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您不會不知道,能人異士多藏於民間吧。”何言笑俏皮的眨眨眼睛。
“嗯,笑兒所言不錯。”宋源點頭擼鬍鬚,“義父只知道,你那公爹與夫君,倒是都有些才華。特別是你那個夫君楊瑾煜,才學藝回家不久,其人可是文武雙全啊。”
“呵呵,義父對女兒的底細,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啊。”何言笑笑道。
“這是自然,既然要收你這個精明的丫頭爲義女,爲父怎能什麼也不查?”宋源一臉理所當然道。
“既然馬場還是義父的,那麼養馬的花費如何?”何言笑問道。
宋源得意一笑,“丫頭,明日義父給你的見面禮,可不止是小小的馬場花費可比的。”
何言笑聞言雙目一亮,揚起個燦爛如花的笑容來,“那女兒就多謝義父厚愛了。”
宋源能說出這種話,可見明日要給她的見面禮不是金銀能衡量的。
應該是好東西!
而宋源能送出的好東西,既然不是金銀財寶,那肯定就是權!
想到這個,何言笑心裡那個美啊!
看來,這個宋源在她身上也下了大本錢了!
接下來,何言笑與宋源這個便宜乾爹又討論了很多細節。
比如莊子裡的各種庫房如何劃分,哪些留下哪些帶走。
莊主府和小姐府如何安排,各種賬務如何交接等等。
宋傾淑看着自家爹與何言笑相談甚歡,而自己卻一句也插不上話,別提有多憋屈了。
不經意間,夕陽落下,華燈初上。
何言笑與宋源也商量的差不多。
這時候,宋媽媽前來回話,說晚宴備好,就等他們了。
“好,餘下之事明日再談,咱們去慶賀一番!”宋源心情飛揚的大手一揮,帶着親女兒和乾女兒兩個,前往正廳赴宴。
出書房門的時候,宋傾淑戴上了帷帽。
她的臉做了紋繡之後,見過的人還不多。
這次晚宴,到場的人可不少。
正廳擺了三大桌,東西偏廳各擺了兩大桌。
傲河山莊裡所有在家的,身份夠得上的都來了。
因天氣冷,院子裡無法擺宴,不然來的人還更多。
宋源帶着女兒與何言笑來到前院正廳,一番紅紅火火的見禮。
何言笑向宋源引薦自己的孃親和大哥,互相見禮畢。
宋源當衆宣佈,收何言笑爲義女。
衆人紛紛恭賀,場面異常火熱。
只有兩人沒有跟着恭賀,而是驚呆了。
就是劉氏與何言信。
劉氏惶恐的將自家閨女拉到一邊角落,一臉驚容的小聲問道:“笑兒,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宋將軍會收你爲義女?”
何言信也很是吃驚,跟着問:“是啊笑兒,怎麼事先也沒知會一聲?”
何言笑露出個苦笑道:“我也沒想到,宋將軍會收我爲義女,這應是宋將軍臨時起意。”
“這,這可怎麼是好啊!”劉氏頓時六神無主心慌意亂起來。
與宋憑一起招呼屬下們的宋源,瞧見這一家三口躲到角落說話,並不怎麼在意。
畢竟他突然收人家女兒爲義女,事先並沒有打招呼。
何言信想了想,安撫劉氏道:“娘不必心慌,這並不是壞事。”
“這,這……”劉氏怔住,腦子裡一團亂,一時也想不出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的確不是壞事。”何言笑點頭道,“所謂義女,其實只是一場交易。宋將軍看重我的本事,想將我們何家當成他的錢罐子。”
“原來如此。”何言信點點頭,“這麼說,笑兒已經與宋將軍談好價錢了?”
“是啊,不過話題太長,還是等晚宴散了之後,我再給你們細說。”何言笑道。
“笑兒!快過來啊!”跟在爹身旁的宋傾淑朝何言笑這邊叫道。
何言笑朝宋傾淑笑着點頭,對娘和大哥道:“咱們過去吧,不好讓宋將軍久等。”
“哎,好。”劉氏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深呼吸一口氣,跟着兒女過去。
一家三口來到宋源身旁,宋源見了,伸出手壓了壓,廳內漸漸安靜下來。
“還有一事,本將軍要宣佈。”宋源高聲道,“小女面上的胎記,已經變了模樣。”
說罷,宋源側身看着自己女兒。
宋傾淑大大方方的站在那,採荷上前爲她取下帷帽。
帷帽一去,露出宋傾淑的如花美顏。
那原本是醜陋胎記的地方,變成了一朵嬌美的桃花。
而宋傾淑的整個面容,因這朵絢麗盛開的桃花,變得妖嬈魅惑,美豔無方。
廳內一片抽氣聲,不少人都看直了眼。
並不是說宋傾淑臉上繡了朵桃花,就美得令人癡迷,而是前後反差太大了些。
原先宋傾淑臉上的胎記有多醜,如今她的美貌就會多令人吃驚。
她那眉眼間多出來的那一絲魅惑,正是那桃紅眼線的功勞。
“哈哈哈哈……”看着衆屬下們都看呆了,宋源仰面哈哈大笑,眼角還笑出了眼淚。
何言笑望着大笑的宋源,心裡卻有些酸澀。
那暢快的大笑聲中,到底藏了多少辛酸與對女兒的心痛,她是聽得出來的。
那胎記不僅僅是折磨着宋傾淑,對這個疼愛女兒的父親,何嘗不是萬般折磨呢?
宋源的大笑驚醒了看呆的衆人,衆人紛紛讚歎,恭喜,道賀聲絡繹不絕。
宋傾淑也溼了眼睛,拿着帕子低頭拭淚。
笑散了多年來滿腔的抑鬱之氣,宋源收了笑,神清氣爽的大聲說道:“小女能擺脫胎記之苦,全靠本將軍新收的義女何言笑。是她用她的妙手神技,將小女臉上的胎記變成一朵嬌美的桃花。所以這傲河山莊,自今日起,便是本將軍義女何言笑所有。”
話音落,廳內寂靜無聲。
所有來赴宴的人,除了少數知情的,都驚呆了。
他們哪裡能想到,這場夜宴,竟是傲河山莊的主子換了人。
主子換了,那麼他們還能留下嗎?
衆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了。
宋源自然看見屬下們的臉色不好看。
他撫須一笑,說道:“爾等不必擔心,雖然傲河山莊換了主子,只要你們如以往那般盡職守責,相信我這義女,也不會苛待你們的!”
“義父說的不錯,只要諸位繼續盡心盡力爲山莊做事,我何家定然不會虧待諸位!”何言笑嬌小的人兒,亭亭玉立的站在宋傾淑身旁,清脆嬌嫩的揚聲道。
衆人聽了這話,紛紛放下了大半顆心,臉色好了不少。