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丫頭從小到大都沒有男孩子願意搭理她,現在竟然也有個追求者了。
這個追求者不是別人,正是同村的富貴,當然這個富貴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追求丫頭,這要是讓李家知道了,還不打斷他的腿。
說來也奇怪吧,怎麼無賴還畏首畏尾,怕這怕那的呢?當然,李家有不可估量的未來,這是其一,其二嘛,富貴就是個慫包,雷聲大雨點小,別看平時一起胡混的人挺多,真要是遇到事兒了,個個腦袋縮到殼裡。
這說追求吧,也有些誇張了,無非就是富貴見丫頭上山撿柴,他就提前撿一捆,塞給丫頭,再時不時的塞一兩個野果子之類的。
丫頭的心裡只有李恪昭,又怎麼會把富貴放在眼裡呢,在丫頭眼裡,富貴連給李恪昭提鞋都不配。
除了富貴塞給丫頭的柴火丫頭沒扔,其他的東西,都統統扔的遠遠的,丫頭自認爲是個專一長情的女人,怎麼會搭理富貴這樣的人呢?
富貴也生氣啊,這好心好意的給她塞果子,她還不要,“不識擡舉,哼,你不要,老子要。”扔了多可惜啊,撿起來照樣吃。
富貴一邊吃一邊發誓,一定要把丫頭弄到手,嚐嚐葷腥,太可惡了,連醜得一包渣的丫頭都搞不定,太掃臉了,哪怕別人不知道呢?自己也臊的慌!
丫頭一天被富貴纏的害怕了,陰魂不散,只要離村遠的地方一準兒有他的出現,後來丫頭就不去那麼遠的山了,常常在附近的坡上拾柴火。
李嬸兒又會抱怨啊。坡上的那些小枝枝不經燒啊,就要那種長實成的纔好。
沒辦法,丫頭只好又往山上走,順便挖點草藥去賣,聽說鎮上有一家藥鋪在收草藥,丫頭就想找點花銷,拿回去給老賈頭看病。
孃家又託人帶口信兒來了。家裡沒錢賣藥了。老賈頭這兩天都是挨着,果然是藥渣子都沒得吃了。
“哎,”丫頭累的喘不過氣來。坐在一塊乾淨石頭上休息,沉重的包袱背久了,也哭不出來了,“要是天上能下銅板銀子就好了。”
“也不是不可能啊。你真的想下,就有。”忽然丫頭樹的上方冒出一個聲音,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富貴,“你想不想看啊?”
丫頭不耐煩的白了富貴一眼。起身準備離開,遇到這種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躲開。忽然,丫頭有點明白李恪昭的感受了。或許他對自己的情緒就像自己對富貴的是一樣的。
“哎喲,”丫頭才站起來,頭頂上就是稀里嘩啦的一通,打在腦袋上生疼,“富貴,你要死啊。”
富貴滿心委屈,爲了丫頭這麼個醜八怪,自己可是下了血本了,還不討好,“你彆着急,你看看地上的是啥?”
“銅板!”丫頭一低頭,地上全是銅板,少說也有三四百個吧,這個富貴還挺闊綽嘛,“你這啥意思?”
富貴下了樹,一邊蹲在地上撿銅板一邊解釋,“你不是要看天上下銅板嘛,這不。”村裡早就傳遍了,李家的醜媳婦兒孃家有人癱了,到處借錢使呢!
雖說話傳來傳去就變味了,可是有一點變不了,缺錢,富貴就是瞅準了這點,不然誰願意臭顯擺啊
重生只爲再愛你一次。
“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丫頭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存心揭人的短,炫耀嗎?
富貴也不惱,嬉皮笑臉的全部撿起來,遞給丫頭,“我雖不富裕,可是家裡還有兩個傍身的,我一個人也用不上,借給你吧。”這裡說的是借,不是給。
丫頭有些意外了,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巴巴地給人借錢的,“你沒病吧,借給我?”別不是哪裡得來的骯髒錢,沒處銷了,來禍害自己。
富貴滿臉受傷的表情,“你也把人想的太壞了,我富貴是村裡的無賴,可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這些都是我自己掙的,丫頭,我就是見你可憐!”
“可憐?”丫頭驚訝了,可是她不知道她驚訝的是什麼?是驚訝竟然有人可憐她呢,還是驚訝無賴竟然也有動惻隱之心的時候。
富貴急忙剖白自己,“無賴也是人,也有一顆柔軟的心。”說的那叫一個真誠啊,富貴差點都相信他自己,要是是內心隱隱作祟的衝動,他都懷疑他自己真的是好人了。
“多謝,還是不必了。”丫頭忽然覺得富貴也不是那麼混了,還有那麼點兒人味兒。
“那成,要是你真需要,我義不容辭。”富貴拍着胸脯保證做丫頭最堅實的後盾。
丫頭再沒說什麼,揹着柴火和草藥回去了,雖然伸手借很容易,可是,他不是李恪昭,這種事應該是靠自己的男人的,丫頭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的和李恪昭談一次!
