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淑露出一臉興致的笑容,打量幾眼對面那個俊俏少年道:“姐姐我就是要坐,你怎麼着?”
跟在宋傾淑身邊的宋銘也剛坐下,是另外的夥計專門搬來的一張凳子。
見竟然有人不認識他大姐,他也是很有興致的看着。
“怎麼着?你能坐我也能坐!你起來讓我坐!”少年一瞪眼,倏然站起走向宋傾淑。
“嘿嘿……”宋傾淑一聲奸笑,隨手拿出掛在腰上的米白色軟鞭,揮手“啪”的一聲抽在那少年腳前的地上。
“哎呀!”那少年嚇得一蹦三尺高,臉色發白的退後兩步,震驚的瞪着宋傾淑道,“你敢抽我?”
“我抽你了?”宋傾淑歪歪頭,“我明明抽的是地啊。”
“哄……”衆人一片鬨笑。
可不是嗎?宋大小姐只是抽了下地板,哪裡沾着這少年的一點邊了?
“你!你簡直是目無王法!”少年又羞又氣臉都紅了。
“王法?”宋傾淑一臉好笑的說,“哪家的王法不許我抽地板?你說出來我聽聽。”
“哄……”鋪子裡的衆人又是一片大笑。
“你!你……”少年憋紅了臉,一時說不出話來。
宋傾淑確實抽了地板,沒抽着他,他再是生氣也說不出什麼來。
何言笑與宋銘都是噗嗤一笑,侍立在他們身後的幾個丫鬟也都低頭髮笑。
這少年定是遠道來的富家子弟,而且來的時候不長,不然不會不認識宋傾淑大小姐。
少年實在受不了這樣被人嘲笑,惱羞成怒的喝道:“你可知道我是誰嗎?敢這樣戲弄我,你活的不耐煩了!”
宋傾淑可從沒有被人這樣威脅過,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冷冷的看着那少年道:“哦?你是誰啊?皇帝還是皇子?”
若對方真是京城來的皇子,那她還真得服個軟,不然要給爹爹惹禍的。
聽宋傾淑這麼問,鋪子裡的衆人都不敢笑了,紛紛落下笑容緊張的看着那少年。
他們也怕,怕那少年來頭太大,給自己惹禍上身。
“切!你這樣的人也配見着皇子?”少年見衆人都不敢嘲笑他了,得意洋洋的揚起小下巴說道。
這少年的話一出來,衆人都鬆了口氣。
能說出這種話,足以說明這少年不是皇子。
只要他不是皇子,那他們就沒什麼好怕的。
因爲只要對方不是皇子皇孫,宋大小姐就敢抽!
“哦?這麼說你不是皇子?難道你是皇孫?”宋傾淑緩緩站起身,握緊了手裡的軟鞭,冷厲的盯着那少年問。
鋪子裡的衆人都屏住呼吸,等着那少年會怎麼說。
只要那少年也不是皇孫,宋大小姐這一鞭子就能抽他身上!
“切!皇孫都還小着呢,能從京城跑來這麼遠的地方麼?”少年不屑的白了宋傾淑一眼道。
鋪子裡的衆人都笑了。
宋傾淑的鞭子帶着呼嘯的風聲也到了。
那少年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無法置信的看着已經到了眼前的鞭影。
宋傾淑這含怒的一鞭子若是抽到他臉上,鐵定毀容啊!
何言笑搖搖頭嘆口氣,這少年真是沒出過門,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還這麼猖狂,純粹是找抽嘛。
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只見一道月白身影飄然而落,一把抓住宋傾淑的鞭子,一個清脆溫和的聲音道:“宋小姐手下留情,小弟沒出過遠門不懂事,在下代小弟向宋小姐賠罪。”
鞭子被抓,宋傾淑掙了掙沒掙動,一臉惱怒的看着抓住她鞭子的人道:“你這個礙眼的!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在本小姐抽人的時候出來,真是豈有此理!”
“噗嗤噗嗤……”
宋傾淑這番蠻不講理的話,逗得好幾個人都忍不住噴笑出聲。
何言笑與宋銘他們幾個也笑了,這話說得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是在下的罪過,請宋小姐息怒。”那人鬆了宋傾淑的鞭子。
宋傾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這才坐下好好打量出來救場的人。
只見這救了那少年的人,也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張臉可以用“俊美無儔”來形容。
他不像東方尹之那樣清靈如仙,也不像楊瑾煜與司空少玄那般煞氣英武,更不像呼延玉海那樣渾身邪氣。
他就如一塊溫潤暖玉,白潤無暇,讓人一看他便心中柔軟。
何言笑隔着紗幔打量着對面的白潤美少年,心裡滿滿的欣賞。
他的嗓音不見一絲稚氣,卻清脆潤澤十分好聽。
他的眼睛裡毫無雜質,也無一絲陰霾,就如晴朗的天空,還帶着暖暖的陽光。
他全身都散發着陽光一般的暖意,讓何言笑瞬間想到“暖男”二字。
然而他的氣質卻芝蘭玉樹,尊貴儒雅,讓人無法小覷。
何言笑出神的打量着那俊美少年,那少年發覺何言笑的眼神,也轉過目光看着何言笑。
可惜何言笑戴着帷帽,輕紗遮面,讓他看不清何言笑的面容。
“你是誰?”宋傾淑審視的看着那俊美少年問道。
“在下郝翊嵐,他是小弟郝翊榕,方纔多有得罪了。”郝翊嵐淺笑行禮道。
“這還像樣。”宋傾淑點頭道。
郝翊榕撅起嘴,小聲嘟囔道:“世子哥哥也真是的,幹嘛跟她賠罪!”
“世子?”宋傾淑一挑眉,其他人也都驚訝了。
以“世子”來稱呼,那身家必定是有爵位的,怪不得這麼猖狂呢。
郝翊嵐並沒有因郝翊榕道破自己的身份而皺眉,只是溫柔淺笑的說道:“是咱們不對,自然要賠罪。”
何言笑的目光依然盯在郝翊嵐身上,她覺得,這個世子實在不是個簡單的。
長得好,氣質好,溫潤儒雅又謙遜懂禮,實在是很難得,不多看幾眼對不起自己啊。
郝翊嵐與小弟說着話,目光卻仍是留意着何言笑。
見何言笑只是看着他並不開口說話,便微笑着說:“宋小姐,不知你身邊坐着的那位姑娘是誰?”
宋傾淑與何言笑都是一愣,怎麼這位忽然問起她來了?
宋銘心裡不是滋味了,笑兒妹妹明明戴着帷帽,模樣都看不清,怎麼還能勾人呢?
“笑兒妹妹是誰關你何事!”宋銘不爽的回道。
衆人黑線。
你傻嗎?不想說就別說!還把人家名字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