麼?”江柔冷臉看向晉書,走到自己的馬旁邊,拉着繮繩就要朝着前面走去。
“你要去哪裡?”晉書說着,連忙攔在了江柔的面前,輕聲說道,“還是回家吧。”
“回家做什麼?”江柔生氣的望着晉書,沒好氣的說道,“我還算是江家的人嗎?”
晉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江家的大小姐,江家也就只有你一個大小姐。”
“大小姐?”江柔說着,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下手裡的繮繩,用力的甩了一下鞭子,毫不猶豫的打在了地上,沒好氣的說道,“我是大小姐,那個女人當着江家的主母,對我耀武揚威,在爹爹面前裝作柔弱的樣子,什麼賤人啊!”
“還有,航哥哥憑什麼對那個女人那麼好,我要給他送東西都不要,那女人嬌滴滴,也不說話,看着就讓人覺得做作!”江柔說道這,臉氣得通紅,沒好氣的說道,“我哪裡不好了,爲什麼我覺得最重要的兩個人,沒有一個人將我放在心上!”
晉書眸中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
周圍早就沒有一個人了,誰敢看江大小姐的熱鬧,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江大小姐不高興了,直接讓他們去牢裡面玩玩,那可就不好了。
“柔柔。”
江柔看了一眼周圍,沒好氣的說道,“你看看,所有的人都怕我的,都怕我害他們,全都躲起來了。”
“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晉書輕聲說着,緩步走到江柔的面前,輕聲說道,“我喜歡你,這樣不好嗎?”
“你喜歡我做什麼,你有什麼用?”江柔身子朝後一退,怒氣衝衝的望向晉書,生氣的吼道,“你又不是航哥哥,根本不會箭術,在危險的時候,你都保護不了我。”
晉書聽着江柔的話,忍不住的咳嗽了一聲。
這嗓子癢的要命,咳嗽了一聲,就忍不住的咳嗽下去。
江柔瞧着晉書那個樣子,忍不住的翻了一個白眼。
看看,看看,就這樣的身子,沒說兩句話就咳嗽起來了,出門都沒有辦法多走幾步路,江柔一個人就能直接將晉書打趴了,更別提山上的野獸還有那些懷有野心的男人。
不耐煩的走到晉書的面前,江柔小心翼翼的幫着晉書拍了一下後背,聲音也忍不住的輕下來,低聲說道,“你看看,我都說了不要你出來,你身體不好。”
晉書擡眼對着江柔笑了笑,那一笑,周圍的景物黯然失色。
在整個國裡面,這天下第一美男,便是晉書。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晉書笑着說道,“我知道你生氣,最後都只會痛恨你自己。”
“誰說的,”江柔猛然擡眸,嘴不饒人的開口說道,“我現在已經找到了眉目,等着解決了那個女人,我再去找航哥哥。”
晉書伸手推開江柔的手,目光平靜的望向江柔,過了一會,緩緩的開口說道,“柔柔,你告訴我,你爲什麼喜歡那個男人?”
“因爲他好啊。”江柔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眼中有些崇拜的目光,“因爲我覺得他能保護我,在我受到危險的時候,他就像是神仙一般的出現我面前,將那些野獸趕走。”
晉書沒有說話。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病怏怏的,前端時間還好好的,也不知道你這幾天是怎麼了。”江柔說着,走道一個水果攤面前,將上面的梨拿起來,在身上擦了擦,遞到晉書的面前,“吃這個,對你身體有好處。”
“給錢!”晉書勉強的笑着開口說道。
“真囉嗦。”江柔的眉頭輕蹙着,從腰間拿出一塊銀子,也不管多少,直接放到那個攤位上,“這回總能吃了吧。”
看着晉書接了梨,江柔牽着馬往回走。
“你去做什麼?”晉書納悶的看向江柔。
“回去!”江柔的眉頭皺得更緊,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想要出來放鬆也不容易,不然這個病人還會跟在自己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