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秋收

娘幾個好不容易將牛車給趕回了家,快到村裡時,也遇着幾個村裡人,大家像看稀奇一樣的看着魚兒家的牛車,在鄉下,牛可是金貴物,沒幾人用得起。沒兩天,魚兒家有牛的消息就傳遍了整村。何氏也是想着怕人惦記嫉妒,只要有人上家來看牛,就會說“農忙時,只要牛閒着,您就儘管來家裡借用”,這才稍稍平息了村裡衆人。

白老太老兩口更是在一聽說魚兒家買牛了,就上門來了,連平常幾乎沒怎麼見的大叔及二叔也是上門了。二叔依在門檻上,斜斜的看着何氏“嫂子,我哥走時留下不少銀子吧,之前借我家的那二兩銀子也該還了吧”,何氏一聽氣得直哆嗦,當初他爹沒了,自己上門找這小叔子借點錢時,別人可是連門都關上沒讓自己進,他是出名的一毛不拔,怎麼會借出銀子給別人呢,再說了,就他家那敗家婆娘,能攢下銀子纔怪。“二叔,我爹借你銀子了,可有借條,我怎麼沒聽我爹說起過,你是又想着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嗎”魚兒憤怒的說道。“借條是沒有,可你爹確是借了的,沒錢還,我就把牛拉走,你們家連個男人也沒有,也使喚不了牛”二叔開始作無賴狀。魚兒聽了這話,嘿嘿冷笑兩下,轉身出門,等回來時,手上拎了把刀,切菜的刀,“想打我家牛主意,我就和誰拼命,小虎,去叫村長過來。我就不信沒人主持公道,我還上縣衙裡告狀去”魚兒準備嚇唬他們一下。這二叔是無賴,可也是個惜命的,看魚兒這架勢,也不禁往後縮了縮身子。“娘,爹,你們也看着了,我家是買了牛,可那是拿家裡所有的錢買來的,我家沒男人,我一個婦人家帶着孩子,沒頭牛,地裡的活可怎麼幹”何氏對着公婆訴着。“牛要沒了,我也不活了,大家也都別活了,誰也別想過了”何氏也是知道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以前就是自己太軟弱了,才被欺負,現在魚兒挺身而出了,自己怎麼也得和她站在一起。

“行了,行了,老三,不管老大有沒借過你銀子,這事就這麼算了,以後別提了”,白老太假裝着呵斥到。“小虎他娘,也不是我們不體諒你們,你看我們也這大歲數了,也動不了,幹不了活,反正到時候,你這牛得先緊着我們老兩口用”白老太看魚兒他們一副不要命的樣子,也開始緩和起來。“行,娘,只要你出聲,我就把牛給你拉過去”何氏也順坡下了。一場鬧劇也就不了了之了。

日子就這麼過着,轉眼也就入秋了,自打入秋後,這天就沒下過雨,田裡都裂出縫來了,這糧食收不上來幾顆。魚兒每月去趟鎮上拿分成銀子,銀子都給何氏攢了起來。在這期間,又是添上了三頭豬崽,養後山腳下豬圈裡了。何氏因着要照看雞啊豬啊,還得侍弄菜地等等,也是沒有空閒做繡活了。也就得閒了給姐弟幾個做幾身衣服。

田裡的稻穀該收了,地裡的紅薯也該挖了。家裡沒有男人,何氏並魚兒小虎都是不會收割的,光收割稻穀這一項就花了好幾天時間。

在這鄉下,收割稻穀靠的就是雙手,去到田裡,拿上把剪刀,將穀穗一根根的剪下放到揹簍裡,然後揹回家倒院子裡曬。魚兒看着這樣的收割方式,有些欲哭無淚,這得收到什麼時候去。不行,得改進這方法,要用鐮刀才行,魚兒的目標是做個大地主,那田地最少也得是幾十畝的,這般做法可是不行。可是,這裡的人自古都是這麼收割。今年是不行了,明年可得提前準備好鐮刀。還得做個大石臼,讓牛拉着壓穀子。如此這般,在全家人齊上陣的前提下,小美都是回來幫忙的,花了四日時間,大家也是累的夠嗆。終是將穀子都給收了回來,地裡徒留下光溜溜的稻杆。這些可以留在地裡,曬上幾日,再點上火燒了,燒的灰就留在地裡當土肥。到了開春,把牛拉來,把地細細的犁上一遍,就可以下種子了。

看着攤在院裡那一片的穀子,家裡每個人臉上都笑開了花。魚兒是看了看,今年稻穀長的不好,很多都是空殼的。最後,也是起不了多少稻米出來的。連着忙了幾日,何氏也沒忙着去收紅薯。大家在家裡好好休息了兩天。家裡養的雞也是開始下蛋了,時不時地,全家可以喝上雞蛋湯,魚兒姐弟幾個可以吃上煮雞蛋,何氏是捨不得吃的,剩下的都攢了起來拿鎮上賣,魚兒說過多次,她總也不聽,也就由着她去了。

“明天去把地裡紅薯挖了,這天干的”,吃飯的時候,何氏對着大家說到。聽着要挖紅薯,小虎和小奇很是高興,挖紅薯了,可以把紅薯埋竈裡,煨熟了吃,香甜的很。還可以做芋頭丸子吃,以前家裡窮,得把紅薯當主糧來吃,現在也是小有積蓄了,可以變着花樣來吃。魚兒也是有些期待。

第二日,何氏大早就帶着魚兒幾個去了地裡。來到地裡後,才發現今年地裡是多麼的乾旱,地上乾的硬邦邦的,魚兒一鋤頭下去,才挖了個小坑,魚兒都擔心這裡面的紅薯起來,這麼幹,能長的好嗎。何氏和魚兒在前邊費力的挖着,小虎帶着小奇在後面撿着。得仔細着挖,要不會弄壞紅薯。魚兒老是一不小心就給挖破了。“挖的時候小心些,看,像娘這樣,從旁邊開始挖,先用鋤頭把兩邊的土鋤鬆,如果有藤的話,先用手拉一拉那藤,把土弄鬆,再用手扒開那些鬆的土,砍,紅署就出了來了。”何氏邊挖邊教着魚兒。魚兒也是漸漸上道。中午沒有回家吃飯,是帶了乾糧來地裡吃的。吃完飯,繼續挖,地頭邊的紅薯也是堆起小山了。直到日已西斜,總算是挖完紅薯了。何氏將紅薯都放進籮筐了,裝了滿滿四籮筐。瞅着應該也有兩百斤了。何氏挑了兩個大籮筐,剩下兩個稍小的由魚兒挑了,小虎間或幫着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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