袁晗的房門響了,更讓袁晗意想不到的是,敲門的竟然是丫頭,不是來找茬和罵人的丫頭,而是看上去很心平氣和的丫頭。
難道丫頭想通了,要是自己握手言和,袁晗在心裡胡亂猜想,“丫頭啊,有什麼事啊,快進來。”都在一口鍋裡吃飯,還能記仇?更何況,袁晗吃的每餐飯,都是丫頭的嘔心力作啊,袁晗還是沒有忘記的。
“我找你說點事兒。”丫頭有些尷尬兩手不知道往哪裡放。
這對袁晗來說無疑是受寵若驚的,丫頭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客氣過,好現象啊,“來坐下說,喝點水吧。”
“不喝了,你別忙。”丫頭攔住要去燒水的袁晗,奇怪,她怎麼不記仇啊?
袁晗也不客氣,說不喝那就算了,“那你說,我看我能幹點什麼?”
“我想跟李恪昭好好說說話,你能幫我個忙麼?”丫頭說的有些吞吞吐吐,還怪不好意思的?
袁晗覺得這個有些棘手,話倒是能帶到,可是,李恪昭願不願意?這就不是袁晗能控制的了。
“你放心,我不會像之前那樣,我只是,想跟他談一談。”丫頭就怕袁晗不答應,說來也可悲,自己要跟丈夫說話,還得靠別的女人來通傳。
袁晗啊袁晗,我也就是暫時於你化干戈爲玉帛。
袁晗見丫頭說的挺認真的,心裡尋思着丫頭是不是想通了,“那我去試試,要是行,那晚上就去土壩坡?”
“好,那就拜託了
中華萌娘,V5!。”丫頭站起來道了謝,出去了,今天晚上就能知道答案了,也許自己並不需要靠別的男人伸出援手。
袁晗坐在李恪昭的對面,無聊地敲了半天桌子。
“你幹啥?有什麼話,說。”李恪昭看着袁晗的樣子就像是有心事,平時那麼爽快的,這會兒怎麼回事。
袁晗厚着臉皮一笑,“是有話要說,又不敢說?”
“爲什麼?”李恪昭奇怪了,還有什麼話是袁晗不敢說的?
“怕你發火唄!”袁晗嘆了口氣,說出來容易收回來難啊。
李恪昭笑了笑,袁晗也有怕自己的時候啊,還真是稀奇,“沒有關係,你說,我保證不發火,只要不是關於丫頭的!”
袁晗聳了聳肩膀,用很無辜的大眼睛無奈地看着李恪昭!撞槍口上了。
“不會吧,你要幫丫頭說話!”李恪昭還沒等袁晗開口就着急了。
“你別衝動啊,先聽我說,丫頭今天找我了,說是要跟你好好談談,看她的樣子跟之前真的不一樣吶,所以我才轉告你的。”袁晗希望李恪昭給丫頭一個機會,萬一人家真的想通了呢!
李恪昭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反問道:“你真覺得她想通了?”
“嗯!”袁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看她的那個樣子也不像是裝的啊!
李恪昭深呼了一口氣,“那好吧。”要是真如袁晗所說,倒也不錯,說清楚也好。
“我把駱鈞也叫上,晚上咱們去土壩坡。”袁晗說了地點,心裡嗨翻了,讓他們兩口子掰扯去,自己和駱鈞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塊了。
土壩坡上,袁晗說了兩句開場白,“你們倆有話說話,好好啊,我們就在那邊,有事叫一聲啊。”說完叫上駱鈞走開了,口裡還唸唸有詞,“別當電燈泡!”
剩下李恪昭和丫頭,兩人都不知道如何開口的好,最後還是丫頭先說的話,“以前是我不好,對不住了,往後我不在那樣了。”
“嗯。”李恪昭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嗯了一聲。
“你和我慪氣也慪得夠久了,好歹夫妻一場啊。”丫頭說着說着就心酸起來,哪怕是打自己兩下啊,也比這麼把自己幹晾着好啊,夫妻不像夫妻,仇人不像仇人。
李恪昭覺得丫頭要說的不是這些,這些也不是自己想聽的,“你想說什麼?我聽着!”
“你也知道,爹病了,躺在炕上大半年了,好歹咱們夫妻一場,你若是對我還有半點情分,你就幫幫我吧。”丫頭心裡帶着希望,他只是生氣罷了,他怎麼可能對自己沒有半點情分呢?
李恪昭聽着,不覺有些失望,事情好像並不是袁晗所預想的,陌生人自己都能相幫,更何況是她......
可是夫妻情分,自己從未當丫頭是自己的妻子,怎麼來的夫妻情分呢?要是點頭答應了,說不定丫頭又會死灰復燃,她現在一定是抱了很大的希望吧,不行,要一棍子打死才行,“套我孃的一句話,病了就去找大夫,我,不會治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